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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喜怒:“梁九玏,你是糊涂了,还是胆子愈发大了。今日是何日?怎的,昭妃赏了何物,竟如此帮衬”。
“皇上,奴才不敢,奴才怎敢忘了是十五啊,便是借奴才十个胆也不敢收后宫主子的赏赐!奴才只忠心皇上一人,皇上明鉴啊!”真真冤枉,皇后娘娘命人传话,昭妃娘娘近日得皇上欢心,只要皇上心怡,便多让昭妃娘娘伴驾。且皇后娘娘近日微恙,不宜近身伺候。为着此事,冬雪好久不曾理人了,心中苦闷。皇上此时又怪罪,欲哭无泪。
壮着胆子打量万岁爷神情,似是生气,不敢多嘴,弄巧成拙少不了一顿板子,皮开肉绽的滋味儿甚苦。
见桌前折子渐少,梁九玏眼尖的撤了茶盏,入后殿,换了新茶,方呈于主子手边儿,便闻得:“你方才为何劝朕去翊坤宫,可是皇祖母交代?”。
皇帝思量一番,只觉奇怪,梁九玏并非不懂规矩之人,怎会故意提醒。
梁九玏手一抖,怎抬出太皇太后,若惊动了太皇太后还了得!猛的跪下,磕头认错:“皇上,奴才错了,日后再不多嘴了。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昭妃娘娘招人喜欢,若瞅着机会,便让奴才在皇上跟前儿多提昭妃娘娘”。
“皇后?”皇帝愈发不解,梁九玏云里雾里胡言甚?关皇后何事?
“回皇上,前日皇后娘娘来请安,带着予皇上的吃食。可凑巧了,昭妃娘娘在殿内,皇后娘娘只吩咐奴才不必回禀皇上娘娘来过,便回了宫。想来皇后娘娘是觉着昭妃娘娘得皇上欢心,便想昭妃娘娘多伴驾,且皇后娘娘昨日宣了太医,又差人来吩咐奴才”。梁九玏冒着汗,禀了实情。
“混账东西,为何此时才报!太医怎未报于朕,真是反了!待朕瞧了皇后,你自去领十个板子”。皇帝摔了朱笔,立时起身,朝服未换,直往坤宁宫去了。
☆、第三十八章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白瓷青花瓶中插了株红梅,虽还只是花苞,可角落散出淡淡幽香,为一室寂寞添了温情。
瑶瑶琴音,流觞古曲,不悲不怨。皇帝脚步尚未踏进坤宁宫,筝声即止,只闻得里间女子喊道:“冬雪,酒酿小圆子怎的还未拿来”。中气十足。
“可是未用午膳?”沉声询问,待梁九玏打了帘,皇帝迈步进去,目光停于皇后脸上,面色红润,脂白晶莹,淡色口脂衬得人比花娇,毫无病态。
皇后微微吃惊,立即起身行礼:“臣妾请皇上安”。
皇帝覆手径直走向座榻,站定于座榻前,并未坐下。帝未叫起,皇后亦不敢起。深知皇帝心性,怕是恼了。
“皇后会弹筝?”。皇帝终是先开了口,可心下不愉,语气冷冽。
“是,臣妾自幼学过”。皇后中规中矩回道,殊不知更令皇帝心绪纷繁。
冬雪见皇上不命主子起身,慌了神,才几日,莫不是别的主子吹了枕边风,皇上来寻娘娘的错处。虽还恼着梁九玏,可主子要紧。瞟了一眼,皇上不曾瞧见,伸出脚,踢了梁九玏的小腿。
梁九玏心中大喜,冬雪终是理他了,笑着侧过脸去,只见冬雪一脸怒容。眼神示意,皇后娘娘还行着礼。可他也不知道万岁爷是何意,来时主子甚为担忧,见了皇后娘娘,却又变了神情。为了赔罪,一咬牙,微声道:“皇上,皇后娘娘还……”
“滚出去”未待梁九玏话毕,皇帝便低声斥责。
冬雪愈发急了,原欲为皇后娘娘辩驳,可梁九玏使了力气,拉了她出去。
“你是作何!想必是哪位主子得了宠,梁总管上赶着巴结!哼!皇后主子还得自个儿心疼,不必墙头草来指手画脚”。新仇旧恨堆一块儿,出了门冬雪便夹枪带棒损了梁九玏一通。
梁九玏一脑袋汗,耷着眉,平日伶牙利嘴之人,急得不知如何辩解:“哎哟,好姑娘,这是怎生言语!皇上闻得娘娘微恙,朝服未换便赶了来。我又何处去巴结别的主子,我只忠心于皇上。若真要偏心哪位主子娘娘,姑娘岂不知我心意!”
冬雪将信将疑:“真的?”
梁九玏立即站直了,竖起三根手指,神色严肃,发誓道:“比珍珠还真!”
见他如此呆鹅之样,冬雪噗的一声笑出来:“如此,便信你一回”。
梁九玏傻傻笑着,心想:冬雪一笑比花娇,天仙儿似的。
屋外晴了天,可屋内还如寒冬一般。皇帝不言,皇后亦低着头,风微微吹起门帘,木扁轻轻扣在门框上。
皇帝胸口火越烧越旺,转过身,大步迈去,伸手擒了她的下颌,迫着皇后瞧他的眼,“皇后只想将朕推到旁人宫里?一月两日在坤宁宫,皇后嫌多?”,皇帝眯了眼,质问道。
此话真亏心,当真她舍得?鼻头酸涩,眼中波光粼粼,只望着他,不言不语。
楚楚可怜之态入了眼,霎时软了心肠,不愿瞧,侧过头去。可眼前人歪了身子,往一侧倒下,皇帝慌了心神,张了双臂急急的接了人,旁事便顾不得。
“腿麻了”靠在皇帝臂弯里,小女儿似得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