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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冰凉的手,还是紧紧握住。
    ……
    安安回了一趟家。
    这个所谓的家被翻得一团乱,抽屉大开,橱门大敞,什么都没了,但凡值钱一点的东西都不见了。
    安国宏跑了。
    一看是个女孩,还是个死婴,他直接跑了。
    如今站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屋子里,看着段秀芳残留在地上的血,干涸在那边,安安忽然出离愤怒!
    那股怒意燃烧着她,她将这个家砸了,彻底砸了!
    厨房碗筷毫不客气捋到地上,客厅桌椅板凳用力掀翻、踹飞,通通砸了!全部砸了!一个不留!她恨到了极致,操起地上的碎玻璃渣朝墙上砸去!
    砰地一声!
    四分五裂。
    再抓起一块玻璃渣,还是使劲往墙上砸……
    一片狼藉里,安安死死攥住手,胳膊努力垂在两侧,才能克制住这种破坏、毁灭、想要找人拼命的冲动。
    她的胸口急剧起伏。
    安安死死咬住唇,一言不发,两眼猩红。
    “安安!安安!”计超担心的要命。
    安安没有回应,就那么直挺挺站在那儿。
    直到陆昂过来。
    他办完了段秀芳和那个婴儿的所有手续,急匆匆赶过来。
    男人的脚步声沉稳,像坚硬的山一样,一步步踏在她的心间,安安还是死死咬着唇。
    她低着头,犟着没动。
    然后,安安被搂进一个熟悉的怀里。
    这个怀里有让她安心的东西。
    陆昂搂着她,安安无力地抵着他的肩膀。
    他们脚底是破碎的碗碟,是掀翻的桌椅,是破碎坍塌的整个世界。
    可有他在,就又能替她撑起一个世界。
    安安揪住他的衣服,她咬牙切齿:“你知道吗,我爸那孙子跑了!他居然跑了!”
    那些绝望而痛苦的眼泪流下来,一点点沁湿了陆昂的t恤。
    那些泪好凉啊,渗进他的血里,钻入他的心底,宛如外面的寒冷。
    在他的怀里,安安终于放声痛哭:“我妈死了,陆昂,我妈死了……”
    紧抿着唇,陆昂无声搂着她。
    *
    安安哭累了,才睡着了一小会儿。
    她昨晚一整夜没阖眼,刚刚疯了似的发泄过后,整个人精疲力竭,再也坚持不住。
    她蜷在那儿,整个人埋在被褥底下。
    外面,陆昂在接罗坤的电话。——知道他今天回来,罗坤要给他接风洗尘,还要商量去彭汉生那儿拿货的事。
    陆昂声音不高,只含糊回答:“晚一点吧,我今天有事。”
    被子底下安安轻轻颤了一颤。
    陆昂挂掉电话,走进房间。
    安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红红的,很肿,衬得她的脸色特别苍白。
    陆昂说:“你再睡一会儿。”他又说:“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安安沉默无言,只扯住他的衣服。
    “我很快回来。”陆昂保证。
    嗫嚅着干裂的嘴唇,安安眼里全是不安:“陆昂,你别再做那些了吧……”她轻声祈求,她还说:“陆昂,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一起去北京。”
    慢慢握着她的手,陆昂说:“我答应过你的。”见安安依旧不松手,陆昂安慰她:“我不去罗坤那儿,我去找刀疤问问。”
    安安这才松开他的衣服。
    *
    张奇伟最近手气奇臭无比。他接连输了好几十把,牌一丢,直接骂骂咧咧出来。见到外面的陆昂,他尴尬顿住了。
    说来丢脸,他实在怕极了陆昂。一看到陆昂,被陆昂狠狠揍过的地方就痛。他打心里发憷。
    挠了挠眉骨的刀疤,张奇伟讨好的笑:“昂哥,今天什么事啊?”
    陆昂一言不发,肩膀松松抵着墙,只眉眼冷漠的盯着他。
    张奇伟迅速明白过来,讪讪解释道:“那女的死可不关我的事啊,要怪只能怪安国宏,是他拿她当挡箭牌,那女的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男人……”
    陆昂仍面无表情。
    张奇伟赶紧表态:“昂哥,我可不敢骗你。”
    陆昂慢慢站直了。阴影下,他的身影高大而鸷冷。
    “找他出来。”
    留下这句话,陆昂沉着脸离开。
    ☆、第四六章 (补齐)
    安安睁着眼,盯着面前那堵白墙。
    墙上是窗棂投射下的浅浅影子。
    日光缓缓从东往西移,这道浅影便随之一点点偏。仿若无声的画幕,勾勒出时间的具体形状。
    蜷在被子里,安安露出小半张脸,一动不动。
    自从陆昂出去了,她便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没动过。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晕晕乎乎,发懵、发呆。
    目光无神往下。
    床头柜上是陆昂临走前搁在那儿的一杯热水。
    热气氤氲,逐渐变凉。
    他却依旧没回来。
    这个认知真令人煎熬。
    安安将脸埋进被子里。
    那里面是他的气息,雄浑,凶悍,这让她好过一些。
    日头往西又沉了一沉,窗棂的浅影就快要看不见了,外面终于有人开门。吱呀一声,很轻的动静。安安动了一动,迅速坐起来。
    窗外,淡淡余晖里,陆昂正在关门。
    他背对着她,肩背平直。
    安安忽然还是想哭。
    坐在那儿,她鼻子酸酸的,视线只傻傻跟着这个男人移动。
    陆昂走过院子,走进堂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