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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
    “这就惊呆,那一会儿洗澡怎么办?”
    任舟目光控制不住往他泳裤上瞄,又强迫自己抬起头,装作趾高气昂:“谁还没有?”
    司君遥大笑,取过防水袋,拍拍他后腰:“去吧,什么都有的男模小舟,给你拍几张网红打卡照。”
    可别说,司君遥的拍照技术居然还挺好。把他拍出身高一米九,腿长一米八的效果。他室内室外,药泉酒泉地乱蹿,司君遥就跟着他,既当导览讲解又当摄影师。也亏得工作日游客稀少,许多照片看起来就好像这度假酒店是他们私人会所。任舟躺在休息区的帐篷里,翘个二郎腿,叼着鲜奶冰糕,一口气给齐海阳发了几十张。
    过一会儿,齐海阳回了一张旧照,同样地点的同样姿势,满池的人好像下饺子,他面目模糊地蹲在水里,抓拍的瞬间巧妙地被温泉水折射成目测不超过五十厘米的O型腿。任舟爆笑:“海阳你这啥?好像长芽的土豆栽进水淹的菜市场了!哈哈哈哈哈!”
    齐海阳幽怨地叹了口气:“这我女朋友拍的,我真他妈不知该从哪个角度嫉妒你才好…”
    任舟看了看一旁吃冰糕的司君遥,他盘着腿,一口一口,吃得极认真,给任舟示范下高温池被烫红的胸口还隐约在浴袍斜襟里。任舟假装自拍,咔嚓按了一张,传给齐海阳:“啦啦啦啦啦啦啦。”
    齐海阳气得连发十张女朋友的艺术照,任舟在响成一片的消息声中笑得咳嗽,完全没注意到司君遥已经舔着唇角靠过来了。
    “这位游客,为何无故偷拍我?”
    任舟一骨碌爬起来把手机坐在屁股底下,“我没有!我自拍!”
    “哦,那你倒是说说,用前置摄像头自拍是怎么启动后置的闪光灯了呢?”
    “我去,大意了…我是看摄影师也颇有姿色,这叫礼尚往来。”
    司君遥往前一动,任舟立刻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你今天就算弄死我我也不会删的!我手机里都没有几张你照片,好不容易拍个能当屏保的,它在我在,它毁我亡!”
    司君遥看看他,整理了浴袍,起身出去。“好吧,既然你负隅顽抗,自会有搓澡师傅代表我来惩罚你。”
    搓澡环节,任舟幻想的一丝不挂大场面依然没有出现。原来洗浴有隔间,搓澡有屏风。他被按在搓澡床上用力摩擦的时候,偏过头只能看见司君遥一双纤细的脚踝,淡定地变换着角度。而他憋着一脸猪肝色,嚎得仿佛被去鳞脱骨。
    要说疼,倒也不是十分疼。但他平生第一次居然是被个大爷碰遍全身,这事儿就很让他崩溃,尤其是大爷把他的提起来划拉下面那一块的时候,他委屈得简直要哭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一个几乎哪哪也不能碰的敏感体质,以他看文的阅历来说,是标准的总受的料。等他焕然新生、溜光水滑地裹着浴袍坐在更衣室,司君遥看他一个澡洗得黯然神伤,不免要来关心一下:“嘱咐过师傅轻一点了,还是很疼吗?”
    他沉默半晌,眼泪汪汪地抬起头:“你那个师傅也会把你那啥提起来吗?”
    司君遥一愣,“嗯…我们习惯了这个流程,都是自己,提起来。”
    “你又不提前告诉我!呜…”
    “阿舟,该吃自助餐了。”
    “那走吧。”任舟的憋屈戛然而止,跳下来就往外飞。
    吃了自助,打了电动,又看了乐队的夜场表演,一天的行程才算走完。
    他们回到房间目不斜视,齐刷刷地仰面倒在大床上,对视了一眼,撑不住笑起来。
    “阿舟,玩儿得还高兴吗?”
    “高兴!所以你活该被谴责,这么好玩儿不早点带我来。”
    司君遥垂下眼眸,不知想到了什么,小声说:“早点来的话,怕我自己承受不住。我那时候看你打哈欠露出肚脐都觉得太可爱了,心止不住地跳。”
    他忽然说这个,任舟耳朵马上红了一半,暗搓搓把手伸过去,被司君遥十指交扣握住了。
    “结果拖到今天,你就麻木了,拍照摆了那么多骚包的姿势,你都可淡定。”
    司君遥摇摇头,“我从见你的第一眼直到今天,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淡定过。”
    “真假?”
    “真的。无论被怎样恶劣地打碎过关于爱情的设想,我也曾悄悄想象过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人会是怎样,长着什么样的眉眼,爱笑吗,喜欢喝冰水或者热茶。想到后来眼前也还是一团雾。那天气球飞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很荒谬,可我脑中突然有个声音说——就是他。你那时那样狼狈,脸上的焦躁和惊讶还没安顿好,就一眼望过来。当时我想,我可能完蛋了,因为你让我突然想到‘命中注定’这个词。”
    那不就是一见钟情!要命了,原来司君遥对他是一见钟情。任舟鼻子一下就酸了,他恨自己是个傻子,开窍晚,又时不时犯怂,假如他从一开始就一意孤行、横冲直撞,也许早就不用躺在这儿两小无猜了。
    “那,我是你想共度余生的那个人吗?”他强忍着鼻酸,紧紧扣住司君遥的手心。
    “是,可我让你等了那么久,又伤了那么多次心,不知道阿舟还愿不愿意要我…”
    司君遥的声音喟叹一般从耳边降落,任舟忽然腾起,跨坐在司君遥的身上,低头鲁莽地去够他的嘴。可司君遥却卡住他的下颌挺腰坐起,先一步吻住了他的唇。
    这是他早该做的事,不能总是放任阿舟一个人勇敢,他也想用少年般滚烫的冲动主宰爱人的灵魂。
    他吻得很凶,很重,任舟揪着他肩膀,生涩地回应。他捞过任舟的双腿,将他托在怀里,边吻边走向阳台的私人温泉池。等摘掉了任舟的浴袍,被亲昏了头的任舟才环着他的颈子惊呼:“来这儿干,干嘛?”
    司君遥抱着他一步踏入夜色下的池水,温烫的,酥麻的,他们浸在摇曳的星空里。
    “阿舟还没回答我愿不愿意。”
    任舟点头:“愿意啊。”
    “那就好。”司君遥微笑道,然后去掉了他最后的设防。
    仓皇失措中,任舟感觉自己在司君遥的诱导下,好像回答的并不是上一个问题。但司君遥没有再给他思考的时间。他向后靠在司君遥的怀里,池水涌动得仿佛埋了贲张的泉眼,他的肩背和侧颈被细细密密地亲吻,熔断了他供给氧气的通道。最后的最后,他只记得自己濒死般后仰脖颈,而司君遥在他耳边低声说:“糖粥,小声一点…”
    被烘干净抱回床上之后,他抱着膝盖,眼睛发直。他被司君遥安排得明明白白,连回手掏都忘了。司君遥取来酒店的润肤露,点了四个点儿在他脸上,均匀地抹开,又挤了一些托起他的手,细致地擦起来。
    “在想什么?”
    “就…你刚才,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