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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4

      的朱雀街一般,若不是富可敌国的大商巨贾或是手握重权的朝中重臣,根本就不可能在这街上能有一席之地。而但凡坐落在这广宁街上的王公大臣府邸,哪一个不是庭院深深的。走到这广宁街的东头一拐便是乌衣巷,别看这只是幽静狭小的巷子,在平日里却是门庭若市,冠盖云集,王谢两家豪门大族的子弟便主要聚居在此。若是换了寻常官吏,巴不得在府邸大门的匾额上提上自己的官职爵位,只有王谢两大世族,无论有多少子弟在朝为官,满门朱紫贵,也无论官阶多高家门多么荣耀,他们始终只会将这些视为一种责任与担当,而不是一种炫耀与资本。因此,王谢两家的大门匾额上只是十分低调的写着主人的姓氏,而并未以官位名命名府邸。
    透过重重叠叠的庭院,两位华发白苒的老翁正在看雪赏梅,桌上温着一壶好酒,还有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只见那左边的老者身着一件青灰色的大棉袍,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髻,只用一根木发钗别住盘在头顶,倒是那编成两股的一小撮山羊须霎时便增添了这老者几分调皮可爱,正是江湖上行踪不定、传说纷纭的玄通子。与他的朴素不同,对坐于右侧的老翁身着考究的白色华服,这面料一看便是用的上好貉子皮毛,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鸭绒帽。此处正是位于谢宅中庭南面的暖室,也正是当朝丞相、谢氏族尊谢朴的居室,而这位华服老翁正是谢朴本人。
    “朴老儿,你这倚老卖老的毛病怎么还没改啊,你这称病不朝已经将近一年也就罢了,如今公主亲临了你既然还叫拒而不见,当真是仗着你们谢氏德高望重便拿起架子来了。”随着玄通子呷了一口酒,他的山羊须小辫子也十分可爱的一动一动起来,他瞟了一眼谢朴,不无调侃地嘲弄道。他与谢朴年轻时就相识,可谓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因此彼此相处从来是自在适意,全看本心。若非如此,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能这般熟悉密切。就在刚才,跑腿的小厮进来跟谢朴禀报说婧瑶公主已经出了太尉府,正朝着谢宅而来,没想到这谢朴竟然直接吩咐了门房的,今日无论是谁敲门都不许开门,不许答话。如此一来,恐怕那婧瑶公主在谢府要吃闭门羹了,因此方才有了玄通此言。
    “你个老不死的,吃着我的菜喝着我的酒,你倒还好意思心疼你的小徒弟,教训起我来了?”谢朴佯装生气,可是手上早已拎起了酒壶又满满地给玄通斟上了一杯酒。
    “我老头子平生只收了两个徒儿,一个便是司徒清逸,你知道的啊;另一个嘛,我也只是勉为其难教过一段时日,我认他当徒弟,他倒是从没叫过我师父,哎,不提也罢。”说完又就着手上的烤鸡腿喝下了一杯酒,继续出声道:“瑶丫头可不是老头子的弟子,但她到底是我老头子看着长大的。若非听得她父皇去世有些挂心,我又如何会舍得我在江湖上的自在逍遥,跑到这宣城里来;若非是我一时兴起来了宣城,又如何会想起来要来见你?咱们老伙计恐怕竟有十几年未曾见过了吧?”
    玄通这样貌似不讲道理的逻辑着实让谢朴哭笑不得:“你啊倒是当真比我操持朝政还要辛苦,我也不见那君轶山许下你什么好处,每每让你以云游之名暗中教导了那君沐宸这么些年,人家却是从来都不认你作师父。如今也不知道是谁啊,赖在我这府里半个多月了,我好吃好喝伺候着,便是这好容易珍藏的最后一坛玉桃白也被你搜□□净了,莫不是你今日还要替公主当说客?老夫既是有意远离朝廷争端,便是任谁也勉强不得的,你也当知我谢氏从来不为权贵折腰。”
    这玉桃白入口虽绵,后劲却是极大的,玄通子酒意微醺,面上便有了淡淡的酡红色,他微微一笑,又举起一杯道:“君沐宸那臭小子,不提也罢。酒酬知己,今日你不与我就着这白雪红梅喝了它,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你们这些繁杂朝政、攻歼帷幄实在是太让人伤脑筋,我老头子可管不了这么多。只是这瑶丫头气度格局远在她父皇之上,你可不要小瞧了她。”
    见玄通似有醉意,谢朴也不想再与他答话。他又如何不知,在其位谋其政,这一年多来他虽与朝廷疏离,但是对于朝中的一举一动却是心中有数的,对于婧瑶处事,他心里亦是十分赞赏。只是苏明诚驾崩之后,婧瑶既未宣布联姻亦未表态称帝,加上贺鹏亮等人在丧仪上所传圣旨遗诏,使得这朝局越加晦暗不明。而婧瑶每次出其不意的行事风格,竟是连他也没有信心说自己完全捉摸地透。眼见争夺天下的大局已然拉开,或许不得不面对一场权力争夺,生灵涂炭。对于一个绝世独立、超然物外、心怀天下的百年望族而言,他们需要认清并选择一个真为天下的明主去辅佐,才能不负显赫世家所背负的生民责任和历史角色。因此,谢朴此举,一来是对婧瑶的考验,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多留出一些甄别考察的时间。
    鹅毛大雪纷纷洒落下来,屋檐边上忽有一小簇雪随之飘下。“谁?”玄通子武功高绝,已知屋顶上有人。随着他一声警惕的呼喝,玄通早已提起轻功翻飞到屋顶上,酒桌前哪里还有玄通身影。刹时间屋顶上便传来打斗之声,再定睛看时,已有一白一灰两个纠斗的身影飘飞到中庭院中,见招拆招掌风凌动只见,只震得梅树枝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