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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意味。
可唯独这次,他的脚步变得急促了起来。
谢长乐已经完全嗨了。
刚开始他只是想上来跳支舞,可酒精在体内发酵,再加上外界的刺激,让他保持不住理智了。
但是要理智有什么用呢?
他活在一本书里,还是一个三个月后就要死的人。
他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喜欢他,甚至还要在他死了以后找替身。
还有什么比这还疯狂的吗?
没有了。
所以,来场脱衣舞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长乐已经踢掉了鞋子,还解开了大半的扣子,就在衬衫挂在肩膀上危危可及的时候,一件外套从天而降,将他遮得严严实实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行带下了舞台,来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谢长乐:“?”
他回过头,看见了一个他完全想象不到的人。
傅奕行。
为什么傅奕行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谢长乐呆呆地看着他。
傅奕行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等谢长乐解释这眼前的一切。
谢长乐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刚出口,就被周围的音乐给淹没了。
傅奕行只好上前一步:“你想说什么?”
谢长乐看着面前的人,措不及防地打了一个清脆饱满的嗝。
傅奕行:“……”
谢长乐:“……你怎么在这里?”
傅奕行微微眯了眯眼睛:“这话应该我问你。”
结婚三年。
他才第一次认识谢长乐。
以往,谢长乐在傅奕行的眼中十分平面。
温顺可人体贴,任何温柔美好的词都可以套到他的身上,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木头美人。
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可今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谢长乐。好像……有点不一样。
傅奕行打量着面前的人。
谢长乐有点不自在,别开了脸,躲过了傅奕行的目光。他下意识地就想解释:“我、我……”
“我”到一半,谢长乐反应过来了,他现在没必要在傅奕行面前维持人设了。
解释什么?放飞自我就完事了。
谢长乐扬起了下巴:“你管我?”他抬手就要把身上披着的西装给甩下来。
可是西装刚刚往下滑一寸,就被一只手给按住了。
谢长乐顺着那只宽厚的手掌一路看去,对上了傅奕行的侧脸,他一脸面无表情,写满了不赞同。
要是平时,谢长乐肯定就怂了。可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谢长乐:“你放手。”
傅奕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你喝醉了。”
喝醉的人最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这话一出口,谢长乐马上就回击:“我没有喝醉,我还能跳——”
话还没说完,傅奕行直接就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谢长乐还想挣扎,但在力量悬殊之下,只能被强行按住。他本就喝醉了,又发酒疯跳舞,此时躺在傅奕行的臂弯里,半眯着眼睛开始发出小声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就像是一只被安抚了的猫。
傅奕行抱着人,还没走出人群,迎面走来心急如焚的许臻,他伸手就要接谢长乐,却被傅奕行用眼神制止。
许臻只好解释:“你好,我是他朋友,他喝醉了……”
昏暗的灯光下,傅奕行的语调低哑,淡淡地说:“我是他丈夫。”
许臻这才认出,面前这位,就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傅总。也是谢长乐的合法丈夫。
他愣在了原地,只能看着两人远去。
傅奕行打开了车门,把人放了进去。
谢长乐半靠在座位上。他没有穿鞋,白生生的脚趾踩在了地垫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傅奕行喝了酒,不能开车,司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坐上了一旁的座位,拉了拉领结,吩咐生活助理安排司机过来。
刚挂断电话,侧过头一看,旁边那位发起了酒疯。
谢长乐的酒品还行。
他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响地开始解扣子。
一个、两个、三个……
衬衫的扣子已经被解到最后一个了,隐约可见其中风光。
傅奕行:“……”不知为何,他觉得车里的温度开始上升了。
眼看着最后一颗扣子也要阵亡,傅奕行的眉头一跳,不容拒绝地说:“把衣服穿好。”
但喝醉了的人哪里听得懂话,谢长乐动作都不带停一下的。
傅奕行觉得这辈子都没像今天晚上这么无奈过。他只好按住了谢长乐的手,替他将扣子一个个地扣回去。
谢长乐压根不配合,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一边扣还一边解。
傅奕行:“……”
他没有办法,只好强行用武力镇压,把谢长乐整个控制在了怀里,这才帮他把衣服穿好。
折腾了一阵,司机终于回来了。
司机一路狂奔,面色发红:“傅总,对不住,我去了个厕所……”
司机上了驾驶位,看了一眼后视镜。
这一看,倒是怔住了。
后面除了傅总,还坐着别的人。
那人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软地靠在傅总的怀里,还不停地用脸颊去蹭傅总的肩膀,偶尔露出半张脸,那是春色无边。
只是司机也不敢多看,连忙收回了目光,认真开车。
刚开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座位后面升起了一面遮挡板,将车内的空间切割成两部分。
傅宅。
傅奕行不喜欢外人住在家里,故而佣人司机们都住在别墅附近的小楼里。
这个时间点,他们都已经休息睡觉了。
傅奕行抱着谢长乐回到了别墅,见家中一片漆黑,还怔了一下。
平日里,不管他回来多晚,谢长乐都会给他留一盏灯。
更多的时候,谢长乐会坐在沙发上等他。
虽然傅奕行说过,这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但乍一下没了那盏灯,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抱着人,在玄关处将灯打开。再上楼,把怀中的谢长乐放到了床上。
做完了这些,傅奕行本就想离开了,可刚起身,就被谢长乐抓住了手。
傅奕行低头。
谢长乐双眼迷离:“你是傅奕行?”
傅奕行:“是。”
谢长乐打量了他片刻,含糊地说:“你不是傅奕行,你别想骗我。”
傅奕行不想和喝醉的人讲道理,动了动手指,想将手抽出。可现在谢长乐的力气却大得很,不管怎么样都纹丝不动。他只能冷声道:“松手。”
这一路上已经耗尽了傅奕行的耐心。
若不是谢长乐是他名义上的合法伴侣,他才不会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