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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无法忽视,谢重星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低声问:“有事吗?”
秦钟越喉结忽然滑动了几下,眼神闪烁起来。
他不说话,谢重星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看他。
十八岁的谢重星,眼神平静而纯粹,完全没有了十年后的冷酷锐利,但秦钟越总觉得他是一头沉睡的狮子,一旦觉醒,那所有人都得跪下唱征服。
秦钟越忽然有点口干舌燥,他的目光在谢重星清亮的双眼中划过,匆忙地落到了谢重星左边眼睑下的那枚小小的圆润泪痣上,又恍惚地想起,谢重星刚嫁给自己的时候,他看那枚泪痣在灯光下一动一动的,忍不住去舔那枚泪痣,结果谢重星颤抖着紧闭双眼,让他尝到了一大滴泪水,温热的,还有点咸。
秦钟越本来挺喜欢那枚泪痣的,因为一舔,谢重星就容易流眼泪。然而进公司后,他就去点掉了,听说是觉得显得阴柔,让自己不够有气场……
秦钟越盯着泪痣,思绪飘出了很远。
谢重星见他一直不说话,有点不耐烦了,干脆地扭开了脸,继续写卷子。
秦钟越看不见那枚泪痣,才回过神来,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戳了戳谢重星。
谢重星没有理他。
秦钟越又戳了戳他。
谢重星头也不抬地,“到底什么事?”
秦钟越问:“你们特工发工资吗?多少钱一个月啊?”
谢重星:“……”
第10章 相信中国龙组的存在吗
谢重星慢慢地抬起脑袋,目光落到了秦钟越身上。
秦钟越见他终于理他了,有点高兴,又努力跟谢重星找共同话题,“有五险一金吗?有组织福利吗?会有退休金吗?给养老吗?”
谢重星眨了一下眼睛,问:“你真的信了?”
他一问,秦钟越微微一顿,反问道:“为什么不信?”
谢重星:“……”
秦钟越拍了拍谢重星的肩头,真诚地说:“要是别人说,我肯定不信,但你说,我信!”
“……”谢重星问:“为什么我说,你就信?”
秦钟越毫不犹豫地说:“你又不会撒谎。”
谢重星看着秦钟越的脸,顿住了,“你是不是还相信中国龙组的存在?”
秦钟越惊喜地问:“真的有中国龙组啊?你是内部消息?我当时看书的时候就觉得是真的,看来我的直觉还是准的。”
说到后面,语气竟然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谢重星:“……”
如果他不是在装傻,那谢重星基本可以确定了,眼前的这位,是一个蠢货——
蠢得货真价值,童叟无欺!
谢重星不想再在秦钟越身上浪费时间,便继续低头写卷子。
秦钟越习惯了谢重星一脸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也不觉得被冷落,他便继续肆无忌惮地盯着谢重星的脸部轮廓看。
谢重星被他的视线盯得有点受不了,忍不住说:“能不能,不要看我?”
秦钟越问:“为什么?”
谢重星说:“不舒服。”
秦钟越“哦”了一声,手撑到桌面上,将脑袋伸了过去,将目光落到了他的数学卷子上。
谢重星被盯得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
秦钟越看着看着,突然心里一个咯噔,为什么这数学卷子,他看不太懂……
秦钟越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他爸秦向前也是努力送他去国外深造了的。重生回十七岁,在那贵族学校,有人帮他写作业,他也没注意他这个年纪学了什么,这几天数学老师出外省学习,他暂时没被摧残,但现在一看谢重星这个卷子,他竟然觉得很有些陌生。
完了,他可不能在谢重星面前表露出这种无知,他很要面子的。
秦钟越眼尖地注意到谢重星写选择题答案的笔尖走势,轻声细气地说:“这题选C。”
谢重星笔尖一顿,笔往下圆润的一勾,的确是C。
秦钟越精神一振,又开始聚精会神地关注谢重星下笔时,手指和手臂肌肉的走向。
谢重星心算很快,草稿纸上演算几步关键过程,基本就能解出题,然而他正打算填进答案的时候,就听秦钟越声若洪钟地说:“这题选A!”
谢重星:“……”
他心里顿时对秦钟越改观——他竟然连最后的演算都不需要,看来他的空间思维能力和运算能力远超自己!
谢重星又做了几个选择题,秦钟越全都不需要演算,基本都快谢重星一步喊出了答案。
谢重星表情顿时柔和了几分,扭头看向秦钟越,认真地说:“你很厉害。”
秦钟越装逼装的满脸红光,忽略心里那么一点心虚,面上那叫一个风轻云淡镇定自若,“谢谢夸奖,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脑袋瓜好使。”
谢重星:“……”
脑袋瓜好不好使他不确定,但数学天赋是毋庸置疑的。
谢重星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数学卷子,上面贴了许多便签纸,“这些题我有疑问,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秦钟越:“……”
秦钟越立即站起来,镇定地对谢重星说:“不好意思,我要去打球,下次吧。”
谢重星一顿,微微颔首,“嗯,那就下次吧。”
秦钟越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教室,一脱离了谢重星的视线,他就姿态全无地伸手扶住了墙。
草,脚软了。
他缓了一下,飞奔到厕所,给特地跟到a市的老管家打去了一个电话,“喂,李叔,帮我找全国最好的家教老师!我要学习!”
他要在谢重星面前装逼!
*
放学后,谢重星收拾了一下书包,看了秦钟越一眼,“让让。”
秦钟越顺从地站了起来,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住宿住的习惯吗?”
谢重星还未回答,一个男生走了过来,声音清朗地说:“谢重星,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谢重星“嗯”了一声,越过秦钟越走出了座位,又想起还未回答秦钟越的话,便目光对目光看着秦钟越,说:“习惯。”
秦钟越却没有在意他回答了什么了,他目光落到了钟一鸣身上,想起这位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长得还很不错。
他瞬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对情绪的感知其实是有些迟钝的,一切负面的情绪在他这里,都可以被他简单粗暴地概括为“不高兴”,是的,他见到这个钟一鸣来跟谢重星说话,心里不太高兴。
但目光往上移,落到了钟一鸣的头顶,心里又微妙的得意起来——这个钟一鸣,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只比谢重星高一点点,大概也就178不到的样子。
敌视便酌情减少了十分之一。
秦钟越努力和颜悦色地发问:“你们都是住宿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