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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盒子。
母亲含着泪接过秘书手里沉重的红木盒子,那样巧夺天工的盒子有让人“买椟还珠”的欲望。母亲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可能它不是外公最昂贵的藏品,但却是外公最中意的藏品。
那是一条外公亲手设计的钻石项链。
母亲在与父亲汇合之后,就戴着那条项链嫁给了父亲。
而后母亲与父亲携手走过了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
“这条项链……”
来到家里的这个珠宝收藏家是经熟人介绍,他戴起白手套抚摸着母亲取来的项链,眼睛都直了。
母亲问:“您还需要热导仪鉴定吗?我这里就有。”
收藏家赶紧摇头说:“不需要,不需要,我相信欧女士的名字不仅是我,热爱珠宝的业内人士一定都有过耳闻,我从您这里得到的这件珍宝,就算是热导仪没响,那也一定是热导仪出了问题。”
“谢谢您的信任。”
母亲脸上不断有汗珠滚下,微笑不足以掩盖脸上的焦躁。
母亲说:“实不相瞒,这是我出嫁时父亲留给我的嫁妆,主钻那颗钻石叫做‘lucky’,十五点零三克拉,品相完美。是三十多年前他老人家在苏富比拍卖行得来的,当时就花费不菲……”
母亲又看了眼收藏家手里那条熠熠生辉的项链,忍着痛说下去:“我父亲是个很有眼光的收藏家,他自己设计了这条项链,并将lucky作为它的主钻,除此之外这条项链上还另嵌有一百零五颗大小不一的钻石,其中还有两颗极为罕见的黄色钻石。您一定知道,黄色是财源的象征。所以说,这条项链,不论从品相寓意还是收藏价值上来看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
收藏家一直认真听着母亲讲话,同时对手里的项链爱不释手。
母亲看得出来对方很有意得到它,不过对于价格却一直不肯松口,这已经是第三次谈了。可是父亲急等用钱。
最后,母亲耐心耗尽在这场拉锯战中败下阵来:“先生,请您开个价吧。”
谁料那个收藏家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却完全改变了心意:“对不起,欧女士,我家里出了点小问题,我恐怕拿不出来您的理想价格。对不起。”
母亲失望地叹气,送走收藏家之后拿起那条项链,将宝石清洁剂兑入温水,小心擦拭着亮晶晶的钻石,她还在替父亲的救急资金发愁。
可母亲在检查宝石镶嵌处的时候,却发现了端倪。
这根本不是原本那条!
她仔细检查着项链上的每一颗钻石,再完美的钻石多少都会存在瑕疵,可是如今手里这条项链上的钻石却纯净的像玻璃一样。
母亲拿来放大镜,最终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有硬度较低的锆石才会在切割时产生这种坑坑洼洼的小洞。就算有一部分没有此类瑕疵,可是母亲仔细观察着上面的抛光纹,这根本就是人工合成的莫桑石!
项链竟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掉包!
那个自称是资深珠宝收藏家的男人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母亲长久以来就患有左心衰竭,从检查出来仅短短六年的时间就因过度操劳发展为全心衰竭,并在这次突发事件之中病发休克抢救无效身亡。
父亲报警之后,没有等到警方的调查结果选择跳楼自杀,因为他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和希望,只好选择含恨而终。
因为几乎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拿去抵押贷款,所以自然而然抵押物归贷款银行所有。而后公司被法院拍卖。
他们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那年我二十一岁,”霍昕说,“我十五岁被父亲送到英国去念高中。至于为什么要背井离乡,理由只有一个,父亲说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出国念书的。高中毕业之后,父亲希望我念与金融有关的专业,不论什么大学,只要有人肯要我。为的是将来好接他的班。其实他都不知道我的成绩一直很好。可那时候我叛逆,我偏要和他作对,非要去学他最看不上的艺术。后来就去了英皇,选了键盘专业,学了钢琴表演。”
霍昕自嘲地笑着,若是现在有酒,他一定酩酊大醉。
“可是谁知道,”霍昕叹了一声,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叛逆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还是过上了跟原来预想中差不多的生活。”
其实那段无人管教声色犬马的日子,突然失去父母双亲和经济来源之后,他将全部的心思分成两份,一份用来伤心,另一份用来为空荡荡的钱包发愁。
“后来,一位姓沈的伯伯找到我,他是SH的董事长,也就是我的现老板,他说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我说我想继续念书,所以资助了我。不过他只希望我继续留在英皇念研究生,继续学艺术。其实那时,我想学的是工商管理。”
“再后来便是勤工俭学的励志生活了,有点辛苦,不过充实。两年的时间,我真的成长了很多。”
外面还在下雪,可到了中午气温回升,清晨凝结在窗上的冰花渐渐解冻,一条一条解冻的水流下来破坏了其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