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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情时,她有意;你有情时,她无意。既然如此,希望公子听老夫一句劝,及时中断,对彼此都好。两人在一起,这条路越走越窄,索然无味;分开了,这路也就宽敞了。”
阮亭静静听着算命先生的话,一颗心宛若被悬在心头的刀尖刺了一下。
他试过与甄玉棠分开,看到甄玉棠与林知落在一起时,他什么都没做,可他始终放不下。
甄玉棠只拿他当同窗对待,这门亲事,是他强求来的。他若是就此放手,甄玉棠只会离他越来越远,到时候,怕是两人和陌生人差不多。
说他执拗也好,说他固执也罢,他不想只与甄玉棠当一个陌生人。
修长冷凉的手指,一一捡起桌面上的铜钱,阮亭将那六枚铜钱重新装进金龟壳里,“ 两年前我离开京城,一些纨绔子弟讥讽说,我只是秀才郎的儿子,再也回不到京城。若是我按照那些人所说的,自此一蹶不振,那么现在,我便是一潭人人可踩一脚的死水。”
“袁先生之前两次确实猜中了,然我不信天命,天道无常,虚无缥缈,知其一未必知其二,人定胜天。”
阮亭话音落下,他将金龟壳里的铜钱撒在桌面上,六枚铜钱洒落出来。
那算命先生凝神看过去,不由得面露诧异。
本是不吉的卦象,此刻有了一线生机。
他盯着桌面,“公子未习过占卜之术,这卦象由你卜出,虽有了一线生机,却不一定准确。强扭的瓜不甜,公子何必这般执拗?”
阮亭神色淡淡,他并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强扭的瓜,甜还是不甜,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那算命先生愕然盯着阮亭,未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
过了会儿,他轻笑着摇头,“是老夫迷惘了,老夫习占卜之术几十年,局限在这六枚铜钱里,只觉天命难违,人难胜天,即便努力过,改变的可能也微乎其微。可是,正如何时下雨,何时雨停,不可琢磨一样,天道变幻莫测,我窥得到也只是冰山一角。”
“只要一个人心诚,有错必改,坦诚以待,因果自是会随之变化。即便最后的结果仍和之前一样,只要问心无愧,不留遗憾就好了。”
算命先生作了个揖,“公子,老夫今日受教了。”
阮亭道:“袁先生不必客气,是我要多谢袁先生指点。”
阮亭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只听那算命先生又道:“那位姑娘与公子成亲后,还望公子多提防你的身边人,勿让你的身边人伤害了那位姑娘。”
身边人?阮亭转过身,眉头微皱,“ 多谢先生提醒。”
他薄唇抿了抿,他的身边人会伤害甄玉棠吗?
是王娘子和阮娴,还是其他人?
去到府学,阮亭去到丙班,赵构就在丙班,如今他与甄玉棠定了亲,总要给赵构一个交代。
丙班一个学子和他打招呼,“阮亭,你来了?”
阮亭微微颌首,问道:“赵构可在?”
那位学子回道:“赵构不在,他托人请假了,说是要过几天再来府学。”
阮亭“嗯”了一声,离开丙班。
再有几个月就是秋闱,无缘无故赵构是不会请假的。阮亭猜测,看来是赵构家里人不同意他入赘甄家,他待在家里求他爹娘同意。
总归,这件事是阮亭做的不地道,等赵构来到学堂,是要骂他几句,还是要打他几下,阮亭都认了。
阮亭打听了赵构的住址,写了一封信,给赵构家里送去,信中将事情始末完完整整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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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一脸喜色进来,“小姐,有一个好消息,不知道是何人把张韶元弄进县城里的清风楼去了。”
清风楼里,有许多卖身的小倌。
闻言,甄玉棠也不由得笑起来,这可太解气了,“樱桃,你去里间多拿几张银票,我们去清风楼。”
张韶元欺负了那么多姑娘,是时候让他尝一尝同样的滋味。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恶有恶报。
樱桃笑眯眯的应下,“好的,小姐。”
樱桃进屋拿银子,甄玉棠单手托腮,思忖着,张县令被流放岭南,张韶元被打了六十大板,但张家其他几个儿子并未受到牵连,张家的权势虽不如以往,却还是留有一些根基的。
按理说,县城里没有几个人敢把张韶元送去当小倌。
是哪个好心人把他送进了清风楼?
不过不管是何人做的,总归是帮甄玉棠好生出了一口恶气,张韶元进了清风楼,可谓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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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韶元醒来之后,弄清楚处境,他阴沉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清风楼里的小倌,“你们别过来,我爹…”,顿了顿,他改口道:“我表舅是知府大人,我二叔是河省的县令,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们这样对我,整个清风楼等着倒闭吧,快把我放了!”
清风楼的老鸨是一个年轻女子,约莫二十来岁,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