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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丹师对炼丹炉的看中,就如同寻常修真者所珍惜的趁手武器一般,若见别人“糟蹋”,自然是心疼的。
    如果这位糟蹋炼丹炉的不是恩公,不是主子的道侣,何萍儿只怕都忍不住要呵斥对方了。
    六安仿佛不知道何萍儿的纠结,他将那炼丹炉烧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还不够,竟是将丹房之中的火系阵法全部打开了。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很快,那被炙烤的炼丹炉竟然隐隐有融化的趋势。
    “恩公——”
    何萍儿终于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唤了一句。
    这位容貌精致,眉目柔和,又带着一股烟火气息的恩公大人偏头看了她一眼:“心疼了么?”
    苏虔儿抿唇,不想隐瞒,便点了点头。
    六安并未将那火焰撤下,倒是问了何萍儿一个问题:“若我没有猜错,这丹房之中的布置,乃是将炼丹炉放上之后,才着手一一完善的可是?”
    何萍儿点点头。
    既然要布置一座丹房,丹房之中的阵法,格局等等,当然是要配合着炼丹炉而来,不然岂不是喧宾夺主?
    所以当初扩大丹堂的时候,陈立听从那位阵师的建议,先行买好了炼丹炉,再交由对方布置丹房。
    依据各个炼丹炉不同的承受力,那位阵师所布置的阵法果然与炼丹炉无比契合,何萍儿一一尝试过,也觉得比曾经用过的丹房都好。
    六安听她讲了,又不说话,他非但没有停下那簇火焰,反而变本加厉,手决一变,那团艳红的星星之火便猛的壮大,不过眨眼之间,便将那座可怜的炼丹炉给融化成了一团混合的矿液,漂浮在原来放置炼丹炉的位置上空。
    也是这个时候,何萍儿才明白,恩公方才那团火焰,竟不过是好奇稍稍试探一下,而这一次,才是动真格。
    看着那炼丹炉化作一团矿液,再不复原先的模样,想必就是重新炼制,只怕也是炼制不回来了。
    就这么烧了一个炼丹炉,何萍儿只觉得肉疼极了。
    六安却不管她的惋惜,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被那还未熄灭仍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印得流光璀璨,霎是好看。
    他专注的看了一会儿,忽的伸出一只手,凌空一握,好似突然抓住了什么,轻轻的往后一拉。
    那炼丹炉所化的矿液下方,火焰灼烤的中心,忽然有一条长长的东西被揪了出来,挣扎着漂浮到六安的身前,被他无形的力量禁锢,不能挣脱。
    何萍儿仔细看了看那好似红线一般的东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脸色阴晴不定。
    她忍不住偏头看了看别处,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好了心里建设,这才重新转过来,看着那个还在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掉的小东西。
    “恩公,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阵法之中?”
    何萍儿对阵法虽然不甚了解,但也不是全然无知,这东西不是从矿液之中钻出来的,恩公又特意开启了丹房之中的火系阵法,将这玩意儿揪出之时,阵法还波动了一阵,那必然是藏在阵法之中的了。
    何萍儿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修真界之中,竟然还有能藏在阵法之中的虫子。
    没错,那红线一般的长条之物,是长得像虫子一般的东西,像是红色的蚯蚓,但比蚯蚓细长多了,而且能看到那虫子头部极为锋利的口器,在左右蠕动着,有些可怕,又有些恶心。
    何萍儿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在恩公面前失礼。
    六安对这毫无美感而言的虫子也极是厌恶,只是端着高人的架子,未曾表现出来罢了。
    若是沈鹤之在,看到六安用灵气牢牢的裹住虫子,远远的置于身前,使其不得挣脱靠近于他,就知道他家小祖宗有多嫌弃了。
    “这并非是真正的虫子,”六安道:“当是一种独特的法术凝练而成,化作虫子的模样,不过是它的表象。”
    六安原来的世界里倒没有这等古怪的法术,所以先前在探查这些阵法,发现了些许端倪之后,他才特意留下,前来一探究竟。
    他厌恶之余,又还有点好奇。
    这个修真界的发展比他原来的世界繁荣多了,有一些他未曾见过的法术也很正常。不过万法归一,触类旁通,即使是一些未曾见过的法术,六安的眼界摆在那儿,这些小把戏也很难将他唬住。
    经过方才一番煅烧,又特意激发阵法将这东西揪出来之后,六安就已经差不多弄清了这东西的作用。
    何萍儿不傻,若她傻,她也不可能从商行逃出来,骗过慕家的搜查,最终还向那个忘恩负义的少主“王杨至”复仇成功了。
    六安一说是法术凝练而成,又想到这“虫子”是从阵法里挑出来的,她很快想到了问题所在:“莫非那阵师另有图谋?”
    这阵法是阵师布下,方才恩公又特意询问那阵法是不是在炼丹炉之后布下,一番联想过后,能将法术虫子放在阵法之中,恐怕也只有那布置丹堂的阵师了。
    六安点点头:“这虫子受对方掌控,依附在阵法与炼丹炉之间的连接之处,依靠炼丹炉逸散的药力和炼丹师的火系灵气维持,一旦对方想,只需心思一动,便能借助这东西,引爆阵法甚至炼丹炉,造成极大的损害。”
    “若是在炼丹师极为投入之时,冷不丁来这么一下,身受重伤也是轻的。若那炼丹师炼制的是一种药力极为不稳定的丹药,只怕得将整个丹房都给炸塌,波及周围再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