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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鸳鸯成双人成对

      第九章 鸳鸯成双人成对
    这番话出自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之口,着实让明雪晗震惊,可见这么多年见了多少人心险恶,也才能说出这番一针见血的话。
    明雪晗感慨之余,也不得不认同他的话。
    自古以来平头老百姓见到官老爷都有敬畏之心,若是县令主婚在平头百姓的眼里,那无异于朝庭赐婚,一般人都得敬上三分。
    明雪晗想了想,终于松口:“好吧,不过这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毕竟项大哥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若是来日记起家中早有妻儿,或是另有心上人,这婚约还是得解除的。”
    “行,明日事明日论。”明清扬终于露出属于少年该有的阳光笑颜,“那姐,你先归置物什,我去与县令大人还有项大哥商量婚礼事宜。”
    说罢,明清扬便出去了。
    明雪晗心里突然又有些怪怪的,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而另一边,周边百姓听说县令要给明雪晗和项天歌主婚,就像那听到水响的蚂蝗,以为遇上讨好县令的机会,一个个或送红绸或送嫁衣,或送吃食生活用品,一个个争先恐后,不肖半日便将小院再次摆满了物什。
    还有那知名的媒婆和梳头妈妈找上门来,毛隧自荐帮忙装扮新娘子。
    人多好办事,又说择日不如撞日,第二日明雪晗便喜服加身与项天歌拜了天地。
    明雪晗全程像做梦一样,昏昏乱,忙急急,直到坐在铺着鸳鸯喜被的婚床上。
    她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觉到钻心一般的疼,方猛然醒神。
    明雪晗,你才认识人家几天,怎么就跟人家拜了天地?
    明雪晗隔着红盖头,看着房内满满当当的家具物舒什,再次感叹古人拍起当官的马屁来,也着实不含糊,瞧瞧着这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的屋子,还是自己那三间破竹屋吗?
    正琢磨着,门外忽地响地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明雪晗身子一怔猛地扯下红盖头。
    项天歌推门进入时,便看到一双比鸳鸯喜烛还要晶亮的双眼,以及陌生的白净脸庞,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门,微微一愣便要收回迈出的脚。
    对面的女子却是杏眼含笑,樱唇轻启,说:“项大哥,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此难忘。小女子心知,你我婚姻不过是权宜之计,假若来日项大哥遇上心仪之人,小女子定与您和离,不耽误您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女子的声音温温柔柔,眸子里却有股坦荡坚强的力量,让人由不得相信她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项天歌却莫名的有些烦躁,微微的蹙了蹙眉却是没有出声。
    明雪晗以为他还是有些顾忌,又指着窗边的竹榻说:“那个,从今以后,我睡竹榻您睡床。”
    说着她就三作并作两步走向竹榻。
    项天歌却以更快的速度,坐到了竹榻上。
    明雪晗速度太快,一时不察便直直的扑进他怀里。
    温香软玉登时抱个满怀,项天歌身体蓦然僵直,明雪晗亦是瞪大双眼,手忙脚乱的便要爬起来,无奈喜服裙长及地,这般弯着身子,整个团在脚底,明雪晗起了几次都被裙摆扯住, 一来二去重心不稳整个趴在了项天歌怀里。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个衣服这样长,被脚踩住了,您多担待,我马上就好。”
    明雪晗不得不撑着他的肩膀,低头整理裙摆,低头的瞬间,长发滑落,秀气的脖子正正好映入项天歌的眼底。
    她虽是山野女子,但久居山中,肌肤较一般农女白净许多,而终年被头发遮挡的后颈,在墨发红裳的映衬下,更是洁白的耀眼。
    一股馨香幽幽的钻进项天歌的鼻子里,他莫名的有些恍忽,心底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来。
    “好了,那您坐会,我去换身轻便的衣服……”明雪晗拎起裙摆便要起身,一抬头便撞进男人幽深的眼眸里。
    那眼眸似有无穷的吸引力,令人一见便深深的着迷。
    明雪晗呆住了。
    视线相交,似隔了千山万水终于相逢一处,牢牢的纠缠着再难以分割。
    烛光闪烁了,一滴烛泪蓦地淌下,烛火轻轻一跳,满室更生明亮。男人的幽深的眼眸也瞬间亮了亮。
    明雪晗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他的眼眸,凑上红唇亲吻他的眼眸,下巴处却蓦地有些发痒,原是他胡髭扫在下巴上。
    明雪晗被这一痒猛然醒神,明白过来自己正干什么时,双颊腾地通红,也不管按在男人身上什么位置,爬起来转身就往床后面跑。
    她背靠着墙,心脏突突地跳的厉害。
    明雪晗,你这脸打的也太快了吧,刚刚还说不会赖着人家,这会竟然就犯起花痴,差点还亲了人家。
    真真是脸面丢到大西洋去了。
    也不知道人家会自己想自己,可别觉得自己是个轻浮人才好。
    明雪晗忐忑不安,许久之后方敢探头往外看。
    呃,却见男人已经在竹榻上躺下,打起了鼾声。
    明雪晗小心翼翼的走近,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身上还有淡淡酒味。
    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今天是新婚夜,又有县令主婚,方圆几十里的乡亲都来吃酒,他这个新郎倌定也喝了不少,兴许一觉醒来,压根想不起来自己的无礼。
    只是没有想到,他即使醉酒也极有风度的,主动的睡在竹榻上。
    想来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相处起来也不会太坏。
    明雪晗心里暖暖的,甜甜的笑了起来。
    她将床上的松软的被子给他盖着,自己则去取了以前的破旧棉被睡下。
    红烛摇曳,昏黄的烛光照的整个屋子散发出浓浓的暖意。
    困境解除,明雪晗整个身心放松下来,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竹榻上酣睡的男人蓦地睁开双眼,大手抓了抓身上的鸳鸯喜被,眸子里涌动着复杂的情愫。
    他侧转头,瞧着床上的小女子,烛光照在她洁白的脸上,焕发出柔和的光辉。脑海里蓦地响起小女子温温柔柔的声音。
    “假若来日项大哥遇上心仪之人,小女子定与您和离,不耽误您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和离?
    和离过的女子又有哪家男子敢娶,岂不要孤独终老。
    真是个天真的小女子。
    项天歌唇角自不自觉的勾起,露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容。
    鸡鸣破晓,幽暗的天幕扯开一抹鱼肚白,给宁静的山村笼上一层朦胧的曙光。
    “笃笃!”贴着大红喜字的竹门忽地被敲响。
    明雪晗猛地一个激凌坐起身,便听门外传来全福妈妈的声音:“明家娘子,该递香火帕了。”
    香火帕?
    明雪晗脑子懵了下,那是什么玩意,案台上供着香灰吗?
    她睁着惺松睡眼,蓦地瞳孔骤缩,只见项天歌奔到面前,张嘴就将手指咬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