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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跟上前去。
手中的石块挺沉,不求有多华丽的效果,就开个瓢应该是没问题。
不想闹大?她偏要闹大,到时候看谁脸上更光彩。
近处有车开过,温泠只得避让,骤然一股大力扯着她的衣服将她拽走,同时捂住她的口鼻。
隐约听到动静,孙文斌回身环顾一眼,没有什么发现,他坐上车,启动,驶出停车场。
温泠扔开石头,艰难地从灌木丛爬起来,折断枝桠无数。
程应航起身,拉她一把,被她狠狠推开:“你干什么!”
黑暗中程应航抓住她的手:“我说了我会想办法……”
“没有证据!”温泠吼他,“没有证据,你又能怎样!”
她痛恨这所谓的没有证据,痛恨这无能为力,痛恨这放任和践踏。
“就算你将他打死又能怎样?”程应航吼回来,“为这种人渣赔上你自己的人生,值得吗?!”
这说辞,何其熟悉,温泠想起自己也曾这样质问过他。
悲从中来,温泠从未有过地失智,“不要你管!”
腕间锐痛,手链扯断了,划破了他的手心。
那朵粉晶的小花闪过微光,丢失在黑暗中。
“谁在那里?”保安的手电筒光柱照过来。
程应航攥住温泠的胳膊,拉着她跑出停车场。
浓稠的夜色侵蚀着漫漫校道,两个狼狈的身影发足狂奔。
一边跑,温泠一边禁不住呜咽出声,眼泪迎风满脸。
她不能做什么,程应航也不能,没有人能改变什么,坏人并不一定会到惩罚,好人也不会得到帮助。
她的保送没戏了,女生们仍会受胁迫,航哥也有危险。
他赢了。
所有人都知道孙文斌在说谎,他也知道所有人知道他在说谎,可他仍然在堂而皇之地说谎。
这种玩法,课本上不会教,感谢老师和领导们给她额外上了一课。
这将是她铭记终生的成人礼。
☆、第 57 章
早晨天色青灰,雾蒙蒙的,籀文村的街巷民居炊烟缓缓。
程太爷拄着拐杖慢腾腾上台阶,时歇时走,终于爬到山顶上。
老太爷扶着栏杆喘气,抬头就看到门槛上窝着个黑灰色的……人?
那人抱着膝盖埋头坐着,一动不动。
老太爷走近,拿拐杖轻轻敲敲。
那人抬头,帽兜罩去了半张脸,老太爷还是认出来了:“温丫头?”
温泠揉揉脸:“干嘛,老头?”
困死了,早上醒得太早起来爬山看日出,没等到日出就盹着了。
“怎么上这来了?”程太爷四下张望,“小报应呢?”
“没来,”温泠起身拍灰,“我自己来的。”
前两天,学校老师带队,分成几队前往全国前三大学的保送考试,班主任没通知她,她就知道不用去了。
之前影印的证件也还回来了,温泠就顺便跟班主任请了假,昨夜在客栈住下。
再待在学校里她怕呕出隔夜饭,暂时先出来缓一缓。
程太爷摸摸索索拿线香,凑到燃香烛前,点上。
温泠就坐在香案下的蒲团上,看着大殿外天色渐渐亮起。
温泠:“今天有人出殡?”她刚才听到哀乐了。
程太爷:“小报应他大舅。”
温泠好半会儿反应过来:“他死了?”是程业男。
转念回想,重度烧伤,甚至到了要截肢的地步,八成是感染了没挺过来。
程太爷鞠躬,上香,烟气袅袅,祠堂大殿里一片寂静。
给祠堂做过一番简单打扫,剔除火烛残烬,老太爷下山。
温泠见他头冲下,一手栏杆一手拐杖,稍不留神就要倒栽葱的架势,有些无奈,跟在边上搀着他。
老人的胳膊有种说不出的触感,仿佛隔着衣服就是骨。
跟着老太爷去山下的早餐铺,吃了糯米饭和豆腐脑,又将老人送回半山腰的老宅。
太阳出来了,稀薄地晒着院子的青砖上,砖缝里,野草已葱葱。
温泠:“您大清早这么上上下下的,不累吗?”
老太爷带着老花镜在看古籍,头也没抬:“你跟着这么上上下下的,不累吗?”
又是一阵无言。
温泠坐在门前竹椅,对着前院,摊着脚。
院子里已经冒出密密匝匝的绿意,之前鸭跖草枯萎披拂的旧茎条下,幼苗翠叶新亮。
一朵小灰蝶忽闪忽闪,在眼前起伏,在院中翩跹。
可惜,天未暖,花未开,唯有早春乍暖还寒,湿寒料峭,更甚严冬。
温泠放空了脑袋,目光随着灰蝶,在惨淡的阳光下无声扑腾,远近徘徊。
她忽然好奇,程应航是如何挨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