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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总管起身走到沈嘉嘉面前,盯着她肩上的鹦鹉说,“那我要考考你。”嘴上说着要考考你,脸上却写着“看我不揭穿你”。
    谢乘风懒洋洋道:“随便。”
    “三加五等于几?”
    谢乘风有生之年第一次被问这样低级的问题,他的尊严些微有些首创,以至于反应慢了一点。
    这在总管眼里就是答不上来。他呵呵笑了一声,摇头道,“来人,把这个——”
    “等于八。”
    “呃——一匹马有四条腿,那么八匹马有多少条腿?”
    “三十二条。”
    总管仿佛看到这鸟在翻白眼。不管如何他终于信了,“娘子稍候,小人这就去回禀长公主。”
    “有劳了。”
    之后沈嘉嘉悠然安坐,引来周围不少羡慕嫉妒的目光。她一边吃茶点一边感慨,“不愧是长公主府,点心比街上买的精致好吃。”
    “你喜欢?”乘风问。
    “嗯。”
    ——
    不久,总管去而复返,对沈嘉嘉说:“快随我去拜见长公主!”
    沈嘉嘉觉得,倘若让爹娘知道她靠着一只鸟和一张嘴混进长公主府骗吃骗喝,还见到了长公主,那么爹娘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惊得下巴落地,第二反应则是打断她的腿。
    沈嘉嘉不敢被人瞧出破绽,亦步亦趋地跟着总管来到另一间花厅,这间花厅别致典雅,厅内浮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民女沈氏三娘见过长公主殿下。”沈嘉嘉行礼,眼睛盯着地毯。
    “你抬起头来。”一道温柔可亲的声音说。
    沈嘉嘉抬头,见厅内四五个人围着伺候,只有一人坐着,坐着的那人衣着发饰倒不算耀眼,想来都是日常装扮,只也难掩那一身雍容贵气。
    沈嘉嘉观察长公主时,长公主也在观察她。只见这女孩作男装打扮,身段风流,姿容明秀,粉黛不施,自有一股天然灵动的气质。
    谢乘风动了动鸟身体,长公主的目光这才从沈嘉嘉脸上转到他身上。
    “你这鸟……”
    沈嘉嘉连忙把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说完又强调:“也只是试一试,并无十分把握。”
    长公主点头道,“走吧,我也去看看。”
    于是又移步去那谢公子的房间。
    这次倒没走多久,沈嘉嘉一路上也不敢与乘风嘀咕,怕有人耳朵太好听了去,她就这么板着脸高深莫测地进了那个陌生男子的房间。
    谢乘风的卧房格局明阔,一应陈设有一种内敛的精致奢华。比如那床,黑漆描金,比如那帐,名贵绫罗,再比如床前,半人多高笔直细长的一根杆子上顶着一片绿漆小荷叶,荷叶栩栩如生,上飘着丝丝缕缕袅袅青气,原来是一只精巧别致的小香炉。
    沈嘉嘉参观完谢乘风的房间,心里只余下四个字:不虚此行!
    乘风在她耳边唠叨:“呆子!看人,你盯着香炉看什么……”
    早有小厮打起床帐,沈嘉嘉挪到床前,装模作样地看床上的人。
    床上那人生得面容俊逸,眉飘入鬓,长睫若羽,鼻梁挺直,唇角带翘,实在是少见的好看,只可惜多日昏睡,面色难免有些憔悴。
    这样好的相貌,却是活不长了,沈嘉嘉心内暗道一声可惜。
    耳边乘风突然问道:“此人如何?”
    “自然是芝兰玉树,风姿卓秀。”
    谢乘风鸟脑一热,脱口而出道:“与你可还般配?”
    第18章 一个真相
    乘风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偏偏音量还不低,身后众人应该能听到。
    沈嘉嘉转过身,尴尬地看向长公主,“这泼鸟顽皮,长公主莫见怪。”
    长公主初开始是一脸疑惑,接着突然恍然点头,“哦,我懂了。”
    沈嘉嘉:???
    怎么就懂了?懂什么了?虽然不知道长公主在想什么,但总感觉她的想法会很危险啊……
    长公主:“它的意思是不是想教你与我儿冲喜?”
    “不是……”沈嘉嘉更尴尬了,忍不住屈起手指,用食指的骨节敲了一下乘风的鸟头。
    谢乘风忽地一下飞开,落在桌上说道:“其他人出去,我要与长公主单独说话。”
    长公主屏退众人,沈嘉嘉也随之出去。
    室内再无旁人,长公主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问道:“仙人,可是听到我儿说了什么?”
    “娘……”
    长公主眼圈一红,眼泪扑簌簌落下。
    谢乘风也有些伤感。
    长公主:“是了!我儿痛苦煎熬之下,定然是会喊娘的!你接着说。”
    “我就是你的儿子。”
    “我自然是知道的,还有呢?他还说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一觉醒来就变成鸟了!就是你面前站着的这只!”谢乘风的伤感被打击得七零八落。
    长公主如遭雷劈,握着手帕呆呆地看他:“哈?”
    谢乘风无奈地把那天的遭遇解释了一遍。
    长公主听罢,呵地一声冷笑,“当我是傻子么,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鸟?那女孩多半是个江湖骗子,这鸟就是**好来行骗的,我懂得很!”
    谢乘风莫名有些气:“你的小名叫猪草。”
    长公主:“……”
    她生下来只有三斤不到,体质羸弱,太医说难养活,先帝就给取了这样一个贱名,后宫上下喊她猪草喊到四五岁,她这时候懂事了面皮薄,嫌弃猪草不好听,闹了几次终于没人再喊了。如今多年过去,除了极亲近之人,怕没几个人知道她的小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