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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的时候,一切试图埋伏、跟踪、潜藏的巫师在她的感知里都无所遁形。难怪她当年成为历史上最快通过傲罗考核的巫师。也难怪她做学生的时候,任何魔咒都难不倒她:对于她来说,晦涩的施法手势和微妙的魔力轨迹就像写在纸上的文字一样清晰。幸而她现在算是和他一边儿的,斯内普想,不然她绝对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是夜,玛西娅娜也睡不着。她已经不为斯内普摆了她一道气愤了,但是这个个性糟糕,说话难听的巫师还是引起了她的思考。
她当然没有把所有事情告诉斯内普。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停止对自己天赋的探寻和研究,她认为一个巫师魔法的声音,取决于力量,取决于对魔法的控制和理解,也取决于他或她最内核、最本质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巫师能发出来的都仅仅是微弱短促的声音;而她所遭遇过的邪恶巫师,他们的魔法无一例外发出的都是残忍、嘈杂、惨厉的噪音。只有极少数的巫师,他们的魔法像是交响乐一样动听。邓布利多的魔法让她想起维瓦尔第的四季;弗里维教授的魔法让她想起巴赫的大提琴组曲;麦格教授的魔法让她想起——非常出乎意料地——格什温的狂想曲。
因为斯内普的课堂上并不需要施咒,玛西娅娜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听见他的魔法。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斯内普的魔法也会是悦耳的。当然,他是个强大的巫师,但她对他不光明的历史早有耳闻,也很确定他刻薄易怒的本性并非伪饰。难道是因为他在使用一个以防御和保护为目的的咒语吗?又或者说,他仅仅是一个异常样本?他的魔法像是什么呢?她无法形容,也没办法捉住那一点点飘忽的印象。在思虑之中,她渐渐陷入睡眠,半梦半醒间,那一缕游丝般的印象附着在了某个确凿的记忆上。
她嘴唇边露出一丝微笑。我知道了,她想,是贝多芬。
论外来入侵物种对本地生态的威胁
在丛林中又跋涉了两天后,玛西娅娜和斯内普来到了一座爬满苔藓和藤蔓的石砌大屋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卡萨斯的实验室。”玛西娅娜叉着腰,仰着头欣赏这被岁月和潮湿环境损毁得差不多的废墟。说是实验室,这房屋其实相当不小。这是一个用灰色的板岩砌成的楼房,地上有三层,地下还不知道有几层,用相当强力的魔咒保护着。饶是如此,植物和潮湿还是无情地摧毁了大部分的建筑,甚至有一颗大树顶破了屋顶,从右翼生长出来。
斯内普已经抽出魔杖,绕着废墟检查起外围的防御魔咒。
“防御也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意料之中, ”他抬手点一点那大树,“这种程度的损毁,魔法阵也肯定只剩碎片了。”
“那么?”她期待地看着他。
“如果是菲利乌斯或者巴布林教授在这里,他们大概会有耐心去破解剩余的魔法阵,我显然不认为值得花费这样的时间,”他嫌弃地看了一眼玛西娅娜,“也不认为你具备这样的知识,所以”他举起魔杖,“用你最强力的魔咒攻击吧。”
说着,他的魔杖里喷吐出大量黑色的火焰,火焰撞在残存的防御魔咒上,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形状。玛西娅娜也抽出魔杖,杖尖吐出蓝色的火焰,一同烧灼着实验室的防御。二人合力,不过十余秒,空气中“啵”地一声轻响,两人同时收回因防御消失而窜起的魔法火焰,对视一眼,迈向废墟。
石砌大屋虽然破碎,但还是基本能看出来原本的功用。一楼由一个大会客厅,一个起居室,一个餐厅,和一个可以喝茶观景的小露台组成。二楼完全是藏书室和书房,三楼则是数间舒适的卧房。玛西娅娜和斯内普很快完成了搜索,二人把藏书室里的书籍还有书房里的研究笔记搜刮一空,打包放进施了空间扩展咒的袋子里。
玛西娅娜皱起眉,“就是一个寻常的学者也会有这样的藏书量——这不是卡萨斯的实验室,这只是他起居之处。”
“当然不是。”斯内普不耐烦地说,“我打赌他的实验室在地下。”
“而我敢打赌他的书房有通向实验室的秘密通道。”玛西娅娜环视空荡荡的书架。
“又是什么让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是一个测试吗,斯内普教授?”玛西娅娜走到房间正中,低头看向地板上刻着的圆形花纹,“您做实验的时候,如果需要查阅文献,您愿意跑过半个霍格沃兹去图书馆吗?”
斯内普不满地哼了一声,“自作聪明。”
玛西娅娜没有理会他,俯下身来,把手掌按在花纹正中,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她径自走向角落里的一个书架,轻挥魔杖,“速速显现”。一个机关从墙里浮现,她握住紧紧一扳,书架像是纸做的一样折叠着移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一阵微风从窄门里吹出。
玛西娅娜正要迈步,忽然发现手肘被抓住了。她回过头来瞪着斯内普,黑袍巫师把她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说,“我先下去。” 他举起魔杖,“荧光闪烁”,他低声念到。一团白光在杖尖亮起,他们看见一道狭窄的楼梯沿着墙壁螺旋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