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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点的变化。
只是因为剑尊。
他连自己身死都置之度外,如今却替剑尊开始担心。
吴罡看着粗犷,性格却细腻。见此之后,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鬼蜮与世隔绝,生人莫入。
谢与卿掐算半晌,收了手还是一无所获。
……
宁霁怎会不知苏风焱是在拖他的时间。
他白日里闭目修炼,晚上冥河之中怨鬼浮出之时,才用剑气震退那些怨魂。
苏风焱在旁边搭了小屋,他擅长幻术,除了那条冥河之外,此刻倒将这里布置的与人间一样。
在烧了碗热汤之后,见宁霁衣袖上染了丝死气。
苏风焱垂眸道:“这汤里有百手菇,可压制怨气。”
他走过去,将手里的碗递过去。
下一刻,一柄长剑架在脖子上,那人淡淡睁开眼来。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苏风焱摇头:“我上次受伤未痊,还能耍什么花招?”
“剑尊可别忘了,我的元婴还是你亲手搅.碎的。”
他面色苍白,清癯面上自鬼蜮之中便失了血色。
宁霁目光顿了顿,这些日子发现有些奇异的是苏风焱虽然是鬼族,但是在鬼蜮之中却并不比他好些。
——这死气也在排斥着他。
他皱眉不说话。
苏风焱心中微怔:“剑尊已经沾染死气了吧?”他顿了顿笑道:“可若是将我绑到外面,这鬼血便不管用了。”
他的鬼蛊需要在鬼蜮中浸染,月圆之夜才能奏效。
宁霁不是没有试过。他持剑用苏风焱试鬼蛊,果然如他所说的一般。
这疯子是真的想与他耗。
热汤放在一旁。
宁霁看他吐血,忽然抬眸冷声问:“你到底是谁?”
原著中始终没有说过苏风焱的身份。只是说他手段莫测,几次不死。
宁霁曾伤他两次,原以为这人多次重伤无碍是因为原本是鬼族,可是如今却又有些奇怪。
鬼族在鬼蜮之中不会被排斥。
他目光冷淡,只是单纯疑惑。
苏风焱垂眸过了会儿道:“剑尊很奇怪我为何也会被侵蚀?”
他收了笑容,淡淡道:“很简单,因为我半人半鬼。”
“我是——人鬼私通生下的.孽.种。”
他说这话时,面色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
宁霁没有再说话。
他对苏风焱生不起同情。
无论如何,即便是出身不堪,他如今这样都不是旁人逼的。
苏风焱显然也知道,说完之后便停了下来。
天渐渐亮了,他转身进了屋内。
鬼蜮之中很安静,没有虫鸣,没有鸟雀,安静的仿佛空无一人。
苏风焱进屋之后才发觉他脖子上已经沾染了一些死气。黑雾被逼出来,他缓了缓后才拿起桌上的瓶子。
拥有他半身的傀儡此时走了过来。
“你不该来鬼蜮。”
他只是客观的说着事实。
鬼蜮对宁霁来说凶险,对苏风焱同样也是。他只不过是比宁霁更熟悉了些这地方而已。然而这些熟悉在既定的死气之下并没有用。
苏风焱低咳一声摇头道:“只有这里了。”
“只有这里能让我们独处,不受外面打扰。”
也只有这里,能克制住宁霁。
苏风焱不想被别人打扰。
他需要好好思考自己对宁霁的感觉,他看了眼外面,收回目光来。
……
鬼蜮中日夜颠倒,夜晚是最需要警惕的,白日里才是可以休息。
宁霁在苏风焱离开之后,并没有动桌上热汤。只是燃起灵火驱除周围怨魂之后,才闭上眼。
在鬼蜮中他无时无刻不得运起灵力抵抗死气,神魂消耗极大。
宁霁闭上眼,打坐调息了会儿。
正当精力有些不济时,一抹微弱灵识却悄悄攀上了他指尖。
那灵识有些熟悉。
柔和的灵气顺着灵识传递过来,弥补了些鬼蜮中没有灵气的干涸。
宁霁睁开眼来,就看见乾坤袋亮了亮,那个熟悉的蛋竟然露了出来。
这蛋竟然又跟着来了?
宁霁眉梢微顿。
下一刻就见在给自己渡了灵气之后,那蛋本是想要安静的装死。但是却“咔嚓”一声后,自己碎了。
蛋壳慢慢碎开,孔翎想若无其事的假装无知的想法被打破。
身上一凉之后,他僵.硬.的转眸,结果发现自己竟然破壳了!
孔翎:……?
死蛋壳,人干事?
蛋中藏了好几个月的孔雀露了出来。
宁霁慢慢皱起了眉,罕见的面色有些奇怪。
孔翎见状连忙捂着尾巴道:“别扔我,别扔我,我可以解释。”
他第一次被宁霁扔出了阴影,此时吓的就差捂着屁股。
宁霁淡淡望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些日子一直装蛋的是孔翎已经很清楚了。不过叫宁霁皱眉的是,他跟着自己来这儿做什么?
“楚尽霄在玉清宗。”他淡淡道。
孔翎这时候听他说楚尽霄有些不舒服,他忽略掉心底的感觉:“你别误会,我就是不小心掉到乾坤袋里来的,这才被你带到了这里。”
“话说这是什么地方啊?”他装模作样四周看了眼。
宁霁懒得拆穿他,在将蛋壳放到一边之后,才看了他一眼:“乾坤袋里有禁制。”
孔翎立马尴尬了。
他从碎蛋壳里走出来,想要淡定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却因为脚下怨鬼一绊,差点摔在地上。
不由气愤的又一尾巴打散怨鬼。
宁霁想不到这孔雀跟着自己来的缘由。
见这孔雀在这里聒噪,只是闭上眼:“鬼蜮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在没有被侵蚀前,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孔翎顿了顿,又岔开话题。
“话说,你为何一直戴着面具?”
分明一点也不丑,而且还……那样好看。孔翎想起那夜在寒潭边看到的场景,鼻子微微热了热。
宁霁鸦羽轻散被人压在谭边。面具下那张苍白孤艳的面容,叫人心头一跳。
他有些好奇,他为何要遮住呢?
宁霁不知道这孔雀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那冰冷的面具还在脸上,听闻这话只是淡淡道:“习惯而已。”
他垂眸时闭目打坐不再看他。清晨微光照在他身上,不见丝毫暖意。
这人依旧是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威严模样。孔翎却发觉自己的心境有些变了。
他初时讨厌宁霁,此时却一直忍不住偷看宁霁。
他本是艳丽面容,即使是孔雀身时也是丰丽,做出这个动作来,着实有些叫人难以忍受。
宁霁打了会儿坐,见这孔雀一直偷瞄他,不由睁开眼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