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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中宫有子,安天下人之心”。茶微热,太皇太后饮下半杯,直赞苏麻沏茶了得。
苏麻撤换茶盏间应道:“皇上同皇后娘娘相敬如宾,格格定会如愿。再者,慧嫔主子亦是知格格心意”。
太皇太后嗤笑:“慧嫔?原以是不中用,若同她姑姑一般,哀家或能多疼些。不料竞心术不正,哈灵珠虽劝诫几番,亦未见收敛。若非与哀家沾亲,哀家眼里岂会容下”。
接过婢女奉上的羊奶酥,摆于茶盏一侧,苏麻慰道“格格莫忧心,慧嫔主子自有个人造化。皇后娘娘统御六宫,皇上专心政事,未曾忧心后宫事。主子且宽宽心吧”。
糕点做了新样式儿,太皇太后捏一块送进口中,甜酥可口。眼纹堆笑,却非言此:“鳌拜越发以下犯上,本想等还了权,予他颐养天年。如今瞧来,是哀家低估了鳌拜野心。竖子不可教也”。
翌日,乌云沉沉。皇帝至乾清宫听政。
玄烨此时不知,班布尔善已倒戈鳌拜。此次密折早一步便递至鳌拜手中,鳌拜一党早有防备。
“鳌中堂,朕有几本奏折关中堂之事,中堂可愿一闻?”。皇帝笑意不善,肘撑龙椅,问道。
鳌拜意料之中,同笑,嘴角一挑:“哦?事关老臣?老臣倒是不知,还望皇上赐教”。
事已至此,鳌拜竟若无其事。令皇帝心中不愉,脸色一凝,斥道:“鳌拜,这些奏折全是参尔违法圈地,目无王法,草菅人命之罪。尔可知罪!”。
鳌拜此时从袖中拿出几本奏折,于凳椅起身,“皇上,老臣亦有几本奏折,参苏纳海等人收受贿赂之罪。苏纳海等人欲行贿于臣,被臣拒之,未料此等小人竟怀恨在心,污蔑老臣。实数大逆不道,望皇上明查”。
皇帝心中大惊,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仅瞬间便恢复如常,依旧不愿放过:“可这折子中所列皆为实据”。
“老夫在世祖爷在时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更蒙太皇太后与世祖爷厚爱,亲指为辅政大臣。老夫对大清忠心耿耿,死而后已。难不成皇上疑老夫之心吗!”鳌拜朝一步步走向龙椅,眼神凶狠,似要将座上之人活吞。
皇帝心中发慌,望着底下一片臣子,问他们:“众爱卿对此事何意?”
无一人敢言,只鳌拜党有一人跪回道:“依臣之见,鳌中堂一心为国,断不会做出此事。定是苏纳海等人污蔑鳌中堂,如此大逆不道之徒,望皇上将其斩首,以儆效尤”。
“皇上现可知,老臣冤枉!”。鳌拜御前高声喊道,全无君臣之礼。
玄烨只觉喉咙发涩,目光呆滞,轻声下旨:“苏纳海等人污蔑朝廷重臣,革职,没收其家产,发配边疆”。
殿外太阳晒得地砖发烫,鸟儿栖于树上叫不停。乾清宫内却静得令人脊背发凉,屋内奴才知吓还是热,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襟。
“梁九玏,命人退下,关上殿门,无朕吩咐,不许进殿”。皇帝面上无了光彩,隐在门后阴影中,盘腿坐于砖地,垂首下了令。
“喳,奴才遵旨”。梁九玏遵旨退出殿,关上殿门。忙寻小全子去慈宁宫禀告。
☆、第二十五章 低谷携手获君心
慈宁宫门前,花儿耷拉着花瓣儿。小全子回了话,太皇太后坐于正殿前,一言不发。
伺候久的奴才便知,太皇太后不愉时喜静坐,无人敢扰。
手中转动佛珠一顿,忽露出一丝笑,吩咐道:“苏麻,命人请皇后去乾清宫”。
“奴才遵旨”。苏麻面色严肃,俯身应是。
皇后接了太皇太后懿旨,命冬雪备下山药枣泥糕,驾往乾清宫。
梁九玏立于门外来回踱步,双手紧握。万岁独自在内好些时辰了,眼瞅太阳快西落了,殿里灯还未掌,苦于无诏,不得入内,急煞人也。转身间,见皇后娘娘凤驾,见着救星。忙上前请安:“奴才请皇后娘娘安!娘娘可算来了,皇上今日心中郁闷,奴才虽顾忌主子,却不敢进。既是娘娘来了,奴才便不急了”。
皇后淡然一笑:“梁总管放心”。
梁九玏着人推了门,皇后提了食盒,命众人守门,无诏不得入。
冬雪瞧着主子清风霁月的身影,只叹:难怪老太爷从小偏疼格格。
“吱”,双门开,一缕光亮从门外钻进殿内。
“滚出去,难不成一奴才竟想抗旨!”。皇帝喉音暗哑,似是哭过,此时毫无帝王威严,甚是不悦。
皇后迈着小步,朝前走去。
皇帝听得花盆底相撞于地砖,便知来人并非不知趣的奴才。缓缓抬首,借光看清了来人的脸。“皇后怎的来了”。未曾如此疏离,冷淡。
“臣妾今日随珍月姑姑学了山药枣泥糕,做了来请皇上尝尝”。皇后瞥了一眼手中的食盒,笑着回道。
玄烨心火难消,君者,为臣子羞辱。皇后竟笑语如常,如点燃之爆竹,抓起砚台朝敏溪脚前扔去。
砚台碎了,皇后止了脚步,朱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