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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了。”
裴衍唇角弯起,抬手摸上了她的发顶,轻轻揉搓几下,哑着嗓子道了声:“好。”
他忽而想起案上的瓷瓶,将人拉进了厢房,指了那瓷瓶,轻咳一声道:“药买回来了。”
媚生瞧他耳垂上透出些许绯红,一时起了戏谑之心,立时眼儿里盛满了天真,来晃他的袖子:“夫君,这药要如何用,可是口服?”
“外涂。”裴衍手指在案上点了点,见她还是一脸懵懂神色,又是一阵头疼,斟酌了半天,才硬着头皮道:“涂在......涂在我碰过的地方。”
“可是......”媚生满面的红晕,期期艾艾:“可是.....夫君哪里都碰过了,这小小一瓶似乎是不够涂抹。”
裴衍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声,背着手还是冷肃模样,只耳根却红了个透,一时实在是难以开口。
媚生见他如此,到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裴衍一愣,才反应过来被这小姑娘戏耍了,忽而扬了眉眼,将这狡黠的姑娘抵制墙角,在她耳边低语:“怎得,要夫君给你涂?”
媚生瞧他一脸认真神色,竟要动真格的,一时又犯怂了,手一抖,碰倒了案上的笔筒,抵住他的胸道:“不......不要。”
“裴肃之!”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喝打断了两人的私语,霍氏一脸的怒容,站在西厢门外:“媚生还小,你有点节制!”
霍氏是过来人,早起听见西厢动静,自是晓得怎么回事。为了避免尴尬,主动避了出去,没成想再回来,这屋里的动静竟还不止。
没想到平素清冷模样的儿子,竟如此胡闹,这要伤了小姑娘,如何是好?当即再忍不住,出声呵斥。
这一声吼,让屋内的两人都尴尬不已,一时有些静默。
媚生挣开他的手,开门钻了出去,一副后怕的模样。
裴衍便笑,身上坚冰化开,是掩不住的温润。
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失态了,敛了神色,坐去案桌后整理书籍。
直至第二日启程,裴衍都未再见过媚生,她躲在自己屋里,羞怯的不出门,连送别也无,只让啊雾送了他一只鸳鸯交颈的荷包。
裴衍走后,啊雾蹲在媚生榻前,翻找包袱,嘟囔道:“姑娘,你真舍得,一应物件全部当了,只为了给姑爷凑赶考的钱。”
媚生食指勾了勾,将啊雾引至近前,小声道:“啊雾,想吃醉春楼的烤鸭吗?”
她说完跳下床,摸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用手颠了颠,得意道:“瞧,用三十两换了百两,怎么不值?”
俩人兴高采烈出了门,吃了个痛快,还给霍氏也置办了新装,只道是卖口脂赚的。
......
扬州城出了个有史以最年轻的解元郎,还一表人才,清风朗月,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至裴衍进了京,才慢慢淡了。
媚生再出门,已是众人敬重的举人夫人了,再无人敢轻视。
便连那林家、杨家都频频示好,却俱都吃了媚生的闭门羹。
这一眨眼,便过了除夕,到了阳春三月,裴家又盼来了个好消息。
有京中来的官差,敲锣打鼓送来了喜讯,说是裴衍连中三元,在殿上便得了圣上青眼,破格提拔为正三品詹士。
一时间,扬州城又再次轰动,想要拜访的人踏破了裴家的门楷。
进了四月,裴衍派了人来,要接媚生与霍氏进京。霍氏却如何不肯走,只言要陪裴衍已故的父亲终老扬州。
来人无法,只得留下银钱仆从,又嘱咐州府特别关照了,才带了媚生上路。
一路从四月,走到了石榴花开的五月。
进了京,轿子便直接抬去了南城文户巷。
媚生下轿时,抬眼便瞧见裴衍一身云鹤花锦绯色官服,似是刚下了朝。
大半年未见,他那疏远的清贵之气,又添了为官者的威仪,益发显得卓尔不群。
媚生眉眼弯弯,甜甜喊了声:“夫君”,便小跑着过来要挽他的臂,却被裴衍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她愣了愣,忽而瞧见了他身后的女子,淡云纱刍裙,兰花般高雅,却是甄家啊绯!
第11章 这如火纯青的演技
文户巷的宅子是处二进的院落,虽不算大,却也规整雅致。
三人进了花厅,已有小厮备下了茶水。
裴衍瞧着媚生有些憔悴的眉眼,将茶水递至她手中,犹豫了一瞬,问道:“走了这许久的路,可是吃不消?”
媚生摇摇头,将随身的包袱打开,拿出把刻山水图紫砂壶,献宝一般递上来,脆生生道:“不累的。夫君你看,路过宜州替你收了把紫砂壶,据说是出自妙义真人之手,颇为难得的。”
裴衍惯于饮茶,对器具也讲究,是以媚生选了此物做礼。
他拿了那砂壶,反复看了两眼,只微翘了嘴角,并不说话。
一旁的甄绯忽而指了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