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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烦,皱着眉头舔了舔后槽牙,火气无处发:“我不喜欢话多的人!”
“啊,这……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你要的资料我拿到了,比你想的要复杂,价格稍贵,要是同意的话,约个时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盛憬担心还在浴室里的郁苗,把时间稍微往后退了一些,匆忙挂断电话。
等到他再返回侧卧门口,里面已经没有水声了,他拿了医药箱进去,看到郁苗背靠着床,抱着膝盖看着落地窗外发呆。
她挺直了身子,额头上有一块可怕的青紫色伤痕,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窗外的景色。
盛憬走过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说话时也尽量小心温柔,凑到她额头上的伤口看了一眼,不知道被什么钝器击伤的,青紫色的一片,看的人一阵心疼,他把棉签蘸了药水,轻轻擦上去,问道:“疼吗?”
“不疼。”因为梳洗过,郁苗脸色更显得苍白,嘴唇也因为隐忍咬出一个白色的牙印,她一直强忍着,强忍着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些。
后来看到盛憬处理完出去,她以为他不会进来了,便打开自己的包包,掏出白色手帕里包着的珍珠耳坠,完好无损,她保护的很好。后来无意中从里面摸到一支烟,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想了想,她摸出打火机点燃,还没凑到嘴边,从身后冒出来的盛憬抬手抢过去,掐灭在自己的指尖。
他和她并排坐着,拎起她的手背轻轻拍了一下:“不能这样,无论多沮丧都不能这样。”
郁苗的眼睫毛眨了一下,眼圈和鼻头飞快的红起来,在寂静又冰冷的屋子里,她哑着嗓子,像个孩子似的说了一句:“憬哥,你打疼我了。”
被那些人推到地上的时候,她没有说疼,额头青紫一片的时候,她也没有说疼,被他拍了手背时,她终于说了“疼”。
她只是想要一个理由,一个光明正大哭泣的理由。
他看到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呜咽着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拼命去擦那些止不住的泪水,她委屈的说:“她们都可以提起自己的闺蜜,只有我不可以提。”
“我永远……永远都只能把她的名字埋在心里。”
她多想像白蔓还在世那样,骄傲又大方的说起自己有个闺蜜是大明星,可是她不能,哪怕那是一种喜欢和怀念的提及,也会被人冠上别有目的的想法,她从此只能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就连扫墓都要偷偷摸摸的。
她们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可是所有人都说她不配。
全世界只有她不能提起白蔓的名字。
全世界只有她不配提起白蔓的名字。
40. 第 40 章 我的唯一
在十三岁以前, 郁苗还有妈妈的时候,她也曾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傲慢娇宠, 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 更或者无理取闹,所有长辈都围着她打转。她甚至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妈妈会被送进医院, 进了重症监护室, 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疗养院。
失去健康的妈妈迅速衰老, 精神面貌一天天下降,父亲忙于公司,忙于照顾母亲两头奔波, 无暇顾及她,那一年她学会了炖汤, 学会将那些骄纵的小姐脾气收敛起来,学会了如何去照顾妈妈。
在她觉得自己还在懵懂的时候, 忽然有一天,躺在病床上的母亲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都是开心的事情呢,有没有苦恼的事情,可以和妈妈分享一下。”
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郁苗意识到自己已经学会报喜不报忧的话术了。成长在有时候,或许只是一瞬间的醒悟,时间逼着我们长大, 逼着我们变得懂事, 逼着我们故作坚强的走下去。有些跨不过去的坎,难以言表的委屈和悲伤,都要学会藏在心里。
她以为自己还能忍, 还能继续挺直着腰杆走下去,直到这一刻,当眼泪夺眶而出的时候,所有的委屈和脆弱都有了发泄口,她不停的用手擦着眼泪,不想让自己的狼狈被谁看到。
他们就是想看到她哭,想让她放弃,她不会让他们得逞,她会站起来的!
不服输的性子让她咬紧了牙关,仅管手臂气到发抖,语气却依然强势,直到后来,盛憬将一块毛巾顶到她的头上,他搓了一下她潮湿的的头发,捧起她那张全是泪水的脸:
“怎么哭的那么丑。”他用毛巾擦了一把她的头发,和她保证,“那群人没有机会再对你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