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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别人不知道,对你似乎很起效。”
    任舟眨眨眼,把耳钉摘掉搁在茶几上,偏过侧脸,把耳朵露给他。“怎么揉的,给示范示范。”
    司君遥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小幅度地退却了。他今天情思波动已远胜平常,实在承受不了更多的起伏。可他沉默得越久,任舟贴得就越近,不知危险地向他发出邀请。
    他抬手捏正任舟的下颌,顺势把他薄薄的耳垂夹在指腹间。任舟忽然被迫与他近距离对视,瞬间失焦,等视线重新清晰,司君遥的指尖已经沿着他的耳廓划完了半圈。他揉得非常轻,简直像捻着一丝云。明明手指微微发凉,可动作之间任舟却觉得微微热痒。
    司君遥缓慢地揉弄他熟红到几乎可怜的这一小片儿,瞳孔却动也不动地直面他。没了眼镜的遮挡,颜色稍浅的虹膜把他盛在濛濛的湖泊里,随着他拂面而来的呼吸,悠悠荡漾。
    任舟的视线从他的双眼蔓过微启的嘴唇,最后落在他毯子坠开的领口里,暖过劲的皮肤斑驳着不匀的红,诱人地溢出锁骨,攀在他不时滑动的喉结上。
    任舟觉得自己的呼吸被捏紧,本就不多的氧气被心脏砰地炸碎,抛上九霄。他颤着手去拉司君遥的手腕,司君遥却反手扣住了他的掌心,按进堆在一处的两条毛毯里。任舟蓦然绷紧的胳膊犹如杠杆,将他支至司君遥的鼻尖。
    一股热流冲过后脑,任舟不知哪来的力气掀翻了司君遥的钳制,在身后悄然熄灭的目光里,他落荒而逃。
    30 第30章 感情变质!
    司君遥在乱糟糟的沙发上坐到了深夜,到最后都没能再鼓起勇气去敲任舟的房门。他一时任性,唐突了房客,可他又没什么好解释,因为如果当时任舟乖巧地犯了困,毫无防备地偎依在他耳侧,他愿意一夜都抱他在怀里,吻着他睡,吻着他醒。
    可他,似乎被拒绝了。
    这样一来,他之前的怯懦和犹豫就忽然有了效用。起码它们阻止了他更过分的冲动,让一切都没坏到不可挽回。只是,免不了在服药过后的梦里,又出现那个人的脸,食指卷了他的一缕发丝,戏谑地对他说:“你接过吻吗?如果没有,我可以献身让你品尝一下滋味,也有丰富的经验可以教给你,但,我不保证还能有下一次。”
    他没有接过吻,也没有被好生爱过,甚至那一次的所谓心动都是被驯化的幻觉。
    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他看见了深白色的天花板,没有光亮的顶灯像枚按钮,引诱他按下去,清空所有死而复生的缱绻。
    他伸出了手。
    幸好次卧的房门没有装什么半透明玻璃,所以任舟躲在实心木板后光明正大地偷听司君遥起床、收拾然后出门的全过程。餐桌上留了早饭,用保温罩盖着,任舟翻了几遍,都没找到纸条,他坐下来,把脸滚进掌心。
    他不用早起的时候,司君遥是不会强迫他起床的。虽然良好的作息有利于他的恢复,但司君遥总在可忍受的范围内对他无限纵容。除非他赖到将近中午才起,司君遥会微信他一次,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将他与床分离。其余时候司君遥总是把早饭温在餐桌,再留一张纸条,简单地提醒他不要忘记吃药,再写上今日的天气,最后签一句没有署名的早安。
    司君遥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他特别高兴。因为就算醒来时家里静悄悄,他依然能从纸条上找到没被遗弃的感觉。他喜欢离家出走,却讨厌别人不告而别,他的不讲道理好像没有被厌恶,反而得到了细心的安抚。
    可今天变成了例外。没有纸条的早餐跟没加卤汁的豆腐脑一样没灵魂,任舟抱着一只糖酥饼啃了两口,嘴一撇,把额头磕在桌角,发出了哀鸣。
    “到底什么事儿不能在云生说啊,非要来咖啡厅。我之前错过的那个副本重启了,好不容易码好了人,就不能容我在包间跟你叙吗?”右祎拍着小圆桌,把咖啡勺震得哗啦响。
    任舟看他不跷二郎腿,一副随时要撤的样儿也急了,手动把他两条细腿系上,小声嚷嚷:“不是你前两天让我把欠你的咖啡还了!我不止还,还给你加了两块小蛋糕,看在我诚实守信的份上,陪我聊会天怎么了!副本我让贝达宁给你挂!”
    “拉倒吧,那还不如群里雇个代打。行了撒手撒手,说吧,聊啥。”
    “你和那个,yi,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不?”
    八卦绝缘体任少居然主动关心起了他的感情动向,右祎更疑惑了:“不是,任小舟,你是不是昨儿骑摩托出什么意外了啊?接你家司老师没接到?还是摔车把脑浆摔含糊了?”
    “你他妈能盼我点儿好吗?我这是有感而发跟你唠唠细腻话题,省得你总抱怨我漠不关心。完了关心你不是,不关心你也不是,你们0怎么这么难伺候!”
    “说我就说我,怎么还扫射。我就是看你今天有点反常,必有蹊跷。”
    烦死了,满肚子话还没来得及倾诉,就被右祎闹得脑瓜嗡嗡响。任舟扬脖子干了半杯摩卡,叼着咖啡勺,只剩鼻孔呼呼出气。
    右祎看他面色不善,只能拐个弯好言安抚:“啊,知道了知道了,关心我,非常感动。跟任少汇报一下,目前进展到我把个人情况吐噜得只剩内裤牌子没说,对方是什么职业多大年龄我却一概不知。每天聊不到第三句就开始互相撩骚,在争取被封号的路上我们互不相让。照这个势头下去,不是哪天他被我撩出火,上门日我一顿,就是我哪天被他撩难受了求他上门日我一顿。”
    想咨询点情感小问题,结果人家面还没见,已经跨越灵魂,直奔人体。任舟气得翻白眼,抬手把剩下半杯摩卡也干了。
    “那你这不就又开始走肾了吗!”
    右祎两手一摊,十分无奈:“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想走心啊,就遇不着能怎么办。像你啊?上辈子不知道哪修路架桥积的德,初恋就能找个温柔走心又好看的。”
    右祎一提司君遥,任舟更加上火,舔干净唇边的奶泡,支支吾吾地开口:“我还行吧…就是,我有个问题跟你探讨一下,你说什么感觉才叫喜欢上了?”
    “你自己有对象还问我,你对司老师什么感觉,那喜欢就是什么感觉呗。”
    “你总说我们俩干嘛,我问你呢!”
    右祎挖了一勺奶酪芝士,思索了一阵。
    “我的话,对有的人就是瞬间心悸,发热,性冲动,但也有过一个,他在我身边我没有任何悸动,却非常舒服自在,就想对他好,想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在一起,他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一丁点,我都会感到非常失落…总之就是要么像过电,要么就特别敏感,矫情得一塌糊涂。”
    右祎的总结陈词像把小锤,正敲在任舟悬在半空的心房。在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