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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凄惨。
    回了自己的屋子,齐非然摸黑走到床边,从床头的枕头下面翻出一个绣着一条金色小鲤鱼的丝帕,这是母亲唯一的遗物了。小时候每次他哭,母亲都用这个丝帕替他擦眼泪,告诉他,男孩子要坚强,不能随便哭。
    齐非然的母亲唤作安陶儿,是太尉府安家的嫡小姐,可因为当初太尉大人根本不同意女儿嫁给齐昊,安陶儿又执拗,生生同家里断绝了关系,后来求了她的好姐妹,当今皇后请陛下赐了婚才得以嫁给齐昊当了正室。
    一片深情,到底所托非人,不过五年便郁郁而终,齐非然便彻底没了人疼爱。
    因着当初不得父亲家人赞同,安陶儿成婚的时候没有任何陪嫁,还是皇后心疼她,求皇帝给置办了一车的嫁妆,可那些,早就入了齐府的库房,金银首饰被几个姨娘瓜分,安陶儿在太师府过得甚是清贫。
    最后怀孕的时候,只将自己从小带在身上的护身金锁着人化了,捻成金线,锈了这方丝帕给自己的孩子当个贴身的物件,剩下的又打成只更小的金鲤鱼留给孩子贴身带着。
    因为怀着齐非然时,安陶儿便常常做个鲤跃龙门的梦,又因为皇后娘娘常说,这孩子生出来,便给我当儿媳,安陶儿便认定,这一定是个女儿,今后要嫁给太子,入主东宫,最后,是要母仪天下的。
    等齐非然生下来,两个女人啼笑皆非,怎的是个男娃娃……
    ……
    齐非然轻轻抚着那方丝帕,口中喃喃“娘亲,我们走吧,这个家,从来也不是我们的。”他对齐昊这个父亲是有过期待的,期望有一日自己凭着才学入朝为官,光耀门楣,可那年会试前,醉了酒的风礼然闯进他的房中,将他……
    风礼然曾在水中将他捞起来,救了他一命,他一直很敬重父亲的这个好友,甚至有些爱慕,可那夜的记忆太过痛苦零碎,将他的自尊狠狠践踏,事后,父亲竟责备是他不知廉耻,将他关在家中。
    前世种种,齐昊他,根本不配为人父!
    现在,他要躲起来,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等到三年后,他去找南启,南启一定会想前世那般待他好的,一定会的。
    还有齐昊和风礼然,是他们勾结了南浔的离忧王南易害死了南启,届时他一定要向太子殿下揭穿这两人的奸计,这一世,一定可以不一样的,一定可以!
    将丝帕揣进怀中,齐非然又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有些碎银子,是他之前靠着代写书信挣来的,钱不多,但应付两天应该够了,离开了京城,他总有办法活下去的……
    关上房门,屋外月色如霜,齐非然穿过长廊,沿着荷池边上的小道往后门去,这太师府,从今往后,与他再无一丝干系!
    途径凉亭,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绊住脚步。此时夜深,太师府的下人们皆已安寝,这寂静荒凉的后院,不该有人的。
    齐非然其实不想驻足,他没什么好奇心,只那几声压抑的暧昧喘息声忽然将他钉在原地。
    是他父亲的声音,还有那个男人。
    男子相和的声音令他作呕,可他不敢迈出一步,怕被发现踪迹,撞破父亲的这种事,想来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齐非然缩着身子藏在石头后面,离得并不近,希望不会被发现,等他们走了,他再走。幸好两人不知已经苟合了多久,此时已近尾声,齐非然听见一声急促的喘息,然后静谧了片刻,便是齐昊微微有些气息不稳地问了句,“无诏进京,东林王好大的魄力!”
    齐昊拢了衣襟,整理好半褪的衣服,站起身,仿佛刚才躺在人身下的不是他。
    风礼然轻轻笑了声,“放心,不会连累你!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说完便上去抱着人,“离京三月,你有没有想我?”
    不等齐昊回答,便附在人耳边自己答了句,“定是想的,你刚才,好热情。”
    齐昊被风礼然闹的身子有些热,冷冷地推开身后的人,平复了下气息才问,“究竟有什么事?”
    风礼然料到齐昊不会回应他,倒也不失望,反正人总是他的。可还是叹了口气,“小昊你可真伤我的心。”
    退了两步,在两人方才云雨过的石凳上坐下,“南易前几日给我送了信,南启回去了,倒是没看出来,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太子正经起来还有几分本事,原本南易已经控制南浔朝中局势,可南启一回去,轻易便将兵权揽在了手里。”
    风礼然摇头笑笑,“这个南易除了贪财好色,心狠手辣,没别的本事,你做什么要我扶持他?”
    “不扶持他,南启和他父亲都亲近风亭云这个昏君,届时你登临大宝,南浔定要不满。”齐昊回过头,教训下属一样地教训风礼然。
    风礼然仍旧笑嘻嘻,“好好好,小昊都是为了我着想,为夫领情了。”拉了齐昊的手让人栽到自己怀里,落下句,“回你房间去?”
    “你别整日想着这种事!”齐昊按住风礼然作乱的手,“南启是个隐患,你同南易知会一句,最好尽快做掉他!”
    “唔!”齐非然死死捂着自己的嘴,还是溢出了声音。
    “谁!”齐昊迅速从风礼然身上起来,警觉地扫视四周。
    风礼然内力深厚,耳力极佳,仅凭方才一声就知道人在哪里,站起身一提气,朝着齐非然藏身的石头掠去。
    齐非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就被人拎着衣领丢到了地上。抬头正对上他父亲阴狠的眼神,“你都听到了什么?”
    “没……没有……”结结巴巴的否认,齐非然惊恐极了!
    ……
    第66章 于朝
    看着父亲眼中毫不回避的杀意,齐非然惊恐万分,怯怯地往后退,撞到了凉亭的栏杆,退无可退。
    寒夜微凉,风吹叶子,飒飒地响,月光下看什么都笼罩着一层纱。可齐非然就是看见他父亲眼中森冷的杀意,毫不掩饰。
    忽然就不怕了。
    真的会杀了他的吧,幸好,南启还没有爱上他,他的死,不会有人伤心,只是自己心里,好难过。
    齐昊一步步走近了,俯下身子,他知道这孩子什么都听见了,不然不会这么害怕,不过这么快就镇静下来,倒是有几分他的胆魄,只可惜……“非然,怪就怪你,不该出现!”冷冷地扼住齐非然的咽喉,齐昊慢慢地用力,越来越窒息,齐非然高扬着脖颈,细碎的月光穿过树叶打在那截莹白的脖颈上。
    “他跟我可不是一条心!”齐昊被风礼然制止了动作,还有些不高兴,挥开人的手,“他听见了我刚才的话,留不得!”
    阴谋篡位,还意欲杀害南浔太子,这传出去,不管陛下信不信,起疑是肯定的,何况太子风离宸向来待这个小崽子不错,定是会信他的!
    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