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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陈放说:“馋了,昨天买的烧烤味薯片儿呢,带出来了吗?”
    “带了。”陈放在包里把薯片包装撕开,把整个书包放到路识卿手边,“你吃得低调点,教导主任的眼镜片不是平白无故那么厚的,人群里谁腮帮子一下下地动,他一眼就能看见。”
    “放心吧。”路识卿满口答应着,捏起几块薯片在嘴里咔哧咔哧地嚼。
    嘭——
    “咳咳——”
    看台下跑道边一声发令枪响,路识卿嘴里的薯片残骸差点跟着一起发射出去。
    “让你低调点。”陈放递给路识卿一瓶拧好的水,“报应了吧。”
    “我靠,太突然了。”路识卿顺着水咽下嘴里的东西,清了清嗓子,“这运动会下午最热的时候开也就算了,怎么连个开幕式也没有啊,我本来还以为要听那帮老头子叨叨一阵开幕词什么的呢,谁知道直接招呼上枪了。不正规,太不正规。”
    “很正规,开幕式在明天上午。”陈放说,“明天下午据说有雨,所以预决赛全部挪到今天下午了。你作为运动员,不会没看时间表吧。”
    “没看。”路识卿淡定地摇摇头,接着吃他的薯片,“意思就是说,我的比赛也挪到今天下午了呗。”
    “下午三点半左右,我替你看好了。”陈放递给路识卿一张纸巾,“少吃点吧,长跑之后胃肠道会有反应的。”
    明明看着路识卿的手没往包里抓几下,陈放一看薯片袋子,小半包都没了。
    “好,我听我男朋友的。”路识卿捏起最后一片往陈放嘴里送,看他乖乖吃掉才用纸巾擦了擦手。
    刚开始的短跑项目很多,发令枪一声接一声地响,等进入了中长跑比赛的环节,运动员一圈圈绕着操场跑,路识卿从中没看出什么比赛激情,倒是觉得犯困,连看台下专人负责卖力敲打的洪亮鼓点,落在他耳朵里也成了那种比较有节奏感的催眠曲。
    “困了,眯一会儿。”路识卿一边脱校服外套,一边说道。
    “你真该报名个睡觉比……”
    还没说完话,陈放感觉自己被什么蒙住,黑蒙蒙的,看光透过来的图案走向,好像是校服外套。
    一起被蒙住的还有旁边路识卿的脑袋,从格外灼热的气息温度可以感觉到路识卿靠他很近,而且还在不断靠近。直到一个柔软的触感落在陈放侧脸上,停顿了一小会儿又远离,头顶蒙着的校服才被重新掀开。
    一系列动作都没留给陈放什么反应时间,只看到路识卿现在满脸得意看着他。
    “不是要眯会儿吗,我看你挺精神的。”陈放感觉脸上方才被碰触过的地方有点发烫,“……而且还这么多人呢。”
    “我找男朋友要个睡前吻,又不是做贼。”路识卿笑了笑,“要是你脸皮有我一半厚,我连挡都不挡了。”
    “行了,一会儿到你检录就没法睡了。”陈放见路识卿用校服蒙着头往他肩膀上靠,很自觉地把后背挺直一点,让路识卿不用蜷得太难受。
    其实还没困到马上就能睡着的程度,路识卿虽然闭着眼,也还是能清楚地听到各班较着劲的鼓声、乱糟糟的欢呼声,还有托着他脑袋的肩膀随着呼吸轻而均匀的起伏。
    太瘦了,肩胛骨枕着还有点硌,得给陈放多吃点了,路识卿迷迷瞪瞪地想。
    过了没多久,他好像还没完全睡着,感觉陈放在动,很有分寸的幅度,即便他熟睡了也不会被惊吓到醒的那种。
    “卿哥,他们跑完这个一千米就到你了。”陈放轻轻抖了几下肩膀,试图唤醒路识卿的意识,“起来活动活动吧。”
    想到这就要在全校人的目光审视下和另一群人竞争五千米,路识卿叹了口气,倒不是担心,只是莫名有点烦躁。
    把校服外套从头上拽下来,揉了揉被压乱的头发,路识卿转头发现看台下的体育委员正看着他,像是特意等他好久的样子。
    我男朋友在旁边呢,还用得着一个老爷们陪?
    路识卿想叫陈放,低头看他拿着件班里发的基佬紫的运动坎肩,正在往上别运动员的号码牌。
    衣服颜色是周繁挑的,什么破眼光啊,还有脸在寝室跟他沾沾自喜。
    “随便弄弄吧。”路识卿说。
    “这可是爱的号码牌。”陈放串好最后一个别针,拿齐全了衣服、水、手纸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路识卿说:“走吧,陪你检录去。”
    路识卿看着别了号码的衣服,加上陈放拿东西一应俱全的架势,跟上前线似的,没由来一股悲壮的感觉。
    体委到底还是跟着去了,并且主动承担起排队检录的任务,让路识卿好好准备活动。路识卿道了声谢,把坎肩塞给体委,让他“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自己和陈放俩人去了跑道边。
    一千米的赛程已经过半了,下个项目应该准备起来,可突然好像有心事在这儿似的,拽着路识卿挪不动脚。
    倒不是说赛前紧张心态爆炸,他现在挺平静的,甚至连见陈放之前那种胃肠道应激反应都没有。
    只是一会儿他上跑道了,陈放还留在这儿。
    他跑得再快也要十几分钟,听上去不是很久,但真一秒一秒数过去也得快一千下,太久了。
    上次他人也在操场跑步,就买水那么一会儿功夫,陈放就能被黑皮见缝插针地说几句难听话,巧合和故意都算上,哪怕百分之一的概率,在路识卿概念里也变得庞大起来。
    一丁点都不能有的。
    无法估计黑皮不要脸的程度,会不会趁他不在就来找事儿,他对以前围观陈放被欺负的这群人也没什么信任,不指望他们能护着陈放什么。
    他宝贝成这样的人,就是舍不得被别的什么人给抓一下碰一下,也见不得有人诋毁他难为他,一个字也不行。
    “放哥。”路识卿给陈放指了指远处裁判聚成一堆的地儿,“那是终点,一会儿我上赛道之后,你就跟那儿呆着,别随便乱走。”
    但凡是参加比赛的人,一门心思肯定都在终点上,哪怕是到时候跑起来不管不顾了,凭借下意识也会关注到,就不至于分神找不到陈放。
    “知道了。”陈放点点头,“我在终点等你。”
    起点处传来一声哨响,跑道清空了,路识卿套上体委拿回来的基佬紫运动服走上赛道,远远看见陈放走到终点处,还冲他挥了挥手。
    安下心,接下来全力以赴就行。
    一声枪响,这次路识卿没吓着,反应倒是挺快,在一群人里占了个第二的位置。
    其实真的跑起来没什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就是好累好累好累。只听得见耳边的风声和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还有身后那人催命似的脚步声,以及追着前一名有两个发旋还有点少白头的后脑勺。
    每次跑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