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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9

      在李珏的心上。
    他身子有些抖,但还是强撑着取了杯水,送至她唇边。
    榻上的人喝过后,往他怀里缩了缩,蹭着他的脖颈,道:“我夫君真好。”
    李珏眼角的赤红一点点蔓延开来,血红一片,他想要让她看看,身边的到底是谁。可忽而想起太医院使那句:“娘娘郁结于心,怕是不太好”,那伸出去的手又顿住了。
    媚生见一侧的人一直未有反应,又试探的喊了声:“夫君?”
    李珏闭了闭眼,手指轻颤,最终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忽而便明白,原来被心爱之人当做替身,是这样的感觉。忍着心尖上的疼痛,也要一点点靠近她。
    媚生得了回应,安心的窝在她怀里,又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她偶尔清醒,能唤一声陛下,多数时候昏昏沉沉,缠着李珏,唤着“夫君”,唤着“裴衍”。
    李珏掌心都掐出了痕,却也只能磨着后槽牙,应下那一声。
    他乃天下之主,向来骄傲,可却在她面前不得不抛了傲气。
    直到进了扬州地界,媚生的病才去了大半,整个人都消瘦了些许,荏弱的让人见了便生出怜惜。
    李珏将人裹了个严实,并未惊动当地官场,直接带她去了扬州城北的平民区。
    进了幽深的清水胡同,停在了两扇漆黑木门前。
    媚生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的瞧了他一眼,问:“来这里做甚?”
    李珏却但笑不语,伸手扣响了门扉。
    黑漆木门被从里面拉开来,一个妇人站在门边,着了一身葛布衣裙,身段婷婷,只半个脸颊过了火,狰狞的伤疤沿着脖颈蔓延而下。
    她见了来人,手中的竹篮哐当一声落了地,有些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阿.....阿生?”
    这熟悉的声音让媚生一惊,从头将她打量一遍,忽而上前将人拥了,带了哭腔:“二娘!”
    这一声喊,惊动了院子里的人,都纷纷看向院门口。
    颤颤巍巍的老者强撑着走了过来,跛着脚,已是泪流满面,早看不出乃是当初高居庙堂的苏大人。
    两个姨娘,一个被活撩了脸颊,一个玉臂双腿上皆留下了可怖痕迹,而苏大人也被断了的横梁砸断了一只腿,行走困难。
    只阿培那时被两个姨娘团团护在身下,还是好好的样子。
    媚生从未想过,还能再得见亲人,不管是伤是残,总归活着。
    她急急转头,脸上神情复杂难辨,探寻的瞧了一眼李珏。
    李珏摸着她的发顶,叹息了一句:“朕允过你,会保苏家人的命。”
    那时朝局复杂,严太后在位多年,身后势力不可小觑。
    他必须手段强硬,将苏家这明面上的太后一党钉死在耻辱柱上,好让那些伺机而动的世家看清忤逆他的下场。
    只他早派了锦衣卫暗中盯梢,打算人入了昭狱,便暗中换出来。只未料到,苏家会为了保全唯一的女儿,放了这场熊熊大火。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待人救出来,除了那个被护在身下的孩子,其余人皆是重伤昏迷,情形可怖。
    他不敢保证人会如何,便不敢给媚生渺茫的希望。他怕她那时好不容易接受了现实,又再受一次打击,眼睁睁看着苏家老小在痛苦中离去。
    好在苏家人挺了过来,这才敢带她来。
    李珏站了一瞬,默默退了出来,留他们一家人诉一诉。
    媚生进了屋,好不容易止住泪,又换了肃容,道:“爹爹,你怎会如此糊涂,便是不顾自己性命,阿培你也不顾?”
    苏大人黯淡了一瞬,道:“当时情境,入了昭狱,苏家满门一个也活不成的,还要凭白受些皮肉苦。昭狱是什么地方,怕是进去了便要扒一层皮,还不如痛快的死了,还能给你留个活路。”
    顿了顿,又道“阿培是跟着杨忠走了的,谁曾想又跑回来了。”
    杨忠乃是苏家的忠仆,出事前被苏大人托孤,领了阿培乔装出府。谁曾想,这小鬼机灵,又自己跑了回来。
    阿培赖在姐姐怀里,拧的像根麻花,听见父亲的话,转头糯糯道:“阿培才不走,阿培要跟爹爹姨娘在一处。”
    媚生眼里又涌起雾气,泪花儿还未落下,听二娘喝道:“都甭哭了,这不都好好的,还有什么比一家人团聚更重要。”
    是了,是了,失而复得才是人生幸事。
    媚生止了泪,吃了这许久以来最开怀的一餐。
    李珏去接她时,小姑娘正坐在香樟树下的秋千上,被身后的小男孩推着,高高荡起,轻轻回落,脸上的笑明媚而纯真,是李珏从未见过的暖融。
    他站在香樟的暗影里,默默看了半晌,才出了声:“过来,阿生。”
    姐弟俩循声望去,见了人,都是一愣,小阿培脑袋一缩,躲在了姐姐身后。
    媚生跳下来,福了一礼,揪着衣摆不动,小声说了句:“陛下,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