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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刷到半夜三点。
起床把被子蜷到床角,林春芳想起来贺永安昨天的嘲讽,头发也没梳,照照镜子,随便拨拉一下,把刘海揉到两侧。她头发天然顺滑,起床的轻微蓬乱感反倒更慵懒性感。
便直接穿着睡裙,伸着懒腰,到阳台上晃悠。
林春芳偏头瞥了一眼,几乎以为自己产生幻觉。
隔壁的防盗网不见了。
就剩下面的栏杆。
林春芳凑过去,瞪大双眼。她仔细看才明白,原来他的防盗网是可推拉的伸缩防盗网,被他都推开了,蜷缩到两边轨道的尽头。
她左边邻居,以及贺永安右边邻居,一如既往清一色的防盗网。
只有贺永安那儿,一马平川,海阔天空,视野空旷。
在疫情这样人人自危,闭门不出的背景下显得格外令人羡慕。
从对面楼的缝隙里,极目远眺就是茫茫的海。
如果没了压抑的防盗网,林春芳想象了一下,站他阳台上,伸开双臂,闻着海边咸腥的风,喝杯拿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林春芳抓了抓自家的防盗网,准备研究模仿。
忽然察觉手感不对,不是铁锈发涩的钢铁质感,而是凹凸起伏的绵软。
林春芳退后一步,原来是坨黑色布料,被绑在她防盗网上,简单粗暴的一个结,刚才正好被她用手搭着。
片刻间,她辨认出来,竟然是昨天贺永安从他晾衣绳上收下来套身上的那件黑色T恤,这松垮的领口,别无分店。
林春芳不死心,把衣服凑近鼻子,一股男人的汗臭味,气得她直接甩地上了。
这下不用猜都知道,贺永安是何意。肯定是今早换下来就绑这儿了,无情地把她当洗衣妹,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林春芳跳脚大喊,“贺永安。”
隔壁静悄悄地,任她怎么喊,怎么敲栏杆都没反应。
林春芳更气了,想给他丢下五楼都嫌不解恨。
亏她刚才还很羡慕贺永安的阳台,原来这厮根本没安好心,他那种钢铁直男哪里懂什么浪漫的阳台情怀。把防盗网打开,只有一个目的,就为了方便他把衣服丢过来。
林春芳深吸口气,半晌还是捡起来,扔到她自己水池里。
狠狠地给他搓洗。
拧得时候更是使劲浑身力气,恨不得让他这件已经垮掉的领子直接烂掉,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把她当洗衣妹。
林春芳给他把黑T恤挂起来,她又够不着他家晾衣绳,只好继续挂她头顶上。加上昨天他脱下让她洗的那件灰T恤,跟占领了她阳台似的,耀武扬威地嘲笑着她。
林春芳擦了擦手,急吼吼地拿手机给吴康打电话。
“老公,我们家阳台防盗网钥匙呢?”
林春芳刚才已经研究过了,她阳台也是这种可伸缩的防盗网,中间闭合,被一个生锈的锁孔锁死。
因为工程未定,咸楼这儿吴康没住几天,他还有不少东西还是扔在箱子里。但他们俩分工一向泾渭分明,这种工程类的,钥匙灯泡换煤气,全是吴康负责。林春芳嫁他之前,就几乎没自己独立生活过,嫁他以后这些更是一概不操心。
林春芳夹着电话,按吴康指示,在鞋柜的一个盒子里面翻捣。
好不容易找到,“老公,我先不跟你说了。”
咸楼上下左右这么些户,极少有打开防盗网的,邻里之间距离太近,住的人鱼龙混杂,今天住明天走。
这锁不知道多久没人开过。
林春芳弄开都满身大汗,防盗网轨道涩得,推起来无异于。
她靠信念支撑,就算是为了蔬菜折腰成了洗衣妹,也得做个最有尊严的洗衣妹,不能这样被贺永安压榨而不知反抗。
防盗网彻底推开以后,林春芳没顾着享受心旷神怡的美景,拎了好几袋她攒的垃圾,包括她前几天陆续清理屋子没丢完的纸箱破烂。
昨天因为防盗网隔着,她就让贺永安帮她扔了袋食物垃圾。
今天可算舒舒服服地跨越两个人阳台,把垃圾运到他阳台上。
林春芳洗完手,看着贺永安阳台上的垃圾袋倍感爽快。
她这叫投桃报李,礼尚往来。
林春芳满心期待,贺永安回来看见这几袋垃圾是什么脸色。
贺永安没等到,等到一个陌生电话。
原来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进行疫情排查,得知她这半个月以来都在咸楼没出过门,就把她拉进了一个群,“咸楼业主群抗疫众志成城”。
群公告:请大家修改群名片为门牌号+昵称
林春芳改了群名片“501A春光Forever”,翻了翻,群里没有看见疑似贺永安的微信。
倒是看见她左边邻居那对过年前离开的小夫妻,502A玫瑰和502A雷勇士。
她现在才搞懂,原来咸楼一共有8栋楼,A到H,四栋楼呈两排面对面。但是这么一百多户,群里就四十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