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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下巴,瞧了一眼四面坐地山水屏风,忽而攥住媚生的手腕,将人拉进了屏风后。
天暗沉的紧,屏风后点了一盏烛灯,昏黄的光映出这窄室内的孤男寡女,透出说不尽的暧昧。
裴衍将人放开,似笑非笑,吐出一个字:“脱!”
媚生攥着一角衣摆,红晕蔓延到脖颈,慢慢将外衫褪了去。
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细瓷般光洁,明艳的五官,衬着额间的桃花钿,像是吸人魂魄的妖。
裴衍喉结微动,眼神闪烁了一瞬,忽而镇定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肩,轻轻划过她的锁骨,带出点恶劣的笑。
那微凉的触感让媚生浑身一哆嗦,她闭了眼,一咬牙,撞进了那人怀中,拿了他的手,放在肚兜的系带处,颤颤道:“大人自己脱吧,这系带一开,再无可藏匿之处。”
“你......”裴衍手顿住,耳根轰的一声红了个透。
佯装镇定的拿开了手,急忙背过了身,静了好一阵,将体内那一阵阵灼热压下去,才暗哑着开了口:“既身上也无,今日虽不能将你关押,可牢里的婢子却免不了吃些苦头,这严刑拷打是免不了。”
一提起阿雾,媚生慌了神,急急拽住他的衣角,哀哀道:“裴大人,我知你恨我骗你,可这跟阿雾无关。你到底要如何?”
他要如何?裴衍有一瞬的恍惚,是啊,他要如何?
他是个孤高的,冷清惯了,并打好了一辈子孤身的主意,可偏偏这人生生打开了他的心门,并告诉他,两个人的人间烟火是何等有滋有味。只一转身才发现,原来这段情是场彻头彻尾的欺骗,那姑娘从未有真心,只是想要抱大腿。
他夜夜不能眠,一会是滔天的怒意,一会是止不住的悲痛,一颗心煎熬着,只能拿繁重的政务来麻痹。
可偏偏还是忘不了,打不得杀不得,夜里入梦的还是她。
她倒好,出了裴家的门,过的倒也逍遥,竟要嫁给旁人!
他忽而冷笑,将衣摆一点点拽出来,沉声道:“林媚生,还记不记得那日,你只道本官占了你的身子,白白让本官内疚了许久,只这滋味却未尝到,也是太亏。”
他顿了顿,在她纤细的腰身上瞥了一眼,俯身在她耳边:“总要被伺候一回,才算甘心。”
或许得到了人,那夜夜扰人的梦便不再了。
裴衍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门,姑娘瓷白的颈,弧线优美的锁骨还在眼前晃,他脚步不停,却有浅淡的红晕从耳根慢慢蔓延上了脸颊。
锦衣卫统领张忠瞧了他一眼,诧异的愣了一瞬。这位裴大人,平素冷清的像得道高僧,云淡风轻间置人于死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站在高处看这局势变迁,似乎没有东西能真正让他瞧进心里。
这一刻,却忽而有了人气,只羞赧的像个少年,简直让人没眼看。
他正想着,忽而又见清正的裴大人眉眼荡开,低头轻笑出声,笑的那叫一个含羞带怯。唬的张忠手里的绣春刀咣当坠了地,在心里暗骂:真他娘的中了邪!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裴大人才是那个最煎熬的,毕竟谁先动了情,谁就输了。
第18章 如愿
裴衍走后,雨势渐大,水雾顺着风,一点点透进来。
媚生将衣衫套好,抱着肩有些瑟缩,裴衍临行前那几句话,在她耳边反复回响“总要被伺候一回,才算甘心。”
她啊,平常灵的很,可真要说起伺候人来,却也实在没有底。
她这万年来,只管撩别人,却没让旁人占过好处,真要动真格,也是真真的怕。
正心肝颤颤,咚咚的敲门声忽而响起,几位妇人走了进来,只道是裴大人遣来的,含着笑行了礼,毕恭毕敬将人请进了轿子。
那小轿颠颠的,颠得媚生一颗心也跟着颤。
待从角门进裴府时,已是夜色渐浓,媚生被那几位妇人搀扶着,沐浴更衣后,送进了卧房。
她脸上依旧是来时的桃花妆,明艳艳的娇俏。
卧房里雕花架子床,素纱帷幔,还是她走前的摆设,只这心境不同,竟体会出些生疏来。
裴衍坐在书案后,正翻公文,听见门响,头也不抬,慢条斯理翻着案牍,举手投足都是矜贵之气,让人完全想不到,这样的人,竟将一个小姑娘抵在墙角,说出了那样不堪的话。
媚生局促的站在屋中,扯了扯薄透的纱裙,微微咬住了唇。
许久,烛灯噼啪一声,已是燃尽了一截。
案后的男子将朱红批笔一放,赖洋洋靠在了交椅上,那双透彻的眼,将媚生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忽而轻嗤一声,站起了身。
高大的身影将媚生罩了,让人觉出几分压迫,随口道了句:“更衣。”
媚生便犹移着走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去解那劲瘦腰身上的玉带。
来回摸索几遍,却依然解不开,她鼻尖上沁了点细密的汗,手下动作更急了。
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