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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道了简短的问候后离开了办公室,凯斯这次并没有叫住我,和我预料的一样。
刚从他的办公室出来,我就给秘书室打了电话。简要地通知了下午的行程后,我用电子邮件给凯斯挑选的伴侣发送了需要记住的一系列事项,让她知道凯斯结束后会送一块宝石给她。并且告诉她,这只是一段性关系,结束的时候没有必要说些难听的话。
是否需要我亲自挑选宝石或礼物呢?
我思绪万千,但又马上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
早晨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我用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在那边逗留的时间,东西虽然增加了很多,但我把凯斯给我买的东西全都留在房子里了,最后带走的只有一个包装盒和一套西装。
我把我用过的东西整理在一边,方便扔了或处理掉。
我唯一决定从那所房子拿走的东西是抑制剂。
从浴室的橱柜里拿出了止痛药和抑制剂,我恨不得把整整一瓶都塞进嘴里。参考了一天所能吃的最大剂量倒在手里,混着止痛药一起吞下去后,我就暂时坐在床上,等待药效生效。
我的大脑昏昏沉沉的,身体沉重的理由显而易见。
那该死的Alpha的荷尔蒙!只要能让我再回到Beta的身份,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斯图尔特,他会不会有做那样的实验呢?
我觉得凯斯的荷尔蒙很特别,但我知道那是我的错觉,不过是被爱情暂时蒙蔽了大脑。我漫无边际地想,他和其他极优Alpha也没什么不同。
我呆呆地把头靠在墙上,朝窗外望去。啊……太阳升起来了,必须去上班了。
我很想立刻结束这样的生活——每天和凯斯尴尬的碰面。但现实却容不得我考虑那么多。我有必须要去上班的理由——下面还有两个妹妹需要我支付学费,如果她们长大后要结婚了,作为哥哥和长子,我也有必要承担相当一部分费用。
如果现在辞职的话,在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如何延长签证的时间也存在很大问题。即使如此,我也没有信心回到韩国后找到比现在更好的工作。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上班,一边寻找合适的工作岗位。但找到像这里待遇和条件一样的好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容易事,再加上我是外国人这一限制,选择的余地就更少了。
但幸运的是,凯斯不会立刻解雇我,至少也得过一段时间。
冷静地思考一下,答案显而易见。不管怎样,我必须坚持下去。
事到如今,我的自尊心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苦涩地自嘲。
***
“艾玛,你今天忙吗?”
临近下班的时候,我特意跑到秘书室去打听。正在整理文件的艾玛惊讶地看着我。
“不,没什么事。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就像担心要加班一样,简和瑞秋都紧张得不可开交。我苦笑着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家吗?顺便请你吃个晚饭。”
“天哪!”简发出了一声惊呼,接着瑞秋用她的胳膊肘狠狠地捅了她一下。
“那我们就先下班了。”瑞秋迅速拿起她的手提包说。简也匆忙地打了招呼。
艾玛简单的挥了挥手,然后又朝我走来。
“当然,送我也没关系,延雨,但不必非要请我吃晚饭。”
“是我想请你吃的,我得到了艾玛你很多关照,况且我也要吃晚饭呀。”我笑着说,她也笑出声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其实出差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皮特曼先生的脸色,真是累死我了。”叹了口气的艾玛又问了一句:
“可是你居然回家了,你现在不住在皮特曼先生家了吗?”
“是的。”我回答道,“现在我已经没事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艾玛高兴地说,“那我们在一楼见吧,我去取车。”
“好的,谢谢你。”
和艾玛约定好之后,我又回到了办公室。我按时敲响了门,门打开的时候,我看着穿着西装外套的凯斯,面无表情地说:
“所有事项都准备好了,您直接到酒店就行。我还有事情要办,所以不能和您一起下班。”
凯斯停顿下来。但我留下了简短的问候,就离开了办公室。一上了电梯,我就掏出斯图尔特给我开的药吃下去。在电梯下降的过程中,我深呼吸沉下心来。
“延雨。”正在门口待命的辉泰克和我搭话。我照常向他打了个招呼。
“皮特曼先生很快就下来了。”
“你怎么今天一个人下来了?是有什么要传达的吗?”辉泰克惊讶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是的,我有个约会,要先走一步。皮特曼先生今天要和新的对象在酒店见面,所以日程结束后我直接离开就可以了。”
“啊?什么?”
辉泰克瞪大了眼睛,但他并没有完全听懂我说的话。我简短地道了再见就离开了。
这是离开了凯斯之后我第一次坐别人的车,感觉很奇怪,仿佛我一个人被留在了低矮陌生的空间里,生疏而又孤独的情绪扑面而来,我慌忙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艾玛的车就映入眼帘。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进了车里。
“意大利菜可以吗?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
艾玛对我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我非常喜欢,真让人期待啊。”
“那可真是万幸。”
接着她便熟练地发动了车子。我怕我的病症或许会发作,但没想到之后的时间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一起吃饭,谈话,然后回家。虽然还是没有勇气打车,但明天无论如何都得自己开车上班了。
有斯图尔特给的药,我的情况比以前好多了。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发作了,我也没有凯斯信息素的帮助了。
现在该到我一个人承受的时候了。
***
第二天上班时,从我的办公桌经过进入办公室的凯斯明显表露出不快的心情。我拿着准备好的文件,过了10分钟,准时敲了他办公室的门。
凯斯正坐在椅子上抽烟,眉间刻着比平时更深的皱纹。
刚走进去,凯斯就用他那锐利的目光盯着我看。我迈开步子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隔着桌子,用我那清晰的声音和他报告着今天的行程。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
“就是这样……请问您还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吗?”我以极其事务性的语调问他。
但是凯斯仍然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暗暗观察了一下墙上的钟,整整过了1分钟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没什么事了吧。”
“你。”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第一次开口说话。我回答“是的”。但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