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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都没有去想过,如果发生感情,那那些原因,都只是彩礼而已。
张子裕蒙在被子里,恨不得憋死自己。
因为自己的原因,无论真假,那个人口里说的是他的名字,那么肯定跟他扯到了关系,而让许枫处于险境,张子裕愧疚死了。
景桥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张子裕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的场景。
差点笑出声来,心都差点化了。
怎么十八九岁的人了,一遇到事就只知道躲呢?
听到房间里有声音,张子裕掀开被子,顶着一头乱发,看向景桥。
景桥坐在张子裕床边,伸手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张子裕盘腿坐在景桥面前,低着头,很丧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子裕在景桥面前,不再那么掩饰本来的情绪了,不再摆着一副冷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张子裕无精打采,像是被人撸了尾巴的孔雀。
景桥伸手抬起张子裕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轻声问道:“还在担心许枫?”
张子裕并不知道家里每个房间的座机都连通了客厅里的座机,他跟许枫的通话,景桥无意监听,却还是全部听到了。
景桥也在想,是谁在打张子裕的主意,想出这么损的招数?
许枫竟然还当真了,那人可能就是想整许枫而已,但如果让张子裕知道了这件事儿,肯定又要多想,然后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又生气又觉得心疼,这就是景桥现在的心情了。
张子裕摇摇头,否认了。
“那先吃点东西。”景桥收回手,淡淡的说道,小朋友总归是要长大的,现在也是他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罢了。
张子裕可能是淋雨淋感冒了,昏昏沉沉的,懒得动,趴在床上去够床头柜上的糯米糊。
景桥眼神落在了张子裕因为动作过大而露出来的一截纤白的腰,眼神一暗,眉眼却带笑。
张子裕盘腿坐在景桥面前,低头一口一口吃着东西,热食顺着食道进入胃里,瞬间去除了因为淋了雨带来的寒气,白色的热雾让张子裕的脸蒙上了一层白色,睫毛上都浸着水的感觉,眼睛湿漉漉的,嘴唇又湿又粉。
第一次,张子裕在景桥面前,这样自然而然的盘腿坐着而不觉得不自在。
可能有脑袋晕的原因在里面。
加上与景桥这么些时间的相处,景桥对待张子裕的态度,让张子裕慢慢失去了一开始的拘谨和冷漠。
此时,张子裕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衣,睡裤因为动作卷到了膝盖上,张子裕的毛发稀疏,小腿纤白,脚趾无意识的动了动。
手腕纤细白皙,手指修长精致,骨节分明,是从来不曾做过体力活动的公子少爷的手。
头发柔软,睫毛纤长,是家长都喜欢的乖巧的长相,可平时,却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可偶尔一软,却让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拱手送上。
到了景桥这里,他忽然想知道张子裕哭是什么样子。
小朋友睡衣的领口大大的敞开,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圆润的肩膀。
景桥看着张子裕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轻笑道:“不怕我是老流氓吗?”
第24章
张子裕一愣, 猛然咳嗽了起来,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羞的通红还是因为咳嗽。
景桥也顿觉失言,抬手在眉间划了一下, 轻笑道:“你好好休息,明天开学?”
张子裕摸了摸发烫的耳朵,点点头。
“我让人送你。”景桥把薄被盖在了张子裕的腿上, 不知道是在遮些什么。
“不用。”张子裕拒绝, “我自己去。”
景桥看着安安静静的张子裕,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想护着面前的人,甚至想把外界的一切污秽与他隔离开来, 让他到了满头雪发的时候,还能单纯如十八岁。
不谙世事有不谙世事的好处。
景桥这么想, 张子裕却想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他不想在结婚之前, 活在父母的羽翼下,而结婚之后,又活在景桥的保护下。
景桥想把人揣在兜里藏起来的愿望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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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张子裕就醒了,咳嗽了一声,喉咙便生生的痛,跟撕裂了一道口子一样, 张子裕躺在床上, 抬手摸了一下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估计也就是淋了雨小感冒而已。
学校在通知书里塞了新生注意事项,离学校近的可以办走读,张子裕想跟同学一起住寝室来着,被景桥拒绝了。
也不是要征求他的同意,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景桥想了一下:“我如果不赞成呢?”
张子裕呐呐道:“为什么?”
景桥给张子裕把原因一条条列出来了,张子裕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总的来说就是张子裕不适合住宿,他不是个合群的人,也不会主动去和人交往,现在的大学生个个都是老油条,寝室关系十个有八个是紧张的,而张子裕这样的性格,多半会吃亏。
虽然什么都看得淡然,但恰恰也是这种性格,最招一些心思多的同学讨厌。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清高。
张子裕睡觉的时候把景桥的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越发觉得没错。
所以走的时候,张子裕就拿了通知书和一些证件,简单得不像一个大一新生。
裴秋正好过来送文件,看见张子裕后微笑着点点头,寒暄道:“去报名吗?”
张子裕点点头,疑惑道:“裴助理怎么过来送文件了?”
裴秋无奈道:“景总打电话到公司,让我把今天要处理的文件送过来,他今天就在家里处理。”
张子裕不解的看着裴秋上楼的背影,景桥不是那种任性的人,该上班就上班,该下班就下班,也不搞那些特殊待遇,今天有点奇怪啊。
张子裕把通知书放在了柜子上,换了鞋轻手轻脚的跟着裴秋上了楼。
苏姨正好端着药出来:“小少爷,你怎么不喝药就走了?”
张子裕心虚的闪开眼神,沙哑着声音道:“忘了。”
苏姨笑道:“小少爷以为我不知道?小时候吃药还是被按着灌的,怎么哄都不肯喝,现在是大人了,不能躲了。”
说着把盘子里的两碗药放了一碗在桌子上。
张子裕看着那盘子里的另一碗药问道:“还有谁要喝药?”
苏姨脱口而出:“景先生啊。”
“今天早上景先生开始发烧,景先生自己倒没发现,还是李姨奇怪景先生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起床,便上了楼敲门叫景先生,好半天才开门,景先生脸色很不好,这才知道是发烧了。”苏姨眼睛看了看桌子上的药,示意道,“小少爷赶紧喝了药去学校报名吧。”
张子裕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