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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还好。”
他发完信息,又看到少年注视着他的目光,略微解释了一句,“不是工作,是家里的事情。”
宋珏愣了愣,“家里怎么了?”
陆岘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他轻声道,“是老宅那边。”
见宋珏不明所以的样子,他想了想,又说,“是涪陵的电话。他是我二哥的儿子,大你几岁,有机会你们可以见见。”
宋珏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个笑容,“好啊。”
陆岘没再说话。
少年低着头,有点说不出来的慌。
他从没想过陆岘会有侄子。
他一直以为陆岘独居在外,是孤身一人,可他却从未想过,原来陆岘和他是不一样的。
陆岘有他的亲人,有他的侄子。
而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宋珏看着车窗外,道路两边的灯光明明灭灭,五光十色,孤零零的月亮却藏在云后,黯然失色。
他张了张口,有心再问一问对方的情况,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一片,发不出一点声音。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圣诞快乐!
我继续努力写,日更的旗子我就不立了,不过梦想还是要有的。
有生之年,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日万的人!
第16章 陆岘不会为他改变
之后是平淡的数天过去,年节将近,陆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而宋珏也再未提起那夜的话题。
几场大雪过后,天气愈来愈冷。
刺骨的寒风呼啸中,春节悄然而至。
按照往年惯例,佣人们大多放了假,只有寥寥几人留在陆家,管家和几个老佣人如常料理着别墅,并未有什么节庆的特殊装点。
宋珏略有疑惑,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冒冒然问出口。
午后是难得的放晴,淡淡的日光透过落地窗照**来,平添了一分柔和的暖意。
宋珏坐在桌前,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眼镜,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里播放的视频。
早在寒假开始时,他就着手学习饺子和汤圆的各种制作手法。
没有人的厨艺是天生的,在来到陆家之前,他也勉强算是富家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宋于览虽说不喜欢他,却也从不会在物质上有所亏待。
宋珏上网查了许多教学视频,一一浏览过后又挑出几个手法精良效率高失败率低的,再三比对重复,其实到今天已经把每个步骤和要点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还是止不住紧张。
这是他在陆家过的第一个年。
宋珏握着鼠标的手微微一紧,他深吸一口气,把进度条拉回先前走神错过的地方,继续认真地观看。
三分钟后,进度条走到了尽头,宋珏慢慢吐出一口气,他看了眼时间,刚过下午两点。
他合上电脑,取下眼镜,闭上眼微微休息了一会。
片刻后,他起身换了一件轻薄方便的连帽卫衣,就往楼下去。
踏下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宋珏想,不要慌,现在时间还早,哪怕失败了也还来得及重做。
少年给自己打完气,忽然觉得实在是有点幼稚,抿着唇笑了起来,不过刚笑出了声,他就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探着头看了看不远处陆岘的房间。
陆岘在休息日时有午睡的习惯,但他睡眠浅,这个时段家中一般不会有人踏足二楼,而现在,陆岘应该还在房间中休息。
少年努力压下嘴角的弧度,轻手轻脚地下楼。
快到楼下时,他仿佛在楼梯转角后看到人的身影,没等他多想,管家的声音传来。
“一切都打点好了,先生可以放心离开。”
宋珏一愣,思维飞快地转动,下意识地将步子放得更轻。
下一瞬,熟悉至极的男声响起。
“嗯,我回老宅后,宋珏你多照看着些。”
宋珏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巨大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陆岘从楼梯后绕出来,就见宋珏扶着栏杆从地上一瘸一拐地爬起来,身上的白色卫衣染了点灰,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在地上滚了一圈。
他蹙了蹙眉,什么也没说,拦腰抱起怔愣在原地的少年。
宋珏下意识地挣了挣,却又似乎是瞬间想起什么,他很快安静下来,悄悄捏住陆岘的西装下摆,温顺地往怀里靠了靠。
管家跟在陆岘的身边,询问道,“我让医生过来?”
宋珏轻轻摇了摇头。
管家一心等着陆岘的指示,没把心思放在宋珏身上,即便注意到了也没有在意。
陆岘也没有发觉少年的动作,他几步走到沙发边,把宋珏放下,伸手撩起他的裤腿。
少年的皮肤白嫩,零散分布的淤青就格外显眼。
但也只是显眼而已。
陆岘收回手,淡淡地说,“年节就不要麻烦别人了,你替他处理一下。”
管家恭敬地欠了欠身,退开去拿医药箱。
陆岘说完就直起身,宋珏以为他要走,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过多反应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陆岘动作一顿,不咸不淡地看了少年一眼,却到底没有甩开他。
宋珏咽了咽口水,在陆岘的目光下慢慢松开了手,他有些迟疑,却还是问出了口,“陆叔叔要走了吗?”
少年努力想伪装的淡然,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那点紧张在陆岘面前却是无所遁形。
陆岘眯了眯眼,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宋珏他要离开,可宋珏不仅知道了,还恰好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他的眼神冷淡了些,却在看向宋珏时又变得毫无异样,轻轻应了一声。
宋珏仰着头看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管家却拿着喷雾药剂过来了。
于是少年攥了攥拳,复又沉默下去。
陆岘冷眼看着管家替少年处理伤处,或许是他疑心过重,他总觉得,少年不是看起来那么的天真乖巧。
过多的巧合让人不禁心生疑虑。
陆岘捻了捻指腹,略微复杂的目光落在宋珏身上。
少年侧靠在沙发上,纤细单薄,脸色苍白,管家利落地把药剂喷在他的身上。
少年缩了缩,眼里腾起一层水雾,他握紧拳头,想要像往常一样忍耐下去,耳边却忽然回想起陆岘的话。
“是涪陵的电话。”
“他是我二哥的儿子,大你几岁。”
他的身体忽地一颤,那夜残存在心底的失落与恐慌再一次被勾起,他本以为可以自欺欺人地逃避,却再也压抑不住恐惧,负面情绪来势汹汹,猛然吞噬了理智。
他伸手勾住陆岘的衣摆,哑着声喊,“疼”。
少年的声音又细又弱,眼里闪着水光,就像一只在外边被欺负惨了的幼崽终于找到可以依赖的主人,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