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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关注的混乱无序的地盘,不仅脏乱不堪,就连在城内巡逻的骑士都不愿意过来。
隔壁的房门打开。
塔娜大婶见托比·基诺的小小身影依旧蜷缩在墙边等待,不由得走过去略显强硬的拉过对方的小手塞给他一块黑面包。
“可怜的小家伙,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你哥哥很聪明,他会回来的,创世神也会保佑他平安无事。”
实际上她也担忧纪伯伦·基诺的安全。
帕尔山上是有野兽的,万一遇见……哦,小托比一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原本生活在威萨斯边缘的人组成了一支上山打猎的队伍,纪伯伦·基诺也在其中。
可后来因为猎物分配不均而发生激烈的争执,甚至有人为此大打出手时,队伍便解散了。
纪伯伦·基诺学到不少捕猎的技巧,为了多挣点钱财,之后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独自去帕尔山。
“真的吗?塔娜大婶,哥哥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托比·基诺满怀希冀的抬起头,他手中攥着干巴巴的黑面包,却没有胃口吃下去,企图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然,当然。
塔娜大婶想这样回答,旁边却有人先一步出声。
“我看你哥哥是回不来了。”
老酒鬼杰夫横躺在椅子上道:“他既然敢一个人去帕尔山,就要做好面临各种意外的状况。”
“比如失足滚落山崖、碰见大型野兽、或者倒霉的遭遇强盗,要知道创世神不会每次将幸运眷顾在你哥哥身上。”
老酒鬼杰夫对于纪伯伦·基诺每次上山都能够带回来一两只猎物感到嫉妒,尤其是在他想要跟着纪伯伦·基诺一起去帕尔山却被讥讽嘲笑后更是心存不满。
托比·基诺的眼睛里立即溢满泪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你胡说!”
塔娜大婶:“快闭嘴吧!杰夫,这里可没你什么事情!”
老酒鬼杰夫哼笑两声,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见有人喊纪伯伦·基诺回来了。
他转头看去。
纪伯伦·基诺的身影果然出现在眼前,但旁边竟跟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骑士。
托比·基诺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兴奋尖叫的喊了声哥哥,快速地飞奔过去扑进纪伯伦·基诺的怀抱里。
骑士显然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站在原地,周围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一时间只听见基诺两兄弟轻声细语的交谈。
塔娜大婶害怕纪伯伦·基诺惹了什么事情,不然为什么会有骑士跟过来?
她悄悄拉过人问了下。
纪伯伦·基诺:“塔娜大婶您放心,我没有惹事,但我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去哪里?”塔娜大婶依旧有些惴惴不安。
“伯爵大人收了我当男仆。”
塔娜大婶惊讶地瞪大眼睛。
老酒鬼杰夫在旁边听见也不敢置信。
但骑士就站在不远处,大概……是真的。
纪伯伦·基诺抱着托比·基诺进屋收拾东西。
老酒鬼杰夫小声嘀咕:“……走了什么狗屎运。”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
毕竟家徒四壁。
纪伯伦·基诺将衣物打包好,拿走常用的工具等,再次带着托比·基诺出来后,将家中仅剩的食物全部递给塔娜大婶。
“感谢您照顾我弟弟。”
塔娜大婶接了过来,这是她每次帮忙照看托比后的报酬。
等纪伯伦·基诺两兄弟跟着骑士离开后。
塔娜大婶独自感叹了一番,对老酒鬼杰夫道:“看吧,创世神仍然将幸运眷顾在他的身上。”
老酒鬼杰夫悻悻的起身回屋。
*
距离城堡越来越近。
托比·基诺有些不安的小声说:“哥哥,如果我伺候不好伯爵大人,大人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打我?
纪伯伦想起小贵族白白嫩嫩又软软的可爱模样,摇头:“到城堡后你就知道了。”
托比怀着略微忐忑和好奇的心理走进城堡。
城堡里面的一切都与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干净又整洁,墙壁上挂着画像,地面上铺着绒绒的毯子,周围的摆设让他不敢伸出手去碰触。
他感觉眼睛有些不够用。
女仆带领着他们停在一处房门前敲了敲,门打开后,与出现的尤狄特交谈几句便示意他们进去。
托比被纪伯伦拉着跟在后面。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脏在胸口砰砰地跳动,接着,他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小伯爵。
…………
托比·基诺与纪伯伦·基诺面容相似,同样是棕发棕眸,有着清秀的轮廓,约莫五岁大小,身体瘦弱,穿着带有补丁却洗的干净的衣服。
他此时正微张着嘴,抬起头呆愣的看向夏佐伊。
还是纪伯伦·基诺轻轻地拽了他一把后才慌慌张张的小声叫了句伯爵大人。
夏佐伊:“城堡里已经收拾出一个房间,你可以和你的弟弟住在一起。”
“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从帕尔山到威萨斯的距离大概有三千一百多尺?”
两个沙漏的往返时间可以说只要去过几次帕尔山留心注意就能知晓。
但西大陆上目前还没有能够丈量山路的工具。
纪伯伦·基诺是如何确切到一个大概的数字?
纪伯伦显然有些不明白小贵族为什么会问他这么一个问题。
他想了想据实回答:“准确的说,三千一百多尺是从山洞到威萨斯的距离,从帕尔山的山脚到威萨斯的距离是两千八百多尺,我以前用脚丈量的。”
“你可以具体的说一下。”
纪伯伦:“先测量自己所迈步伐之间的间距大小,然后数一数从帕尔山到威萨斯会迈多少步……都是我自己估算出来的,其实不太准确。”
他说到最后有些羞涩。
正常人应该也不会闲的没事数步子算距离。
但纪伯伦却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他很喜欢数字之间的变换。
夏佐伊:“你怎么学会的算术?”
这个时代的数学受到神学限制发展缓慢。
但简单的算术、几何等已经出现,只不过这里上层人士与下层人士阶级分明,等级制度森严,平民很少有资格和条件学习知识。
纪伯伦道:“是我父亲教我的,伯爵大人,但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了,之后我四处给人帮忙干活,自己又学了一点。”
夏佐伊摸着小下巴思索:“你愿意去财务管事那里当学徒吗?”
纪伯伦怀疑自己的耳朵:“您、您说……”
他分得清男仆与学徒孰轻孰重,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敢相信会有更幸运的事情降临在自己身上。
夏佐伊:“如果你学徒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