了匆匆回家的学生以外, 最多的是混在人群中的情侣。
    倪岁往前走，却看到霍朝看着别处。她的眼神也快过去——
    不远处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拽着另外一个男生的手腕，把他从人群中拉出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洋溢着青春的美好与懵懂。
    “——好了，走吧。”倪岁过去，拉住霍朝的手腕，往外走。
    霍朝刚刚正在发呆看那边有个男生书包没关，却突然感觉手腕一热，就被倪岁这样紧紧地扣住，把他向前拉。霍朝任由倪岁去拉他，他却眯着眼，欣赏她脑后飘扬的马尾辫，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栗色。
    他贪恋这种感觉。
    少年人的冲动就是这样，感觉自己得到了最美好的东西吗，就急着想要告知天下。
    拉出人群，两个人坐在树后面的长椅上，两棵大树将两个人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两人并排坐着，却没说多余的话。
    倪岁搓着手背，想来想去，干涩的嘴唇舔了多少遍都没用。
    “为什么不？”霍朝问道。
    “霍朝。”倪岁偏过身，看向霍朝，“你有想过你的事业，会受到什么打击吗？”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得到了霍朝的喜欢，她可能也会想要立刻告诉全世界。
    而这样做，媒体会给他扣上怎么罪名？
    早恋？
    学习只是作秀？
    不务正业？
    偶像失格？
    这每一个帽子都无比沉重，就算是霍朝如今的实力，也会被压得很难再站起来。
    “……”倪岁这么一问，霍朝沉默了，他低着头，黑暗将他的双眼蒙上，看不清表情。褪去刚刚的冲动，霍朝自然知道这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突然，霍朝的衣领被人抓住，紧接着，一个湿润的吻覆上了她的嘴唇。他瞪大眼睛，却看到月光下，女孩颤动的睫毛。
    这是一个克制的吻，没有任何的深入，只停留于唇与唇之间的抚摸，柔软得像是稍稍经过微波炉烘烤的棉花糖。
    “我们一起变得更好。”倪岁看着霍朝，眼神澄澈，“好吗？”
    霍朝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以为刚刚那是分手吻。”
    “我才不是那种人！”倪岁气得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现在不是时候。”
    “你好像我的经纪人。”霍朝用手指弹了一下倪岁的额头说道。
    倪岁捂着额头，说道：“我是未来的数学家好不好……”
    “是是是。”霍朝宠溺地应道，一双澄澈的眸子对上倪岁，问道，“这么喜欢学数学吗？”
    “那倒没有。”倪岁突然眼神飘了一下，有些没底气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我数学比较好……那就学数学专业吧。其实我对于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点都没规划过……不像你们都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凭直觉做就成了。”霍朝说道。
    寂静的晚风下，霍朝把倪岁送到了路口。因为父母的关系，两个人不敢靠得太近，保持着一个人那么宽的距离。元调结束后，马上就要开始寒假补习了，春节后，就是正式的高考冲刺了。与此同时在春节前，各个艺术院校的考试也要紧锣密鼓地开展了。
    就要分开的时候，倪岁朝着霍朝挥手。
    她背着光，碎发都仿佛发着光。
    “倪岁。”霍朝突然叫她。
    “嗯？”倪岁道。
    霍朝没有立刻接话，而是顿了一下：“其实原本我已经觉得知足了。”
    “但因为你，我愿意拼一把做得更好。”
    因为元调成绩名列前茅，倪岁瞬间成为了六科老师公认的种子型选手，上课被点名的几率几乎翻两番。一轮复习也到了中期，学校的考试频率立刻压缩到一周一考，所有同学几乎都考到麻木。
    霍朝后来也回来学习了一个多星期，参加了一次考试，竟然也有了明显的进步，再加上英语一骑绝尘，在班上不再垫底。但还没到下一次考试，霍朝就被拉去进行艺考前夕的集训之中了。
    就算是艺人考知名院校也并非容易的事情，冯明忙得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帮霍朝找私人老师教学。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