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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爻幼幼半睡半醒的在汐楼怀里睁开了眼。
温热的身体,保持着赤身的状态半揽着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心跳声,抬眼向上看便是一张睡得安稳,又带着些许秀气的脸。
她重新把头埋进汐楼的怀里,并不知晓眼前的男人早已经她的动作而醒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汐楼将揽着她的手收得更紧了一些——这是她第一次、在秀色苑琴室里过夜。
他心里积压了好些话语,却不知应当如何才能同她说起。
那一日她言之凿凿的说要替他赎身,他的确是满心欢喜的。
然而……
五年了,当初将他送来秀色苑的人在朝中再无声音,从喃宴口中零星探取的消息也没能印证当初他所得罪的大人物如今的近况。
他并非奴籍,所以并不存在赎身的可能。但饶是如此,他也依然觉得,自己似乎配不上此刻躺在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
她能为了他扮作男装去大名城里谋求官职,可是他呢,他又能为她做些什么?
“汐楼?”
怀里的人软软的唤着他的名字,汐楼稍稍松开似乎是抱痛了她的手,温柔的梳理着她的长发,“没关系,还可以再睡会儿……”
“嗯……”爻幼幼换了个姿势,继续安稳的在他怀中睡着。汐楼看着她全然信任的表情,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想。
——如果,如果他不再懦弱的逆来顺受,而是去争呢?
218前奏
218前奏
爻幼幼觉得近来汐楼变得有些古怪。
她说不上这种感觉是从何而起,但……她待在琴室的竹林里看着又一张陌生的面孔踏进汐楼向来少人造访的琴房,总隐隐觉得,屋子里那个看起来似乎与世无争的男人是不是在酝酿什么风暴。
或许因为读书人的心烦意乱,手里的力学读本一瞬间变得有些恼人。
宫商正偷偷摸摸的站在竹林的入口处朝里边张望,爻幼幼一眼便瞧见了他,冲他招招手,他便乖巧的走到她跟前来。
“小姐,怎么了。”
爻幼幼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你家公子……这些天见的都是些什么人?”
提及此,宫商的脸上立即变色。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摆摆手,脸颊急得有些泛红,“都、都是公子之前认识的一些……朋友。”
爻幼幼叹了口气,因为宫商的撒谎水平明显不怎么高超。
大约见她不信,宫商又委屈的提高了声音,“真的,我家公子从来都没有坏心,小姐你、你就别再问了。”
好好好。
看起来倒好像是她欺负了他一般。
爻幼幼无奈的摆摆手,示意宫商继续回去伺候他们家主子。宫商有些讪讪的离开,等到他走远了,爻幼幼这才重新躺回到汐楼与她一同绑好的吊床上,用书盖在脸上,遮住自头顶倾泻下来的刺眼日光。
……汐楼见的,可都不是些普通人。
虽然他们衣着普通,但人一旦在某种环境中待得时间足够长,举手投足间便自然而然会沾染上几分那个阶层所特有的习性气质。
光是凭爻幼幼能猜出来身份的这三五个人,她便隐隐能够推测,汐楼近期反常的在接触各类商贾以及政客。
爻幼幼有些头脑昏沉的翻了个身。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但因汐楼而起的担忧却领她无法再保持清明。
自竹林间穿过的微风将脸上的书页吹得微微起伏,她一时不察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天色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将脸上的书卷拿开,她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盖上了一床薄毯。
而正午时分还在琴房里与人密谈的汐楼也出现在她旁边,不远处正亮着一盏灯笼,他便借着这暖色的光静静的看着她。
“我睡了多长时间……”
汐楼笑着将她手上的书接了过去,“才三个时辰,你饿不饿,我让宫商现在开始布菜。”
“好……”
爻幼幼从吊床上起身,汐楼温暖的手掌已经递到了她跟前,她将他的手握住了,张张嘴想要询问中午问过宫商的那个问题,但话还没起音,汐楼已经敏感的看向了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
汐楼脸上的关切与疲惫都做不得假,他既然选择了隐瞒,那或许是有不想让她知晓的苦衷。
爻幼幼拉着他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在竹林里并肩走着。
“说起来,还没好好跟你一起这么在城里走走。”
汐楼闻言,脸上不由自主的开始泛红,好在天色够黑,他的局促与喜悦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轻声应了一句,语气中是少有的期许与慎重。爻幼幼只觉得他仿佛话中有话,抬眼想要探究他脸上的表情时,琴房已经到了,宫商正在里头兴高采烈的忙活着,这个话题被迫戛然而止,竟再也不曾有过被重提的机缘。
“小姐、公子,坐。”
“你也坐。”
……
当天夜里,爻幼幼再度梦到了之前那个沉重压抑得令人颤抖的噩梦。
这一次逼近的不再是虫蚁猛兽,而是灼人的热浪以及刺骨的疼痛。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牵扯进了十八层地狱,一样样酷刑走马灯一般的自她眼前划过。她想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场景,可是那些画面却像是被烙印在了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