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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好似有心事,可是我今日打扰了郎君么?”
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难不成连吃个饭的功夫也没有。她有些意动,试图做一朵善良温软的解语花,还换回了私下时对他的称呼玉郎。
“并无此事,”谢瑜把桌上一碟梅花脯往陆菀面前推了推,“酒菜未至,五娘子不若尝尝这梅花脯。”
陆菀没套出话来也不恼,从善如流地夹起一片放到了自己的碟中。
“玉郎有时唤我陆娘子,有时唤我五娘子,我有时都分不清郎君到底是不是在叫我了。”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着,语气温软,“我与阿窈交好,玉郎便是唤我一声阿菀也可。”
拉近关系可以从拉近称呼开始。
谢瑜没做声,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陆菀的面容上,看着她的面色变得红润了起来,忽而弯了弯唇。
可这时施窈已经抱了一小坛酒进了屋。
开了封,淡而独特的青梅香气迅速弥漫了出来。她取了小盏给每个人都斟了一小杯淡黄色酒液。
又自顾自地轻嗅了一下,果然是清香扑鼻,她难免自得。
“表兄,你可要多谢阿菀,你可是沾了她的光了。这般佳酿,我是轻易不肯拿出来的。”
谢瑜端详着盏中的酒液,唇角微微翘起,做了个遥敬的手势,“那便,多谢阿菀。”
听了这称呼,陆菀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应和着浅抿了口酒液,酸酸甜甜的,果香十足。
本以为施窈是个好酒的,没想到她酒量浅得很,三人才开始吃饭不多时,她就已经满脸红晕地趴倒在桌案上了。
陆菀摇了摇她,也只听见她似乎呢喃了两句,只好为难地看着谢瑜。
“阿窈在此处醉了过去,醒了只怕要着凉的。”
谢瑜也不多言,他转过桌案,看陆菀又摇了几下,施窈依旧没有反应,只能俯身把她背到了背上。
“让你见笑了,我先送阿窈回房。”
施窈这个性子,若是他让别人触碰了她,只怕醒了又要跟他发疯。
“郎君稍等。”陆菀看着谢瑜就要这么出去,连忙让人取来了自己的大氅,披到了施窈身上。
她踮起了脚尖,伸手试图系上丁香紫的系带,猝不及防地触及到谢瑜颈后的温热。
谢瑜只觉得后颈一痒,随即那罪魁祸首就像是被惊吓到一样蓦得缩回。
她的声音也低低的,往谢瑜的耳中钻,像蚂蚁一般爬过,有些酥麻。
“阿窈醉了,吹不得风的。”
谢瑜没有多说什么,只目光在她似乎有些不安的面容上顿了顿,就背着施窈往外走。
陆菀一直目送他离去,才收回了目光,脸上的不安瞬间退去。
她端起了青梅酒,抿了一口细细地品,微微眯起了眼睛,果真是好酒。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今日前进了一小步,值得饮酒庆祝一下。
施窈院落中的人远远地看见谢瑜背了自家娘子回来,连忙打着帘子让郎君进屋。
谢瑜也不进去,竟是就地要把施窈往地上扔!
只见原本晕沉沉的人一下子醒了过来,灵活地站直了身,还笑着邀功。
“表兄倒是好大气性,竟是狠心要把我往地上砸。”
“我不过是想给你与阿菀留些独处空间罢了。”
施窈的婢女早习惯了她人前人后两张脸,都默默地退了下去。
“我已经被送到,表兄可要快些去陪阿菀。”
施窈轻轻拍打着布满红晕的脸颊,“我可真是醉了,都梦见日后多了个表嫂呢,还是个专擅厨艺的表嫂,让我过得好生快活。”
谢瑜也不理睬她,转身就走。
施窈带着自己的婢女就上了庭院中的二层小亭,细细的手指缠绕着丁香紫的系带,“你说,谢瑜会回去吗?”
身后的婢女望了望雪地里醒目的人影,大着胆子,“郎君向来对小娘子们不屑一顾,怕是不会回去了。”
施窈也不答,她静静地看了一会,果然就看见那道人影在暖阁外停了停,又转了进去。
顿时有些得意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司直,官名,出使按狱、出使监刑、参议大理寺一些疑难案件等是大理寺司直的三个主要职责。——《旧唐书》
广陵散,古琴曲,说的是聂政刺杀韩王报仇的故事,也可称之为广陵止息。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李白。因为广陵散中主角一去不复返,所以去掉了后两句。
☆、醉酒
施窈这酒酿得着实不错,一杯酒下肚,陆菀只觉得唇颊留香,忍不住舔了舔唇角残余的酒液。
这会儿,除去静默的婢女,暖阁里只剩了她一人,冷清地都只听见沸汤的翻滚声,她反而觉得很是自在,就又给自己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