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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出来。
陆岘的发烧是偶然,他们三个人均没有患病风险。
得知这个消息时,宋珏正陪着陆岘在院子里散步。
正是徬晚,夏日的余热还未散尽,迎面的晚风却已然有了几分微凉。
殷红的云霞垂落天边,霞光倾斜至山间,遥遥地落在墙角盛放的木槿上。
今天是隔离期的最后一天。
听闻这个结果,宋珏难掩喜色。
虽然陆岘早就退了烧,没有后续症状,也度过了死亡三十六小时,但他的心却始终提在半空,迟迟无法安宁。
现下……
宋珏深深地望着男人,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陆岘抿了抿唇,他瘦了些,眉眼较过去更显凌厉,可此刻的眼神却异常温和。
他微微笑着说,“小珏,我们回家了。”
从隔离区到陆家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陆岘打开手机,翻看了一下最近的新闻热点。
此次的病毒虽然致死率高,传染性强,但由于医院和政府的重视,第一时间采取了紧急措施,并没有进行大范围地传播。
确诊人数虽然在逐日递增,但相关的检验试剂已经被研发出来,特效药正在一次检测,流动人员也被控制在一定范围。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陆岘按了按眉心,再看向手机时发现宋珏用手掌盖住了屏幕。
他侧过头,略有疑惑地看向对方。
面对着他的目光,青年不慌不忙,“陆叔叔,您的身体还没好,在车上看手机会头晕。”
陆岘蹙了蹙眉。
宋珏有理有据,丝毫不惧他的冷脸继续道,“医生说过,在您痊愈之前,不能过多的接触电子设备。”
陆岘闻言,微皱的眉头舒展开,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自从他醒来,宋珏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医生说过”。
他想要关注一下公司最近的状况,于秘书还没远程汇报上十分钟,宋珏就敲门进来,礼貌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医生说过,您现在不宜劳心费神。”
于秘书一听,自然识趣地下线了。
他打开电脑看了几份文件,反馈的邮件还没发出去,宋珏又端着一杯温开水推门进来,认真地说,“医生说过,电脑辐射很大,您现在不宜使用。”
一来二去的,他也就习惯了宋珏的存在,干脆卸下了所有事务。虽然有时难免有些被约束的烦躁,可他却也能明白宋珏的惴惴不安。
陆岘回过神,按灭了手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抵达陆家的时候,正是晚上八点。
陆岘刚从车上下来,身形还没站稳,就被人冲过来抱住了。
“小叔…”陆涪陵低低地喊。
陆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一样?”
陆涪陵用力地闭了闭眼,虽然电话里宋珏语焉不详,可他却也察觉到了之前情况的凶险。只是陆岘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
他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朝陆岘笑了一下,“小叔回来了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他退出陆岘的怀抱,就看到了默默站在陆岘身后的宋珏,陆涪陵扬了扬眉,开了句玩笑,“Jay,你倒是一个人跑了落得浑身轻松,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压到我头上了。”
宋珏还没开口,陆岘淡淡问道,“既然知道他要来,你为什么不阻拦?”
陆涪陵卡壳了,他心想,这关我什么事?
宋珏是个大活人,有手有脚,他要去哪里难道他还能绑住他不让走吗?
不过沐浴在陆岘不满的目光下,陆涪陵却说不出这个话。他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
他还没能“我”出一个什么名堂,宋珏坦然地接过话,“是我自己的决定,和涪陵没有关系,陆叔叔,您不要怪他。”
陆岘瞥他一眼,却是不说话了。
虽是夜晚,外头也有些闷热,陆涪陵擦了擦额角的汗,同宋珏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他笑着说,“小叔,我们先进去吧。”
陆岘不置可否。
一进门,清爽的凉风扑面而来。
三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聊了几句最近的事情,就听到墙上的时钟敲了一下。
八点半。
宋珏确认了一下时间,利落地站起身,“陆叔叔,我去给您泡药。”
陆岘刚想拒绝,宋珏就转过身走了。
目送着宋珏的背影消失在餐厅的拐角,陆涪陵有些踌躇,“小叔,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陆岘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你还有不敢问的时候?”
陆涪陵心虚地笑了笑,沉吟片刻后说,“之前你和宋珏挺奇怪的,但这次回来,你们好像又恢复正常了”,他停顿片刻,摇了摇头,“不对,也不是正常,和原来的感觉似乎是不一样的。”
陆岘目光一凝。
他没有想到陆涪陵会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前后的变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句什么。
他的确无法忽视自己的动容与心疼,却也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位和宋珏的关系。
陆涪陵却像是从这一段沉默中明悟了什么,他扬起一抹笑,轻声道,“小叔,宋珏一直很好。”
他微笑着说,“我们都希望有人可以陪着你。”
陆岘不自在地垂了垂眼。
他有心想解释一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青年端着温热的药剂走过来。
陆岘抬起眼,静静地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宋珏步伐不变,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压在心头的困惑与纠结忽然就烟消云散,陆岘双腿交叠,放松地靠回沙发上。
作者有话说:
陆涪陵:我还真是个好助攻,不仅要促进他们感情发展,还要给宋珏的走背黑锅,玛德我怕不是捡来的侄子!!
第51章 有没有后悔?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动荡,陆岘之前把风声压得很紧,除了几个心腹外没有人知道他是去了w市出差,之后的隔离和病情自然也无旁人知晓。
不过既然平安回来了,该知道的,也陆陆续续都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阮晔的电话打了进来。
第一句就开门见山,“我生气了!”
陆岘问,“怎么了?”
阮晔听到他的话,原本一分的生气涨到了五分,“现在你还跟我装傻?”
他怒气冲冲,又难掩心酸,“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陆岘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
阮晔冷笑一声,语速又急又快,“呵!等你凉了我来给你开追悼会才是大事是吧!”
他平常就毒舌,一气起来更是口不择言,陆岘知道他在计较什么,自然也不会怪罪。
他想了想,转圜道,“晚上请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