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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泡电玩城里,早不是年少时候三脚猫水平,以前俩人还死记硬背火舞出招表。
拳皇玩了三四个回合,贺永安次次输。输得贺永安鬼火冒,把一个月没剪的头发揉了通,眯起眼睛盯着屏幕,目光专注得以至于眼皮微跳。
鱼蛋看他这架势,“行了,你别给我掰断了摇杆。”
两人踌躇满志,却发现无从下手。
鱼蛋前几天制定的摸遍正霓集团地产计划,已经被贺永安打入黑洞。
好像回到最初的起点,鱼蛋叹气,“你就让我热血一回都不行,就知道给我泼冷水。”
贺永安眼皮都懒得抬,挥手,“你去,我给你呐喊助威。”
鱼蛋被嘲讽,冥思苦想,“你说,我们去他家里行不行?不是据说他在正霓湾一号有栋别墅吗?”
贺永安继续泼冷水,“我连你家小区都进不去。”
鱼蛋眼睛一亮,“你可以说,你是送菜的啊,正霓湾一号那么大,我不信保安愿意一家家帮忙送,还不如让你进去呢。”
贺永安咬牙,“你看看我。”
鱼蛋啧一声,“看着呢,你好肉麻。”
贺永安:“……”
“你认真告诉我,我他妈的像送菜的?”
鱼蛋啧啧两声,起身绕着他走一圈,捶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腹肌,“你看看你,你不像送菜的谁像?难道我这啤酒肚像?”
贺永安嘴角抽,“你夸我还是骂我呢。”
斗嘴没完没了,贺永安回归正题,“行吧,就算老子像送菜的。你想从他家里翻出来什么?之后做什么?”
鱼蛋愣住,“我……没想好。”
贺永安冷水再度上线,“别想了,我可不想被送进去。”
鱼蛋忽然一拍脑袋,“你还记得,小苍兰吗?”
鱼蛋突然有点讪讪,“不是,你别误会。我就想起来,之前不是说她跟阮力有一腿吗,他现在这么有钱,据说小苍兰还跟着他呢,会不会给金屋藏娇了。咱们要是去,没准能从小苍兰那儿套点话,阮力有没有把柄之类的。”
小苍兰是以前公认的厂花,厂秘,面容姣好,身段风流,天生的女人味儿。
小苍兰就比他们大八九岁,他们读高中时候,小苍兰刚进厂。很快因为自身优势突出,又登得上台面,所有的文娱、接待活动都是她出场。
简直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她最爱穿短裙配丝袜和高跟鞋,永远用尾调小苍兰的香水,涂艳红的指甲油夹着女士烟。
许多女工都在背后说她,作风不好,跟男人说话时候乱动手脚,授受不亲,还笑得花枝乱颤。
这句话得到了印证,小苍兰与厂里男青年的风流轶事够出本杂志。
这不影响荷尔蒙上头的十六七岁少年,启蒙了他们燥热的夜晚与梦境,教会了他们除了同龄人的青涩之外,女人的成熟而妩媚。
厂里子弟年龄相仿的同校,放学结伴回厂里吃饭,都巴不得多看几眼小苍兰,多同她讲几句话。可惜人家的世界里有成熟男人可以谈笑风生,对他们这群毛头少年每个都差不多,笑得大方而风情万种。
贺永安许久不说话。
鱼蛋心虚,“以前年少无知,你不也是吗。你别跟你嫂子说啊,咱们以前不就在饭堂外偷看她几眼吗,你装什么无辜。咱俩电脑里那几十个G,谁没几个启蒙老师啊。”
贺永安搓揉眉心,“嗯,没什么。”
鱼蛋放松下来,“说起来,她也就对你好点吧,那时候我们还嫉妒呢。”
“我?”贺永安嗤笑,“住一栋楼而已。”
贺永安沉默许久,久得鱼蛋都心里发毛。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贺永安开口,“出事那天,她去过实验室。”
鱼蛋惊得,手里可乐都拿不稳,“什么?”
他反应过来以后,浑身抽筋儿了似的颤抖,“你是说,她有参与这件事?”
鱼蛋猛地站起来,把可乐往旁边桌子上一砸,溅起来泡沫直淌。
他眼神犀利起来,用力睁得发红,他使劲摇贺永安的肩膀,“我操,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我爸妈也死了啊,凭什么不告诉我?”
贺永安摇头,“把你当兄弟,才不告诉你。知道了能怎么样?凭我口述?阮力不是还好好地?”
鱼蛋泄气,喃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证据呢。”
贺永安又过了许久,低低地吐了两个音节,“香水。”
大一暑假回来,贺永安出门打球,买水时候路过一张黑胶唱片,兜里没钱,直接绕去爸妈那儿双手讨饭,曾闻到过实验室里的小苍兰味道。
晚上警报拉响了整个海边,原来已是见父母的最后一面。
很快定性为实验室爆炸为意外。
直到阮力摇身一变,真相隐隐指向他,似要浮出水面,却始终浮不出水面。
鱼蛋遭受这等冲击,心神不宁。鱼蛋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