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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进熟悉的怀抱里。
她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小小声——喜欢他……喜欢……谢瑜。
洛京城内。
得知谢瑜将回的消息,周怀璋才略略安心。
他站在东宫的寝居院内,望着庭中挂着黄叶的树枝出神。
有婢女躬身来禀告,“郡主不肯用食,一直说要见殿下。”
袁默闻言,有些晦暗地望了周怀璋一眼。
越宁王身死,继妃惊慌畏惧,竟是带着所出子女尽数服毒,如今京中倒只剩下了南安郡主一人。
即便是如此,众臣也绝不可能接受这般出身的女子成为太子殿下的正妃。
更不用说,太子即将登基,太子妃便是日后的皇后了。
“让人送些她喜欢的各式糕点过去。”
周怀璋在唇边握拳轻咳,“记得让人送些下咽的汤水,那些糕点太干,让她可以就着汤水用食。”
婢女应声退下。
袁默为难道,“郡主自知身份有别,如今也是自愿离去,殿下又何苦勉强她?”
周怀璋纹丝不动,眼睁睁见着那枚黄叶飘下,才上前拾起。
可惜已至深秋,便是他仔细收了力,那叶还是脆声折碎,从他的指缝中漏了出去。
像极了他留不住的阿湄。
“再等等,”他涩声道,“我再留她几日便好。”
袁默低下头,一时之间,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果真是段孽缘。
还真叫谢瑜说准了。
*
如今朝堂上众人皆知,侍中裴蔺病重,已经向禁中上了辞呈。
而太子回京,即将登基,又要收拾越宁王残党。
有很多官位怕是要变动一番了。
一时之间,许多人蠢蠢欲动。
投错阵营的战战兢兢,未曾变节的摩拳擦掌,俱是各怀心思。
连京中的长街上,来来往往挂着各式族徵的牛车都频繁了许多。
城北裴府后门。
一辆运送玉山泉水的桶车缓缓驶入下人出入的角门。
待到进了府,到了无人的所在,才有一人狼狈不堪地从桶中爬出。
他似是受了伤,臂上缠了厚厚的绑带,却还有血迹渗出。
旧日里狭长带着邪气的眸子幽沉着,显得越发的阴鸷。
早已等候在此的下仆吓得肩膀一缩,弯腰塌背地将这人引到了传闻中重病不起的裴侍中寝居。
向着庭中负手而立,望着庭中桑树的中年男子禀告道。
“郎主,沈郎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阿菀有对象就不要猫了!
☆、入京
裴蔺本就清矍的面颊如今凹陷了下去, 一袭素简宽袍,笔立在亭亭如盖的桑树下,身形落拓, 颇有些松石风骨。
似是隔着二十余年的光阴, 影影绰绰可见旧时文采风流的青年模样。
可沈池却无心结交,他沉着脸,眼神放肆,嗓音沙哑。
“不知裴侍中派人救下我, 可是又有什么交易要与我沈某人商议?”
尾调打了个弯儿,又字加重,带着几分戏谑不满。
上次他便是与裴蔺联手, 才落得如此下场,如何能不迁怒。
只是这些时日来,他疲于奔命,还是借了裴蔺的手才能躲过了谢瑜的杀招,倒不好与他翻脸。
但也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再与这人打哑谜。
悬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可还被握在谢瑜手里。
自己当真是小看了那位大理寺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缜密的手段, 不过是冒犯了他心尖尖上的女郎, 竟是百般布置, 环环相扣, 铁了心要他的命。
弟兄们陆续惨亡, 自己也险些在谢九的手上丧了命, 数十年来置办的家当更是毁于一旦,惶惶然直如丧家之犬。
思及此,沈池周身的戾气难以遮掩。
裴蔺不以为忤,瞥了他一眼,便慢条斯理地指挥着人将庭院中的桑树伐去。
他眼中灼热明亮, 语气平静得渗人。
“我有一惦念之物,深埋树下多年,如今阳寿将尽,再无顾虑,想聘得沈郎君为我行一事。”
不愧是老狐狸,话里话外说的可真是隐晦,沈池冷嗤一声。
只是……裴蔺既是用了聘字,必是有筹码付他。
沈池一挑眉,索性抱着臂,站到一旁看热闹。
枝繁叶茂的桑树在斧刃下颤抖倒下,露出了泥中的森森白骨。
他眼睁睁看着裴蔺唇边噙着恍惚笑意,缓步往泥土散落的青砖树穴边行去。
还差最后两步时,身形晃了晃,竟是直直栽倒地跪了下去。
“郎主!郎主!”
“退下。”
侍奉的几个小童小跑着,上前想扶起他,却被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