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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黔:“注意隐蔽,我再探查一下外部环境!”
    傅延昇打起精神,越发谨慎小心,又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挪到最靠东面的那一大间。
    可能是废弃已久,那个建筑西侧的窗户全是破的,傅延昇才靠近窗下,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说话声。
    他驻足聆听了两秒,熟悉的嗓音让他几乎欣喜若狂。
    傅延昇抖着手掏出手机,快速给肖黔发了消息:“人在这儿!”
    肖黔立即问:“他们情况怎么样?”
    建筑有两层,傅延昇试着从一楼的破窗看进去,见里面一片昏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他回复肖黔:“看不见人,但两人都是清醒状态。”
    肖黔:“清醒说明暂时安全,人质既然在里面,我估计里头还有绑匪,单独营救有风险,得通知特警队过来。你守在原地不要暴露,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傅延昇回了个“ok”,摁灭手机,背靠着墙,静静地等着。
    戚屿似乎是在和章承宣说话,在凌晨时分,两人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厂房里发出微弱的回响,飘出窗外,传到傅延昇的耳朵里。
    那些对话听上去像是两个青年的交心,实际上却是一场事关生死的较量。
    傅延昇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戚屿的名字,一手抓着手机,一手在衣兜里紧紧地为对方捏着一把汗……
    ***
    五点五十分,一队便衣特警在肖黔的带领下从他们来时的路线悄声逼近塑料厂,打算从三面包抄,对可见的绑匪进行逐个击破。
    不像昨晚肖黔和傅延昇蹑足行径,一队特警的靠近在这寂静的清晨仍然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守在戚屿他们所在那间厂里的赵强听见声响,立即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正想出去看看,却被楼上戚屿和章承宣的对话声转移了注意力。
    此时,戚屿才刚劝完章承宣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章承宣在边上沉思片刻,低声道:“可我没怎么接触过二伯那些朋友,也不知道他联系的到底是哪个中间人……”
    “妈|了个|逼的,”下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骂声,“你俩叽叽歪歪说什么话呢!都给我安静点!”
    戚屿一惊,才知道有绑匪守在这里,而且听声音,就是刚刚搜自己身上挂件的那个莽汉。
    边上的章承宣已经被戚屿说动,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对楼下的人道:“大哥,是谁让你绑的我?你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有什么想要的,让他尽管跟我爸说……”
    赵强骂道:“赶紧闭嘴,少给我找麻烦!”
    章承宣哀声道:“大哥,我手好疼,肚子也好疼,求你了,能不能通融通融?你想要什么,我爸肯定会给你的,放了我吧……”
    赵强大步走上来,抓起章承宣就给了他两个重重的耳刮子。那巴掌声在空旷的厂房里简直震耳欲聋,听得戚屿头皮发麻。
    “叫你闭嘴没听见?找抽!”赵强打完把章承宣丢回地上,踹了一脚,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三,这俩龟孙子又醒了!再搞一点药过来!”
    几个绑匪连夜开车把人带出来,又顺利引开了警察的追踪,下半夜都有些松懈。
    那个被称做“老三”的被一个电话叫醒,迷迷糊糊地从门卫亭里出来,刚打了个哈欠,人都还没醒透,就被两个特警从身后突然袭击了。
    前后才十秒功夫,他只来得及发出一下叫声。
    赵强听见外头的声响,浑身一震,急匆匆地往下跑,但他才刚下了两个台阶,又警觉地退了回来,给老三打了个电话。
    老三的电话已经无人接听,赵强意识到不对,赶紧又打了另一个,电话一接通,他就急道:“洪四爷!我们好像被条子发现了!”
    戚屿听说“条子”,当即明白过来,刚刚那外面的声响可能是警方救援,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赵强也不知听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气息忽然急促起来:“洪四爷!洪四爷?”
    他大叫了两声,章承宣宣听见他叫“洪四爷”,又立即插嘴道:“大哥,能不能叫洪四爷跟章有发说一声,让我爸给你们双倍的钱,放了我们?”
    赵强忽然间被刺激到了,气急败坏地凑近章承宣,用力踹了他一脚:“丧门星!还tm有脸说双倍?你知不知道章有发欠了洪四爷多少钱?十倍都不够还的!你那个便宜爸爸一毛不拔,已经把你抵给我们当人质了!洪四爷说任务完不成,章家也不会有钱给你这杂种赎身!再叫!你tm再叫!”
    戚屿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边上绑匪的骂声、踹打声和章承欢一声重过一声的哀叫。
    戚屿浑身发抖,章承宣还说什么绑匪不会要他们的性命,如果他有脑子,听了这绑匪刚说的话,想必也已经意识到了,章家根本不是让章承宣来配合演戏的。
    章有发欠了洪四爷的钱,他们必须争取到和新鸟的合作,才能从林焕手中拿到资金来接着偿还债务!
    这是个连环套,章承宣不过是这其中一环里的棋子,没有人在乎他的生死!
    潜伏的特警听到里边的声响,向队长汇报:“从传出来的声响推断人质正在受虐待,请求指示。”
    “有没有生命危险?”
    “不确定,绑匪和人质都在二楼平台,有视线遮挡,看不清。”
    “用航拍无人机从二楼的窗口拍摄一下情况,让谈判专家准备与绑匪交涉……”
    ……
    赵强忽闻外头又是一阵响动,没心思再揍人,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裤后袋掏出匕首。
    章承宣本能地哀叫着:“救命……救命……”
    那绑匪被他求救的声音搞得心神不宁,伸手就是一刀:“闭嘴!再吵老子将你们通通杀了!”
    戚屿只听章承宣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呜咽着失去了声响。
    很快,就有什么东西抵上了他的脖子,带着黏湿的血腥味,蛇信子一般舔着他动脉外侧的肌肤。
    ……是刀。
    沾了血的刀!
    戚屿浑身僵直,一寸都不敢挪动,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迅速渗湿了衣领。
    边上的章承宣已经没了声音,只剩下绑匪粗重的呼吸和他自己的心跳。
    航拍器刚好拍到那绑匪拿刀抵住戚屿脖子的那一幕,特警队的人见了连声骂“操”,在边上旁观的傅延昇更是面色煞白,双拳紧握。肖黔见他这样,怕他一时想不开冲进去和歹徒拼命,忙按住他的肩膀。
    警方迅速将绑匪的照片发回市局,不到十分钟就有了回复。
    “绑匪姓赵名强,出生于1976年,山省荷县人士,十年前在广省抢劫杀人后潜逃,有两条命案在身,从长相身形推断基本是同一人无误……”
    “什么!?两条命案!?”
    “人质有生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