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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0

      “他一定会来的……”
    “趁着我还活着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白芦花的实际时令不是七月哈~
    ☆、旧事
    夜已经深了, 陆菀将外衫脱了下来铺在地上,打算胡乱将就一夜。
    她倒是随意了,谁知一转眼, 就借着火光看见周延红着脸转过身去。
    ……
    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严丝合缝的中衣, 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洛京的贵女们夏日素来爱穿薄纱,我又不是没见过。”
    周延也听见了她的笑声,虚张声势地小声辩驳了一句。
    他挪到了火堆旁,依旧背对着陆菀, 拿根树枝胡乱拨弄着火堆。
    “阿菀先休息吧。”
    他才在水中泡了泡,发丝上还在滴水,“我再守会夜。”
    陆菀看了看他的背影。
    未曾束起来的长发全部披散着, 搭在少年郎瘦削的背上,乌鸦鸦的,发尾还不住地滴水,便也未曾再劝。
    山洞有些狭小,她一躺下,就能看清不远处谢瑜的面容。
    已经换上晾干的衣物, 又止住了血, 他的面色似乎好上了些。
    也许他明日便能醒来了, 他们也就能一道去寻路, 陆菀临睡前昏昏沉沉地想着。
    把他好生带出去, 再让阿耶和阿娘奉上一大笔财物聊表谢意。
    其他的, 尤其是他最想要的,自己是断然给不了了。
    *
    洛京城内,黑暗街巷内,还有一人趁着夜色在策马潜行。
    谢觉小心翼翼地把玉雕件放进了袖袋中,便连夜去了裴府。
    他握着缰绳时, 另一只手还在时不时摸一下袖袋中的硬物,确认不曾丢失。
    看郎主胸有成竹的模样,这就是自家郎君的救命符,可千万不能出了任何差池。
    马蹄上裹了几层布,只有极轻微的哒哒声,隐秘到甚至都入不了沿街居户的梦境。
    谢觉沿着昏暗街巷,仔细绕过了巡逻之人,等他看见裴府大门就在眼前时,已然是夜深了。
    他借着夜色徘徊了会儿,就难免有些犯愁,若是裴蔺早就睡下,自己可就白来一遭了。
    但也不能白来,他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上前叩了门,将玉雕件递给了门房通传之人。
    却不料,才过了片刻,自己就被人领了进去。
    提着灯的人引着他行过了不知几重门,才进到了一处昏暗的内室。
    仅穿着素白中衣的裴蔺正坐在桌边,认真端详着他送来之物。
    他背对着烛光,谢觉试图用余光偷窥,却根本辨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是谢鸿教你来的?”裴蔺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谢觉颔首道:“我家郎主身子不爽利,特邀裴侍中入府一见,此物便是信物。”
    “信物——”裴蔺骤然冷嗤了一声,“这等秽物也好意思称为信物。”
    他此话何意?难不成这物说不动裴蔺?
    谢觉心中大惊,他勉强维持着笑容,试探道,“那裴侍中意下如何?”
    裴蔺甚至都不曾抬眼多看他一眼,便将那玉攥进了手心。
    他起身往内室去,扬声换道,“来人,为我更衣。”
    这就是成了,谢觉松了一口气,将掌心的冷汗随意在袖边擦了擦。
    只盼着这回,能救自家郎君一命。
    洛京如今局势紧张,裴蔺也不曾张扬,他换上了寻常不起眼的衣物,策马而行,悄然与谢觉一道潜入了谢府。
    一路行来,两人不声不响的。
    待进了府门,他环顾了下谢府影影绰绰的轮廓,竟是感叹了句,“也有二十余年不曾来了。”
    难不成裴蔺当真曾与郎主有些交情?
    谢觉有些好奇,竖着耳朵想听听,但裴蔺只感叹了这一句,便又不出声了。
    他瞥见裴蔺手中仍是死死攥着那块玉,难免就有了些猜想。
    难不成,自家郎主与当朝侍中之间,曾有过什么隐秘来往。
    一路无言,谢觉亲自提着薄纱灯笼在前面照路,把裴蔺引到了谢家家主的院内。
    此时院中伺候之人尽数被打发了下去,静悄悄的,没有多余的旁人。
    谢觉推开了谢府家主寝居的门,俯身作了个请的手势,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即便是很好奇,但有些话未必是自己能听得的,他一向很有些自知之明。
    屋内悄无声息,裴蔺默了一晌,才踏进了萦绕着伴月香气的寝居内。
    “一别这许多年,你倒是还好这伴月之香。”他冷笑了声。
    “就不知是心怀故人,还是心怀愧疚了。”
    床榻上的人寂静无声,微弱悠长的气息几不可闻。
    裴蔺不耐烦地上前几步,便见到了床榻上瘫软着的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