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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地问:“什么周边啊?”
“有关你的头盔啊、衣服啊、车号贴纸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能卖出去?”
“你红了,就都能卖出去啊。”菲尔曼说起赚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再次揽住陶利的肩,说,“你放心,通通都有你的提成。”
“噢。”自从成为正式车手后,薪水加每一站的奖励,陶利已经脱贫一段时间了,对金钱没有那么特别的渴求。
“要不,我们再补几个镜头?这样能刺激销量。”
陶利立刻摇摇头:“不了吧,等贝卢斯科尼回来,他知道我干了点正经工作以外的事,会打死我的。”
菲尔曼还是不放弃,陶利回宿舍的这一路,被烦了很久。
·
第二天,陶利到总部报道,和彼得见面。
现在的陶利和刚开始进F1时不一样了,彼得很尊重陶利,给予了很高的自由度。
“接下来是土耳其大奖赛了,你的目标是什么?”
以往都是贝卢斯科尼直接说目标,他拼命去完成的,所以陶利很不习惯,想了很久,保守地说:“保三争二?”
“好的。”彼得没有任何异议,直接记下陶利的目标。
接下来,他们开始讨论赛道。
“伊斯坦布尔是逆时针赛道,和意大利的伊莫拉一样,”彼得打开赛道图,跟陶利介绍每一条弯道,又补充道,“霍普在这一站拿到过两次冠军。”
从前贝卢斯科尼给陶利讲赛道,很少会提到这些,都只是直截了当地说技巧。
现在彼得说了,陶利一琢磨,霍普也就跑了两年F1……
“也就是说,霍普每次上伊斯坦布尔赛道,”陶利惊讶地说,“都拿冠军了?!”
“是的。”
“哇……他太厉害了吧……”史黛芬妮昨天还说霍普不是他的对手……陶利顿觉史黛芬妮不靠谱。
也难怪他说自己想保三争二时,彼得一点异议都没有呢。开着火星车的霍普早已预定了这一站的冠军。
插曲过后,彼得拿出这一站的训练表给陶利看,对比贝卢斯科尼制定的内容,彼得的量少了将近一半。
陶利很开心,但这种情绪并不能持续多久。
量少虽然轻松,但完成时的成就感也大打折扣。
驾驶模拟器时,撞车虽然不用再遭冷眼,但刷出最快圈速时,也没了那种要得瑟给谁看的急切感。
看车载做笔记时,写得潦草没人“啧”一声,写得工整没人抓他一下头发,那种指腹轻轻挠着脑袋的触感真的很舒服。
体能训练时,他稍微有点偷懒,姿势不够完美,教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竟然一点都不开心,甚至怀念某个变态用脚踩他,迫他做出教科书般动作的那些瞬间。
最最离谱的是,没有贝卢斯科尼盯梢,偷喝的旺仔都、不、甜、了!
这样纠结了两天,陶利实在受不了了,开始给贝卢斯科尼发信息。
第一天——我今天撞了几次车!
贝卢斯科尼没回,第二天陶利去开模拟器,彼得在一旁陪练,坐的那个姿势跟在上课似的。
第二天——我偷喝了两罐旺仔!
贝卢斯科尼还是没回,隔天陶利醒来,营养师就在他门口了,跟了他整整一天。
第三天,陶利没辙了——在线求打。
第36章
看到这条信息的高大男人险些呛水,当晚辗转难眠,第二天有了几声咳嗽,一边喝药一边把陶利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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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利也是一晚上睡不着觉,他发现了一件特别可怕的事。
为此跟姐姐视频的时候,陶利都还有些恍惚。
“你们流星的宣传片拍得很有技术啊。里面的你很帅,”陶月哈哈大笑,“几个没看过F1的小助理还托我要你的签名照呢。”
老实说,陶利这些天被贝卢斯科尼搞得失魂落魄的,都没去看什么流星宣传片。
他窝在床上,眼底青色一片,他声线惺忪地说:“里面有很多我的镜头吗?我听说我们官网上,我的周边都卖完了。”
“里面有你健身、赛车、蒸桑拿……”陶月掰着手指一个个数,“我经纪人说,这些片段在国内出圈了,一大堆人想当我弟媳哈哈哈哈……”
陶利也跟着笑,但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陶月的笑声渐渐浅了:“怎么了?你看着有心事。”
陶利皱着脸说:“我好像疯了。”
“???”
陶利一阵哀嚎,他对自己也很绝望。
“到底怎么了?”
“你说喜欢这东西好改吗?”
“有人歧视你了?”陶月说着,横眉一竖,音量都有些往上,“别管他们,性取向这种东西天生的——”
“唉,我可能喜欢上……一个直男了。”
“啊——哦,”陶月立刻收了脾气,说,“先天敌不过后天的,别怕,姐姐帮你出主意。”
“得了得了,我真是怕了你的那些国际机构……”陶利嘀咕,“而且你也不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陶月挽着头发别在耳后,鄙夷地开口:“不就是贝卢斯科尼吗?”
“欸???”陶利坐起身,很惊讶地看着手机里的陶月,“你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也是熬夜几天发现的。
之所以抗打,之所以色胆包天,之所以想粘着贝卢斯科尼,全是因为喜欢。
但姐姐怎么一下就猜出是贝卢斯科尼了???
“贝卢斯科尼去摩纳哥,要跟我说;贝卢斯科尼远程下了什么命令,要跟我说;就连菲尔曼说贝卢斯科尼不管宣传,不会发现你花时间拍视频的事,你也能把重点放在贝卢斯科尼身上。”陶月开始吐槽,“你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贝卢斯科尼了呀,我还能猜谁?”
“这么明显吗……好吧。”陶利把手机搁被子上,有些垂头丧气地说,“我竟然敢喜欢贝卢斯科尼,你说我这病怎么治啊。”
“贝卢斯科尼也喜欢你啊。”
“啊???”
“不信你试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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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卢斯科尼人虽在摩纳哥,但从未放下工作。
菲尔曼来电话时,贝卢斯科尼以为是有什么紧要工作。
“明天下午我给陶利安排了拍摄工作,制作我们第二条宣传片,他说你同意他就拍。”菲尔曼在电话那头说得大大咧咧,“你就同意吧,多大点事啊,还要你点头。”
贝卢斯科尼现在一想起陶利,就犯难,跟戒烟瘾似的。他尽量抽掉自己的主观意愿,客观地说:“不要占用他的上班时间,如果你还想要下一站积分的话。”
“好好,”菲尔曼说,“那我就等他下班再拍。”
电话很快结束,贝卢斯科尼却无法重新进入工作状态,握着鼠标沉默了一会儿。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