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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保全钮祜禄全族罢了”。
犹如一记闷棍,打得昭妃头晕。浑浑噩噩中连遏必隆何时跪安都未察觉。待回过神时,殿中已空无一人,惊觉绢帕已湿润不少,低首一瞧,原是手心冒出的汗。
苏克萨哈从慈宁宫跪安时心情大好,正巧迎面拂来清风,更觉惬意舒爽。前方似见一人身影熟悉。定睛一看,喊道:“遏必隆大人”。叫住了脚步匆匆之人。
遏必隆闻声回头,虚行一礼:“苏克萨哈大人”。
“大人是从翊坤宫来?”苏克萨哈理了理袖边,问得随意。
“正是,不知苏克萨哈大人有何指教”。遏必隆向来好脾气。
苏克萨哈一笑:“哈哈,指教不敢。只是,遏必隆大人,皇上才是大清之主,我怕大人一时忘了。大人同鳌中堂私交甚密,多为昭妃娘娘想想才是”。
遏必隆脸色一冷:“哼,我自知皇上才是主子,不牢苏克萨哈大人费心”。遂甩袖而去。
瞧着毫不留情的背影,苏克萨哈摇首笑了笑。
朝务繁忙,接连几日宿于乾清宫,只每日慈宁宫请安断不可少。太皇太后并未多加过问,随了皇帝心意罢了。
“娘娘,敬事房来报,皇上昨夜临幸一奉茶宫女,来请娘娘示下”。冬雪奉着册子,传了刘岑前来禀报之事。
“皇上是何意?”。皇后接过册子,问道。
“皇上并无任何旨意,想来是交由娘娘处置”。冬雪俯身回道。
“封为答应,赐居咸福宫侧殿吧。马佳氏怀着皇嗣,不宜添人。令江德福报予皇上,看如此可使得”。皇后放了册子于桌面,忽忆起幼时,妹妹因喜欢爷爷送的风筝,非拿了去。 “冬雪,将琴抬出来”。吩咐道。
待琴架好,取了护甲,抚着琴弦,此筝伴了六载,乃爷爷送的生辰礼。
妃昭行至坤宁宫外,筝声入耳,似高山流水般清澈之音。讶然,皇后竟会弹筝!正踌躇,可要进去。心下一横,抬手摸了摸金步摇,挺直背脊,迈进门。
筝声戛然而止,妃昭正巧至于殿中,“臣妾请皇后娘娘安”。福身行礼。
“昭妃免礼,赐坐”。皇后笑着起身,淡雅妆容亦掩不了敖梅之质。冬雪眼尖,明白主子之意,将琴撤了下去。
“皇后娘娘好兴致”。昭妃心不在焉,耷着眼睫,绞着手帕。
“左右不过解个闷儿罢了,妹妹协理六宫,当是辛苦”。皇后打趣道。
昭妃见皇后有心玩笑,便不拉扯旁事了,况心口如一之人,不愿拐弯抹角:“臣妾有一事想知皇后娘娘何意,不知皇后娘娘可愿一闻?”
皇后见昭妃神情难得严肃,朝冬雪挥了挥手:“去瞧瞧小厨房炖的八珍乳鸽可够时辰了”。
“是”。冬雪向昭妃行了一礼,退出了殿。
屋中仅二人相对,思量许久,妃昭定下心神,灼灼的盯着皇后,问道:“皇后可知太皇太后选尔为中宫皇后之意,皇后聪慧,应是知其原委”。
话无尊卑,皇后不甚在意,皓眸一弯,笑问道:“昭妃可知自己如今是何身份?”
“皇后不怕真心错付?”昭妃不答,反问道。
“若要他人真心待你,需你真心待人。自妹妹进了紫禁城,便不是钮祜禄格格了,昭妃是大清皇帝后妃,夫为妻纲,望妹妹谨记。皇上万福,后宫之人方能有福。妹妹冰雪聪明,定会明白”。皇后端坐于上首,虽面笑意,威严之气令人心生敬畏。
昭妃恍神,似是瞧见皇上神情。想到阿玛告诫,委屈消散不去,咬着下唇,不语。
“妹妹同本宫是皇祖母与皇上亲自选的,妹妹协理之权乃皇上旨意。后宫除妹妹外,无妃位之人。为护妹妹尊贵,连博尔济吉特氏只册一嫔位而矣。昭妃,皇上心意望尔珍重”。皇后软了语气,笑得柔和。
委屈霎时散了个干净,明亮的眸中溢满欣喜,手中握的绢帕紧了又紧。“皇后娘娘,臣妾明白,臣妾谨记皇后娘娘今日这番话”。昭妃心中笃定。
“果然皇祖母时常赞妹妹聪敏,皇上亦念妹妹伶俐”。皇后知她喜听何话,捡了好话予她。
昭妃耳根发热,手背贴了贴脸颊,起身行礼:“娘娘应是乏了,臣妾告退”。
皇后颔首,应允。
“娘娘,八珍乳鸽起灶了,娘娘可是这会子用?”冬雪瞧见昭妃离了坤宁宫,方进殿回话。
皇后随手拿了白瓷飞碟果脯盘中一颗蜜枣,放进口中,甜津津,轻笑:“盛起来,命江德福送去乾清宫”。
“是,娘娘”。冬雪应了,正欲往外走却又被叫住,“冬雪,嘱咐梁九玏,虽天儿还暖着,皇上难免内气燥热,莫要由着皇上用冰凉的吃食,多劝着。若得了风热,即便本宫不为他是问,皇祖母自是要罚的”。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冬雪笑着应道。
慧嫔患了湿疹,静养了好些日。今儿大安,命时青伺候去御花园散散病气儿。
手中抓着鱼食,往池子里撒,探出小半身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