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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准备好了一大串的话,来表现傅总这两天的幸苦。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对方直接就把他给堵死了。
“……啊?秦秋声?”
谢长乐瞥了他一眼:“你不认识?”
助理当然认识。
因为这个人,他们办公室的气压是一低再低,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哪里惹到了傅总,丢了饭碗。
谢长乐向四处张望了一眼:“他人呢?”经过上次封杀的事情,他就觉得傅奕行和秦秋声见面了就要出事,此时带了些担心,“傅总没把他怎么样吧?”
助理:“没……”
助理觉得傅总有点惨。
守在病床前三天三夜都没怎么休息,结果谢少醒了直接问情敌的情况,连一声都不带关心他的。
但转念想想,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当年傅总住院,谢少守了一夜,还不是连句好话都没有。
风水轮流转。
助理不免唏嘘。
谢长乐见助理走神了,唤了他一声:“哎,怎么了?”
助理心里是觉得傅总活该,但到底是拿钱办事,赶紧给傅总洗白一波:“没怎么,傅总可没为难那个秦秋声,还让旗下的经纪公司和他签了一个大合同,待遇都是A级的。”
A级可是二线明星才有能签的合同。
给了一个方才演了一部电影新人演员,算是手笔大方了。
谢长乐狐疑:“真的?”
助理:“真的!”他又添了一句,“傅总还让经纪公司的人好好照顾秦秋声。”
当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傅总的原话是,给秦秋声多找点事情做,最好一年半载回不来的那种,荒郊野岭最好。
有了傅总的吩咐,经济公司连忙给秦秋声安排上了最好的资源——去大漠戈壁拍电影去了,据说那边一点信号都没有,与世隔绝,一拍就是三四个月。
所以这次不是秦秋声没来,或者是来了被刁难走了,而是医生根本没联系上他。
助理隐瞒了这些,只说了好的:“秦秋声现在在拍电影呢,大制作,保管能得奖!”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谢长乐觉得助理也不会骗人,就放下了心:“那我先走了。”
助理:“哦……”他反应过来了,“等等,谢少,你去哪儿?”
谢长乐摊手:“你也看了,医生说我没病,不会死了,我还在医院里待着做什么?浪费医疗资源!”
助理扭头看看VIP1病房,又看看谢长乐,迟疑了一下:“那……傅总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谢长乐挑了挑眉,“你让他别坐在椅子上睡,可以回家了。”
说完,谢长乐就要往外走。
助理追上去两步:“谢少,谢少!”
谢长乐停了下来:“嗯?”
助理忙不迭地说:“傅总都守了你这么久了,你不等他醒了,打声招呼再走吗?”
要是傅总醒来没看见人,还不要把他给活剥了。
谢长乐奇怪:“是我让他来的吗?”
助理:“不、不是……”
谢长乐:“那不就成了。”
助理:“可是傅总要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你就说……”谢长乐清清了嗓子,故作低哑,“医院里有专门的医生,专业的护工,他来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时间。”
助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等等……这不就是傅总曾经说过的话吗?这难道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谢长乐去意已决,助理又挂念着病房里的傅总,犹豫了一下,谢长乐已经走了出去。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谢长乐沐浴在阳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澈的空气进入肺腑,使人神清气爽。
他没死。
他成功活下来了!
原本压在谢长乐心头的雾霾一扫而空,简直就是浑身轻松。
太好了!
他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可以真正去做自己想做地事情了。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与谢长乐的轻快相比,就是助理的沉重。
助理在VIP1病房外徘徊,不太敢进去。主要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傅总说,谢长乐已经走了的事情。
还有谢长乐让他转告的话,嘶——说了不是分分钟失业?
就在助理踌躇的时候,病房门突然无声地打开,走出了一道身影。
助理:“傅总?”
傅奕行用了简短地一声作为回应:“嗯。”
助理吞吞吐吐:“傅总,那个,谢少已经走了,我……”
傅奕行似乎对谢长乐不告而别的事情并不惊讶,只淡淡地说:“他说了什么?”
助理:“啊?”
傅奕行:“走之前,他说了什么。”
助理不敢隐瞒,只能如数告知:“谢少说……”他将谢长乐所说的话一个字不差地告诉了傅奕行。
助理本以为傅总会发怒,低垂着头,生怕被台风尾巴扫到。可等了一会儿,只听见傅总笑了一声,不见怒意。
助理:“?”
难道是气傻了?
助理偷偷去看傅总。
傅总看起来状态良好,唇角带着一抹笑意,突然说:“这是我对他说过的话。”
助理:“……?”所以呢?
傅奕行垂下了眼睑,不慌不忙地说:“所以说,他对我并非像看起来那样无所谓。”
助理只想说:傅总,你真的想得挺美的。
傅奕行的目光如炬,投了过去,盯住了助理。声音冷冽:“你有什么高见?”
助理连忙摇头:“没、没有。”为了保住饭碗,他只能抬高了声音,“傅总你说的对,太对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能这么容易断呐!”
傅奕行:“……”
他突然想到。
他还没和谢长乐做过“夫妻”。
助理明明说的都是好话,可是不知为何,周身的气压突地一降,让他止住了话。
然后他就看傅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助理:……
社畜好难。
H市,谢宅。
谢还麟脸上的淤青还没散去,好好一张脸变得又青又紫,活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
旁边一个青年讨好地说:“表哥,用鸡蛋滚滚,能好得快一点。”说着,还双手递上来两颗剥得一干二净的鸡蛋。
谢还麟将信将疑地拿起一颗,往脸上淤青处一滚,当即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骂了一声,踹了青年一脚:“你是不是想害我?”
青年挨了一脚,脸上的笑容更盛:“表哥,我怎么敢呢。”他取过了另外一颗鸡蛋,轻柔地在谢还麟的脸上滚过。
谢还麟这才收敛了一些,但还是白了一眼:“谁和你表哥表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