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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声, 眸子被泪水沁润,咬唇强忍的模样可怜又惹人心热……
…
至于康王,这次是真正的骚断了腿。
拖着还没痊愈的身子便敢夜御数女, 在华光散的催发之下, 神魂颠倒几欲入魔, 恍惚间也忘却了自己腿伤未愈,颠鸾倒凤之时就这样同美妾一并跌下床塌。
柔媚的美人儿非但未能及时拉住康王,滚落之际又重重摔在康王身上,双腿坠地之后再遭受百十来斤的重击……
原飞星听完哭笑不得,一时无语, 心道这康王不是最是迷恋卫懿儿吗?
但想来这古代一妻多妾也是常态,就像今上的挚爱是卫贵妃,爱是真,宠冠后宫亦是真, 但皇上身边的新人也没断过。
流水的美人铁打的卫贵妃,可放到现下的标准,皇上已经是天底下最最痴情的好男儿。皇帝如此,康王亦如此,想来秦劭他日登得大宝,也不外乎如此。
心中一滞,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到时候自己也拿到100点圆满度了,也同秦劭快活了这些时光。秦劭登帝走向巅峰,他拍拍屁股脱离世界,拿着大笔酬金重新当他的直男,也算各得其所。
说是如此,但再看向秦劭的眸子却明显暗了几分,声音也有些低哑,“那他的腿?”
秦劭将原飞星乱勾头发的小手攥住,又将被他勾乱的发丝捋顺,淡淡道:“断骨再接。”
原飞星光是想想都觉得疼,“待再长好又要几时了?且这次养好还能行走自如?”
秦劭勾唇一笑,“御医自是不敢多言。”
康王再度瘫回病榻,皇后本应最急,但皇后这次恰巧也染了风寒且头风犯了,诊脉的御医说如今是起身都困难,这次也是无暇顾及康王。
皇后病倒,作为儿媳自是要侍疾,但名义上的亲儿媳卫懿儿,因康王的病留在王府近身伺候,倒是成全了第一时间挺着肚皮入宫的原飞星,同皇后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原飞星到长春宫时,皇后戴着抹额正憔悴地歪靠在榻上。原本精致英气的面庞已然苍老了十岁有余,唇上亦是无甚血色,就连那双最是出彩的眸子,都失去了往日的熠熠光辉。
见原飞星来了,立即一把握住他的手,先是让守在周围的宫女太监退下,近身伺候的大宫女和嬷嬷也退到殿外守着。
待人走后,皇后想到原飞星从前明里暗里的提醒,心中微叹开口道:“好孩子,劭儿可是都同你说了?”
原飞星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儿臣同王爷夫妻一心,绝不会泄露半分。”
皇后摇摇头,缓声说道:“我对你自是放心,劭儿这些年凄苦,多亏现下有你在侧……”
说到这里眼泪顺着眼角又溢了出来,她只要想起这些年因气恼贵妃,明里暗里对自己亲生骨肉使下的绊子,便心如刀割无法原谅自己,更加恨毒了皇帝。
原飞星见她伤心,便连忙安抚道:“母后不可再哭了,哭坏了身子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现下母后同王爷母子相认,正是最好的情况。”
皇后用指腹按了按眼角,惨然勾唇勉强笑了笑,“你说的对。”视线下移,看向原飞星微凸的小腹,注意力被转移,唇边的笑容顿时变大,眸光闪了闪,“孩子,如今已有五个多月了吧?”
原飞星:“……”
原飞星这才意识到,秦劭没和皇后交待实情?!
正犹豫如何开口,想说清楚但又不知秦劭是忘记说,还是故意不说另有筹谋?纠结间对上皇后黑亮的眸子,见她难得有丝愉悦,心下一叹算球了,既然都装怀孕了不如就先哄着皇后开心吧。
等她走出目前的阴郁,全然振作之后才缓缓同她说清。反正!信口雌黄的是秦劭,他最多算个从犯!
他想的很好,且确实帮皇后转移了大半的注意,可等皇后开始百般关怀时,一再问及他孕期症状又让原飞星无助到想哭。连忙让脑中的系统帮他检索一番,诸如害喜、胎动、孕妇饮食等一些基础常识……
原飞星强撑着招架半晌,见皇后神情稍缓,便尝试着向皇后提起康王的事情。不知秦劭如何思量,但原飞星现下只是担心皇后这边,怕她见不得一手带大的孩子受苦,再生出不必要的岔子。
皇后听原飞星提及康王,却是拉住原飞星先确认道:“劭儿当真已经戒掉华光散了?”
见原飞星点头应下,皇后才又松口气,“劭儿这些年过的太苦,怕他是说来哄我的,戒掉就好戒掉就好。”
一边说着,眼中浮出一抹戾色,眉宇间也充斥了些许阴郁,与憔悴的面容极为不符。片刻后,咳了咳嗓子开口道:“卫泠泠那贱人实在恶毒,竟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
提及康王时眸光一暗,“我养了他这些年,自认没亏待他一星半点,若说誉儿无辜…可我的劭儿又是何其可怜,不论如何不能再伤劭儿的心。”
原飞星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抚道:“为今之计,母后应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才好日后报仇雪恨。”
皇后闻言转向原飞星,眸子中的坚毅又多了几分,一手回握住原飞星,一手抚向原飞星微突的小腹,“好孩子,就算为了我未出世的孙儿,我也要养足精神!”
原飞星笑容一僵,心道事是这么个事,但为了孙子倒也大可不必……回府的路上原飞星揉着太阳穴,这肚皮的谎越扯越大,且看秦劭那公狐狸精如何来圆吧!
…
康王的伤势表面说是还要再修养看看,但一再反复的腿伤,加之他服用华光散后毫不节制,再次摔断又更是一时无法戒断,现下身子已经被掏了半空。
御医院各个都是杏林妙手,如何诊断不出?就算皇帝再想帮儿子捂着,但朝中老臣却是不干。
近些年南地灾旱、黄河水患、瘟疫频发已是国祚不稳的征兆,加上虞家暗地里的鼓动,民间对瑞王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且皇上早年间未立太子的原因,一是皇长子立储后便夭折,二是皇后贵妃同日产子,一子为嫡一子为长,假意借着手心手背都是肉,表面说是同时培养择优为君,好将秦劭顶在康王前头当箭靶子。
而如今二位皇子不仅平安成年,且都立府娶妻,瑞王妃甚至再过几个月便可产下皇孙,曾经的借口现下却是无法推脱下去。
皇帝原本还想再强压一阵,起码等康王症状再好些,能勉强行走便可与秦劭分庭抗礼。但现下康王再伤,京城十月中旬便飘下雪花,钦天监夜观天象上表奏书雪灾将至。
压下的呼声再度鹊起,朝中大半的老臣都上书进谏皇帝,应早早定下太子,方可稳固江山社稷,固天昭国本。
这辩声争执了月余,原本支持康王的虞系一党,这次像是知晓康王伤情严重,期间一直缄默不言。就连一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