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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气,不少人蠢蠢欲动。
    但自他上任以来,所做的每一条重大决策都给公司带来了巨大利益,渐渐的,那些反对的声音也就消失了。
    陆父早逝,陆老爷子年纪大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谁会是下一代掌权人,自然也就不会故意对着干。
    可是他们不知道,陆岘曾经为一个男人与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就被断绝关系赶了出去,哪怕现在手里握着陆氏的大量股份,却是与陆老爷子签了协议的。
    陆岘必须过继一个兄长的儿子,将其教导成合格的继承人,并在无力担任陆氏总裁时将名下所有得自陆老爷子的股份转给继承人。
    这是陆岘的要求。
    他不会娶妻生子,也不会找人代孕,只要陆家不干涉他的生活,他会还给陆家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当时陆老爷子听完,看了他很久,才悠悠地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喜欢宋家小子?”
    陆岘摇了摇头,“已经不喜欢了。”
    他的声音冷静而理智,“我只是突然明白,情爱这样的东西,可有可无,不值得追逐。”
    陆老爷子沉默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
    “陆总?”
    秘书的声音将陆岘从浅眠中唤醒,许是昨夜睡得太晚,他竟然在车上迷糊了过去,还梦见了当年和老爷子谈判的场景。
    那时宋于览已经结婚,他重新回到陆家,向老爷子提出了这个条件。
    老爷子到现在都以为他是余情未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当真觉得无趣。
    少年时自以为爱情就是全部,为之挖心掏肺,九死不悔。
    可事实上,爱是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点苯基乙胺分泌过度的错觉。
    冲动过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陆岘抿了抿唇,下车走进公司。
    昨日由于私事出行堆积了工作,一直处理文件到深夜,今日倒是相对的空闲。
    陆岘转了转手中的钢笔,正要去休息室小憩一会,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陆岘,我在陆氏楼下,我想见你一面。”
    青年清亮悦耳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隐隐的紧张。
    陆岘看了眼腕表,下午一点二十五分。
    照例是他午休的时间。
    他眉心微皱,手中的钢笔轻轻点了点桌面,没想多久就答道,“我让于秘书接你上来。”
    他顿了顿,又说,“莫安,只此一次。”
    作者有话说:
    莫安:我是个一出场就炮灰掉的受。
    宋于览:我是一个还没出场就死掉的炮灰。
    宋珏:我是……
    你什么你?还没成年呢你想干什么,小孩子回去睡觉!
    第4章 不过是人心贪婪
    青年很快就被带到了陆岘的办公室。
    他穿着浅灰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是素净的白色针织衫与淡蓝牛仔裤,脸上戴着一个灰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陆岘靠在座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一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青年刚关上门,陆岘就开了口。
    “于秘书应该和你说得很清楚。”
    青年摘下口罩的动作顿了顿。
    他听到消息后,找导演拖着大半个剧组一起加班,拍完了自己的戏份后不顾经纪人的劝阻就匆忙地赶回来,并不是想要听到这样一句话。
    清楚,什么样叫作清楚?
    青年不想去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露出自己那张五官精致的脸,冲陆岘笑了笑。
    陆岘看着靠近他的青年,那副乖巧青涩的样子曾是令他满意的模样,只是现在……
    他难得有了点耐心,“莫安,你不该来。”
    莫安的动作僵住了,他站在陆岘的面前,脸上依旧在笑,声音里却带了一点颤抖,“我最近做错什么了吗?”
    陆岘的目光毫无波澜,他摇了摇头,“这不重要。”
    不重要?怎么可能不重要?
    “你说啊,我做错了什么,”莫安强撑着笑容,手不自觉地捏紧,“只要你说了,我就会改……”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垂下头,不想让陆岘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视线却无意撞进了一抹白色。
    那是他身上的针织衫。
    鼻尖开始莫名地发酸。
    他讨厌白色,讨厌简洁规矩的衣服,他喜欢张扬,喜欢黑色酷炫风,可是为了这个男人,他丢掉了自己所有的喜好,努力贴近他喜欢的样子,只希望能在他身边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那样就可以欺骗自己是永远。
    可是……
    莫安盯着脚尖,声音低涩,“我最近拍了一部影片,昨夜通宵拍完的,里面最后一句台词是,”莫安突然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喜欢是原罪。””
    陆岘看见他眼里的深情,这样的神色很熟悉,他看过许多,更复杂更疯狂的,更执着更倔强的,他都见过。
    甚至当年,或许他自己也是这副模样。
    陆岘摇了摇头,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点惋惜,“莫安,你入戏太深了。”
    “我们从始至终,不过是一场交易。当你不能再给我带来愉悦,就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这一点,你一直都很明白。”
    莫安吸了吸鼻子,心口闷闷地疼。
    “我明白。”
    他牵起唇角,声音轻飘飘的,“我怎么会不明白?”
    他用力地攥着手指,攥得骨节发白,才勉强抑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
    “三年了,那么多人来来去去,只有我留下来,您看重的,不就是这一份懂事吗?”
    陆岘抬了抬下颚,“你知道。”
    他挑眉,眼里露出一点疑惑,“那又为何失了分寸?”
    莫安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看着这个与他同床共枕许多日夜的男人,看着他的眼里真真切切流露出的疑问。
    他的心倏地一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五脏六腑,几乎要将他冻结。
    他死死地盯着陆岘的双眼,忽然问道,“您为什么放弃了我?”
    陆岘回视着他,声线微凉,“你在打探我的行踪。”
    莫安忽然笑了。
    他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哈哈哈,竟然是这样——”
    他剧烈地咳嗽,仿佛心肺都要咳出来,可是他还在笑,浑身颤抖,止不住地笑,“我以为你看出了我的表里不一,我以为你知道了我私下打压其他人,我以为你厌倦了我的身体……”
    “可是我没有想到,陆岘,你没有心。”
    他重复了一遍,“陆岘,你没有心。”
    陆岘沉默地看着莫安这一番作态,心里涌上一股轻微的烦躁,他忍不住开口打断,“莫安,你失态了。”
    莫安嘲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