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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什么一样。
    “他死了。”
    宋弥章抬手就扇了楚羲和一耳光,但甚至挨打,楚羲和都显得很从容。
    “跪下。”宋弥章命令道,
    楚羲和脸上清晰的巴掌印逐渐显现出来,但他没有丝毫反抗,背对着我们跪了下去。
    宋弥章挥起教鞭抽在他身上,所有人都很安静,只剩教鞭把空气划成一段一段的。
    几鞭下去,楚羲和不断向前倾,手扶着地面来支撑他的身体,但却一声没吭。
    打完第三十下,宋弥章停手,楚羲和背上印出很多道血痕,我听见宋弥章说,“下次就是三十二下了。”
    楚羲和颤抖着站起来,显然每走一步都很痛苦,我看见他的嘴唇破了,想必是他咬的。
    他戴上眼镜,从台上下来,很狼狈,但也很从容。
    后面宋弥章又叫了几个人,有人直接在台上哭了出来,有人像周湲一样,说的话不人不鬼。
    我感到迷茫而无所适从。
    这像是一个洗脑环节,将一些概念强加给人的脑子,通过痛觉刺激使它牢固,久而久之成为自然。
    集会散了之后我们回了宿舍,楚羲和伤的很重,但他却没有想要处理的意思,我哥从行李里翻出来一瓶药膏,放在了离他很近的桌子上,他看了一眼,直接上床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药膏都没有拆封。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完了五千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抗过军事训练,我觉得他就像死了一样,但我又觉得……他不该这样。
    那天过后,我像是强迫自己适应了一样,不过是每天跑跑步,吃几个发了霉的馒头,被教官抽几下,背几篇课文,就这?
    我一定可以适应的,因为我哥还会常常看我,用那种很温柔的目光,和以前一样,嗯,和以前一样。
    上周周五我俩还在集会的时候被叫上了台,戴上心率测试仪,手指接触的那一刻,我俩心率都飙到了一百多,毫无疑问,我们都被打了,很重。
    但我很高兴,因为我碰到了我哥的手,已经很多很多天了,我哥看起来也很高兴。
    我对自己说,生活并没有改变。
    第23章 小可怜上线!
    过了一个月,午休的时候,教官进了我们宿舍,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孩儿。
    我们照例都站在过道里,等着教官检查完他的行李之后出去。
    那男孩就站在我对面,个子有点矮,五官很清秀,我注意到他眼尾有一颗和我一样的泪痣,年龄看着要比我小不少,眼睛瞪的大大的,脸上分明还惊魂未定。
    等到教官出去,我坐回床上,他一个人将被烦乱的行李收拾好,小心地坐在床上。
    “你好……我叫……苏容与……”他看着我开口,声音很小,甚至有点抖,
    我心道,完了。
    没错,他的床紧挨着我的。
    我哥转过来看着我俩,眉头微微皱起,我赶紧用眼神示意他没事。
    果然没几分钟,教官又踹开我们的门。
    “你俩滚出来!”
    我叹了口气,穿鞋走了出去,新人果然是新人。
    他显然是第一次挨打,就打了不到十下,那哭的叫一个惨,可能也是年纪小的缘故吧。
    回去之后我一眼都没看他,直接上床躺下了,生怕他再给我来一句。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盯着我看了好几分钟才回床上。
    这么一闹我也睡不着了,过了十来分钟,我微微起身,看见他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后背还不敢贴着墙,偶尔还吸几下鼻子。
    我都觉得他可怜。
    尤其是下午的体能训练,他还被教官抽了不止一次,哭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晚饭后我看见他去上厕所,我刻意跟在了他后面,快到的时候,我看了看周围没人,便叫住了他。
    “你叫苏容与是吧?”我问他,他显然吓了一跳,眼睛睁的很大看着我,但没出声。
    还算有点记性,我想。
    “这儿没监控。”我忍着笑意补了一句,
    “对对对不起……哥哥……我中午……”他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好像我是来找后账的一样。
    “记住就行了,以后别跟别人说话了。”我说,
    他点了点头,
    “也别相信别人,听懂了吗?”
    “你也不行吗哥哥?”他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天真,
    “我也不行。”我叹了口气,“你多大了?”
    “十五。”他回答我,声音还是很小很小,的确是可以天真的年纪。
    “哥哥你真好。”我看他咬了咬嘴唇,眼睛红红的望着我,看上去委屈极了。
    我知道那种感觉,如果没有我哥在这儿,我肯定也一分钟都熬不下去。
    “以后就好了,”我昧着心安慰他,“别叫哥哥了,我叫陆修漫。”
    说完我就走了,我怕我也压不住自己的情绪,十五岁,真小。
    可也没有人放过他。
    日子还得过,苏容与天天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他真的超级超级怕疼,楚羲和依旧从容地活着,陈郢还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不过之后楚羲和又被随机叫上台了一次,他还是那句“他死了”,结果被抽了三十二下。
    我真怕楚羲和哪天被活活打死。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三月初,天气没那么冷了,绿意正一点一点逼近。
    那天我去上厕所,我注意到苏容与悄悄地跟着我  ,我猜他有话要说,就故意在厕所停留的时间久了一点,等人都走完,我们才出去。
    “怎么了?”我开口问他,
    “修漫哥……我,我昨晚好像发现了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你说什么?”我不由皱紧眉头,
    “真的!我昨天晚上起夜,不小心踩到了井盖掉了下去,一开始太滑了我爬不上去,我又很害怕,就顺着下水道往前走了走,然后从梯子上去,是在围墙外。”他十分认真地跟我解释,
    “那你怎么没跑?”毕竟在这里待了两个月,见得多了,对谁都有提防的意思。
    “我……我觉得你和修远哥都对我很好,我不能把你们扔在这里。”
    单纯,简单,坦然。
    “时间有限,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说。”我看了看表,不能出来太长时间,苏容与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跑了回去。
    我往回走的时候在想,苏容与不会撒谎,要是真的……
    那就跑,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虽然我还不知道去哪,但只要出去了,就能活着了。
    我想到一句话,傻人有傻福,这大概说的就是苏容与。
    我又不禁想起刚刚苏容与说的那句话,“你和修远哥都对我很好”
    很好吗?我问自己,
    不过给了他一瓶伤药,偶尔在厕所旁边安慰他一两句,这称得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