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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说过,顾家和季家的交情不是一般的好,这种场合他肯定得去。
车没多久到了基地大楼,季明琛直接开进了地下停车场,车一停,俞嘉珩就解开安全带开门跑了,连电梯都没等一下他。
季明琛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俞嘉珩站在电梯里,手上按着关门键,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
他哑然。
电梯一到六楼,俞嘉珩赶紧下去回房间反锁了门。
哇靠。
他靠在门上甩了甩头。
之前岑翰在微信里说的那些话又浮现在他脑海里。
季明琛对他的态度确实有点过于……温柔,之前吃夜宵的时候是陪他倾诉了感情上的事情,后来直播又是王正平交代过的让他带带自己的人气,这些都还说得过去,他当时也没细想。
但是带他去看病,也不至于要抱着他打针吧?
脑子里他坐在季明琛腿上的画面一闪而过,俞嘉珩脸上又热了起来。
靠靠靠靠……太辣眼睛了,快从他的脑袋里滚出去!
俞嘉珩要疯了,他踩进拖鞋到浴室里拧开水龙头对着脸上泼了几捧凉水,还是躁得慌,又接了一盆水把脸整个埋进去物理降温。
三天后,全国赛的前夜。
SFM一队全体拿到了晋级资格,连夜坐飞机从临海市跨过大半个国家赶到赛事方提供的酒店,四个人都神色恹恹。
“都给我清醒一点啊!打起精神来!”王正平坐在副驾驶上,最先看到了酒店门口蹲点的SFM粉丝,回过头伸手拍了一下座椅靠背。
一片寂静的车里,只有坐在最后排的Mittel轻微的鼾声回应他。
王正平,“……”
他把希望寄托在队里的门面季明琛身上,结果还没开口就被人的冰冷眼神给打断了,再一看,好家伙,又睡了一个,顾望安正歪着脑袋靠在季明琛肩膀上。
这样下车也不是个办法,王正平让司机把车绕了一圈,偷偷摸摸跟在别的俱乐部后面从侧门进了地下停车场,总算是保住了SFM的形象。
“嗯……?”车身停稳,季明琛轻轻挪动了一下,伸胳膊过去想把睡得正香的俞嘉珩抱下去,没想到人还是醒了。
俞嘉珩明明一直注意着坐得离季明琛远远的,实在是撑不住睡了之前还特意往车门那边靠着,怎么一睁眼还是看到了季明琛俯下身来的脸。
他猛地坐直。
“嗷!”
“嘶……”
季明琛躲避不及,被他的脑门磕在下巴上,两个人都一声痛呼。
“嗯嗯嗯?!怎么了怎么了?”这声响把后座的Mittel也惊醒了。
俞嘉珩捂着发顶,低下头从车里钻了出去,季明琛追在他后面。
“你能不能别老是跟着我啊!”
“撞疼了吗……”
两人又是同一时间开口,俞嘉珩和季明琛都是一愣,最后还是俞嘉珩先反应过来,“啧”了一声转头跑去跟王正平要了房卡走了。
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面对季明琛,这段时间都是能躲就躲。
但季明琛好像看不懂他的暗示一样,他越躲就越往他身边凑。俞嘉珩更加觉得不对劲,这人到底想干嘛?先前不是说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还和别人这样黏黏糊糊?
他又不能真的确定,因为身边似乎除了他之外没人觉得不对,哦,还有岑翰,不过岑翰自从那天之后就没跟他联系了。
孤军奋战的俞嘉珩恼火得很,甚至想过要就这件事跟季明琛谈谈,可他又怕万一说穿了结果是他想多了,那岂不是尴尬到炸裂。
算了,先放平心态打好全国赛吧,反正打完有半年的时间休息,还要参加季家的生日宴会,有的是时间找他把话说开。
他们的行李和外设已经早早就被俱乐部的后勤收拾好了放在房间,俞嘉珩回房对着镜子捋了几下刘海,拿了换洗的衣物洗澡洗头。
从浴室出来,浑身轻松,看着床上摊开的内裤,俞嘉珩突然犯懒,套着睡袍挂了空挡。
头上湿哒哒的不舒服,先吹个头再说。
他插上吹风机,按下开关。
没反应。
俞嘉珩皱眉,来回推动了几下开关,吹风机还是毫无反应,他又换了个插头,依旧不行。
妈的,什么烂酒店?这也能给他碰上?
算了不吹了。
刚刚的好心情又被破坏了,他随手扯了一条干毛巾胡乱揉了几下头发,坐在茶几边上玩手机等头发自然干。
他翻了翻The Shammers的论坛,看到TYB这次来的人有Since,还跟他们同一组,俞嘉珩激动地点了进去,一口气把Since的采访全部刷完。
见到昔日的老友独自面对镜头,好久不曾在乎这些事情的俞嘉珩鼻头有点酸。
马上就又能跟他一起打比赛了,真好。
他又看了一下TYB的近况,翻到了Godslayer被取消全国赛资格,终生禁赛等等处罚的通知,然后毫不意外地在采访里再次看见了李进涛那阴郁的脸。
俞嘉珩扫了一眼就退出了界面。
他摸了摸发尾,还是湿漉漉的,只能接着点开SFM自己做的复盘APP看最近的几场训练赛回房。
隔壁房间里的季明琛靠在床头,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嘴里叼着烟,没点着,就单纯咬着过过瘾。
他不是看不出来这段时间俞嘉珩有意无意都在避开他,但之前处心积虑想要计划好一切再出手的结果让他栽了个大跟头,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现在老天眷顾他,让人又回到他身边。
季明琛舔了舔烟蒂。
同样的错他不会再犯,回来了又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不可能。
他关了看完的复盘视频,点开成员列表,眼尖地发现在线成员里面顾望安的头像还亮着。
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他们是第二场比赛,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场馆,还不睡?
季明琛把烟取下来扔了,拿着手机出门去敲响隔壁房的门,准备逮人。
“谁啊?”
俞嘉珩困得不行,偏偏头发还是没干,他正在想尽办法搓干,没想到有人这时候敲门。
上次被偷袭的事还是给他了一点阴影,他警惕地凑过去看了看猫眼,结果一个半裸的男人身体映入眼帘,没能看到脑袋,但隆起有致的肌肉线条异常清晰。
?!
什么东西?有鸭?
俞嘉珩惊恐地退回来,把房门挂上了防盗锁链,又连忙拨通酒店里客服的电话,“喂?你好,我门口有个裸男,请问你们不管管这些事吗?”
酒店服务生吓了一跳,“啊?我们是正经酒店,不提供特殊服务的!”
“?”俞嘉珩皱起鼻子,“可能是你们保安打盹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