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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斯科尼性感的嗓音仿佛还在他耳畔撩拨,澳大利亚的阳光射进房间,他才勉强睡着。
    感觉只是微微合眼,房间的门从外被打开,动作丝毫没有放轻的意思,噪音不小,陶利坐起身,正要骂两句,高大的身影投了下来。
    开门的人是贝卢斯科尼,他今天穿着蓝色T恤,黑色工装裤,很利落的打扮,腿很长。
    阳光落在陶利通红的耳廓上。
    “早。”今天贝卢斯科尼的心情似乎很好,笑容变得真情实意多了,他抬手看看自己的黑色手表,温柔地提醒。“还有5分钟你就没吃早餐的机会了。”
    和贝卢斯科尼相处的这些天,陶利最知道他的言出必行。他紧张加快动作,洗漱穿衣,在最后一分钟啃进一个面包,登上贝卢斯科尼的车。
    到了围场,贝卢斯科尼去停车,随便放陶利下车。
    “你先进去吧,尽早进行赛车调教。”
    陶利单手插兜,超酷地点头,手指拨动着偷藏的巧克力包装纸。
    ·
    F1今年有21个分站赛,分站赛又分有练习赛、排位赛以及正赛。
    今天,他们即将进行练习赛。练习赛成绩不影响正赛,车队一般用练习赛来调试赛车,测试轮胎,流星车队也不例外。
    陶利含着巧克力,走进流星车队所属的P房。
    技师们都围着其中一台赛车转,陶利走过去看了看,认出了里奥的车号。
    他默默走到没有车号的赛车前,相较于元素丰富的里奥赛车,陶利的赛车蓝得单调,很安静的呆在那里,周围没有技师在进行赛前检查。
    陶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赛车,觉得口中的巧克力苦死了。
    “还没去换衣服?”陶利身后传来贝卢斯科尼冰冷又强行温柔的声音。“你的头盔呢?”
    头盔这类赛车相关的物品是随车来到围场的。
    陶利匆忙转身说:“应该在休息室里,我这就去拿。”
    贝卢斯科尼颔首,转身看向控制面墙上的屏幕。澳大利亚的骄阳洒落在他身上,拉出斜长的身影。
    陶利匆匆走出P房后门,转而向流星车队的围场休息楼走去。里奥的休息室就在他的休息室对面,他上楼的时候正好遇到里奥穿着赛车服出来。
    里奥看了一眼正常装束的陶利,说:“你还不快点车手会议要开始了。”
    陶利有点懵:“赛前车手会议吗?”
    以前陶利在F3、F2比赛时,都有参加赛前车手会议,大概就是赛事干事和车手们开会讲比赛注意事项,赛道指示牌及其特点等等。
    里奥说:“是的,你尽快吧,我等你。”
    陶利点头说好,进休息室迅速更换了架子上的赛车服,然后抱过自己的头盔,匆匆和里奥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乌泱泱坐了一大堆赛车手及赛车干事。
    “无关人士请不要参会。”一名赛事干事整理着自己手中的资料,懒洋洋的说。
    是有人混进来了吗?陶利一边想着,一边找空位坐下。
    会议室内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诡异的沉默。
    陶利坐定,抬起头,忽然发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向他,里头不乏熟悉面孔。从小便开始赛车的他们,多多少少都曾见过面说过话。
    陶利有点茫然,问:“怎么了?”
    坐主位的赛事干事双手交握,微笑着看着陶利:“无关人士请不要参会,请您出去吧。”
    陶利终于反应过来,心里的难堪到达顶峰。他慢半拍站起身,回头单手抱起自己的头盔,没看任何人的眼神,就僵着背脊走出会议室。
    刚开始,陶利还在心里说服自己,这个车手会议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尔伯特赛道,他在F3、F2的时候都跑过很多遍,就算不听这个会议,他也知道指示牌在哪里。
    可偏偏,他能隐隐听见会议室内的笑声。这些笑声让他和刚才看到的熟悉面孔一一对接。
    比特,年长他几岁,和他一起征战过卡丁车。他经常是冠军,比特经常是亚军。现在比特在F1如鱼得水。而他,玩笑般地拿到了F1赛车手席位。
    还有阿佩丽。在F3的时候,阿佩丽的年度总积分比他少一分,无奈屈居 F3年度总亚军。现在,阿佩丽早已进入F1拿下过几个领奖台。而他刚刚被赶出车手会议室。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这些曾被他打败,如今又远远将他甩到脑后的赛车手,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陶利匆匆给自己戴上头盔。
    一下楼,他遇到了在机场和他握手的萨姆里,但他并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像一阵风似的冲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甩上门后,陶利倒在简易的单人休息床上,休息床发出摇摇欲坠的咿呀声。头盔很大,很闷,让他的睡姿变得有些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贝卢斯科尼的声音:“陶利,拿个头盔的功夫,你也能偷懒吗?”
    带着头盔的少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着门大喊道:“我不要参加F1!你自己上赛道吧!”
    回应这句话的,是踹门声。
    简易木板做成的门经不住贝卢斯科尼的三下踹,摇摇摆摆地开了。
    “下去做座椅调节,练习赛要开始了。”贝卢斯科尼冷漠又暴躁地说罢,居高临下地看着陶利蜷缩的身体。
    “我不要去,没有人欢迎我!”
    “你在发什么疯?”
    陶利拒绝回答。
    眼看着就要比赛了,现在体罚,陶利便无法赢得积分。
    贝卢斯科尼偏头深呼吸,强压住自己的烦躁,但说话还是冲的:“17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带着头盔的少年直接翻身背对贝卢斯科尼。
    “没有涂装,宣传片,舒适配置,所以你在生气吗?你自己想过原因吗?”
    “你都不欢迎自己,凭什么要别人来尊重你?”
    陶利似乎油盐不进。
    贝卢斯科尼无奈何,揉着眉峰,不耐烦地说:“你总得对得起你头盔上印着的这个17吧。”
    流星赛车没有为陶利改装,更没有特制的头盔,陶利这次拿的头盔是他F2时期用的头盔。上面的涂装已经很斑驳了,甚至于有一些凹痕,但车号17仍旧刚劲有力。
    陶利定下17,是因为他的生日就是17号。
    但父亲后来是这样解析的:“我家陶利天赋这么好,说不定能在17岁拿到F1赛车总冠军呢。”
    说这话的时候,陶利拿到F3的年度总冠军,还刷新了最年轻F3冠军的纪录,所以父亲信心满满。
    不过陶利进入F2之后,就平庸得让人难以记住他的车号。
    17号头盔下传来隐忍的几声啜泣。
    “怎么还哭上了?”贝卢斯科尼不耐地俯身,单手推开头盔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