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际上并不在电影里,电影里出现的不过是以前的没有意识的“我”,这样子看下去,倒是有一些另类的ntr感。
b本来想把“我”直接抱起来,用那个他平时和c一起干的,把一具具身躯不断地扔到暗房里去的那个姿势。
但他很快被a呵止了。
“这是主角,他是……他是珍贵的,独一无二的,一旦破坏就没有第二个了。”a努力地搜刮着词语,企图给自己的行径找上合理的借口,但实际上连坐在观众席的我本人都很清楚,这具身体并没有像他说得那样金贵。
如果真的损坏了,他们只需要根据上次的数据,重新在设定纸上摘抄一份,就可以了。
a学会了珍重。
往常,我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三人只是把那些躯壳当做一个个并没有生命的容器,可现在,他们对着地上这具光秃秃的赤裸身躯,居然萌生出了珍重的思想。
我的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看见他们三个在我面前手忙脚乱起来,c提议由他来轻轻地抱我,他可以用最轻柔的手段对待我,但很快遭到了另外两人的拒绝。
“他是我们一起造出来的主角,是属于我们大家的,怎么可以由你一个人抱着?”
他们三人探头探脑的,在我的身体上方争论了一阵子,随即用一个非常可笑的姿势提起了“我”。三人各自占据一个角落,b在我的左肩,c在我的右肩,a则站在我的双脚边。他们每人一只手脚,将“我”这样子毫无美感地提了起来。
……我真的有点心有余悸,说实在的,倘若他们没有“旧人类失去四肢可能会死”的常识,搞不好就把我当场三人分食了。
即便是这样比较公正的提法,b和c实际上也不是非常满意。他们各自拥有一只手,而a却能同时拥有两只脚,这让他们觉得不满起来,连带着脸上都开始阴云密布。
这事非常神奇,因为我们旧人类都是先知爱而后爱,从小到大,我们都会被灌输关于“爱”的教育,爱是如何定义的,爱是如何表现的,爱是如何产生的。当我们心中萌生出爱的种子时,我们就会知道,是“爱”这个怪东西来敲门了。
而他们现在,却在这个完全没有被别人教育过的状态……产生了懵懵懂懂的爱——这就非常好笑了。在全然没有关于“爱”的知识的情况下,他们却陡然拥有了这个东西,甚至在毫无“爱”的意识时就开始提前吃醋,这无异于在婴幼儿手中塞了把杀伤力极大的枪械。
爱和他们的身体,意识实际上并不匹配,他们自己也能感受到这点,所以,因为自己身上出现的异状而不断为难着。
“我怎么会这样呢?”“我的脸好烫。”“为什么我的心跳得这么快?”
我翻着白眼,反复地听着他们说这这种在我这个人类眼里非常幽默的话。
他们的行为也确实非常“幽默”,我看了几眼,甚至被冷到笑了出来——这些做法,实在和冷笑话没有差别。
他们突然懂得了珍重,因此,不想把我的身体放在地上或者桌子上,可房间里又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可以放人,所以只得一直把“我”这么抬着。他们傻乎乎的,只知道跟着直觉走,想要和我更加的肌肤相亲,就不肯变出一件衣服来,一直让“我”的身体在那里裸露着。
于是,我看着他们抬着赤身裸体的“我”,抬了大概几天。
这毫不夸张,新人类的身体显然并没有劳累感,他们僵持不下,又不愿意把我弄脏,就这么很好笑地一直抬着,看着就像三个蠢蛋。这个尴尬的局面直到a突然开了口才被打破。
“我们……给他,给主角,造个房间,怎么样?”
*
此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我的心里炸开了。
我心想这电影看得真的是不亏,一切在我心里头徘徊的谜语,都被一一解开了。
曾经邓齐不说人话的“或许我们的一生已经被人看完了”,是因为我们在一本书里;而曾经让我困惑不已的“我的房间”和“别墅世界里我的房间”的鸡孵蛋蛋生鸡的关系,也终于有了个破绽口。
……还真的是先有那个奇怪的房间,而后才有我的房间的啊。
这感觉真的很奇妙,即使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人生中的种种选择很可能只是别人随意挥下的一笔,也仍然会因为这件事而震颤。
我曾经真的以为,自己的房间,真的就只是,自己的房间。
他们说干就干,很显然,创建一个新的空间等于创建一个新的小世界,从难易度上来说远远大于了创造人类——这么一看,当时“世界意志”随意消灭一个人类,却永远不会动摇一个世界的原因,已经近在眼前了。
消灭一个人类,他们不过在书桌前加个班,而消灭一个世界,他们就得像现在这样……埋头苦干了。
仅仅是一个“我的房间”,就让他们低头了许久。这也和他们好笑的纯情有关——他们不肯将“我”赤裸的身躯放在地上或者桌子上,也不肯给我穿上一件正常人都应该穿上的衣服。他们轮流交替,一个人抱“我”的时候,另外两个人便去工作,这样一来,工作效率算是大大降低了不少——毕竟那两个人工作的时候,也常常要抬起头来,确认一下我的身体还在这里。
他们还堂而皇之地说这是在“确认主角的身体没有发生问题”,属于工作范围内的一环。实际上,在这个和平的空间里,我看我的身体能出问题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他们玩坏。
……怎么我也被他们带得开始冷幽默起来了。
我缩了缩牙齿,感觉被自己冷到了。
房间的制造持续了很久,久到我对这个电影制作人完全没脾气了。ta有的时候快进得很到位,有的时候就是不肯给我加速,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特意将这种尴尬的场面长时间地播放在我眼前——我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裸体不断地在三人手中交替,直到那间房间被制造出来。
他们推开门的那个瞬间,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创造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完全是因为“创造”是讲究逻辑的。
一个房间当然不可以和另一个房间莫名其妙地并列在一起,所以,他们“合乎逻辑”地,制造出了我记忆里的第二层。
当然,现在也只有一层,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