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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奴才不知是何人”。梁九玏不敢随意胡言,若太皇太后知他挑唆皇上折了她的人,可别想死的痛快。冬雪找人过来寻他帮忙时便知不好,如何都错,皇后娘娘怕只能认罚了。
皇帝神色更加凝重,双唇紧抿,径直往慈宁宫方向去。
梁九玏方反应过来,拿着佛尘,追上去,劝道:“皇上,皇上,您先回乾清宫换身衣裳。您穿这微服,太皇太后见了岂非更加气恼,皇后娘娘挨罚更重呐”。
皇帝睥了他一眼,冷冷道:“不早言”。转向南,走得愈发快了。
“是奴才的错”。梁九玏赶紧顺着主子,低头跟在身后。
小佛堂今日未烧炭盆,只因无人敢违背太皇太后旨意,阴冷得很。苏麻不忍,趁着主子午歇时送了暖手炉进去,却被皇后好言婉拒,只得叹气拿了回来。
“嬷嬷,娘娘可还安好?”冬。雪站在门外心急如焚,太皇太后不准人进去陪着,也不知里面如何,入了冬,又不许跪在蒲团之上,娘娘从小娇养,这可如何是好。
苏麻摇了摇头,复叹一口气:“娘娘这倔强性子倒与皇上如出一辙,帮着皇上瞒了格格,她自知有错,却又不悔。格格罚了她,倒教她安了心”。
冬雪心疼,却又一句不敢言,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咬着唇不敢出声,怕娘娘听见。
苏麻心中失笑,皇后宫中奴才竟也随主子一般倔强,轻轻拍了拍冬雪,以示安慰。
眼见太阳快西落了,冬雪望着天,合了手掌,闭着眼,嘴里小声的念念有词。
黄昏的残阳,深切切的,好似此时千丝万缕的情绪。几只暮鸽在屋檐上方喧闹着,从不知人间悲愁。
“皇祖母,皇祖母,是玄烨错了,您饶了敏溪吧”。皇帝跪在青石地上,膝盖冷硬难耐,何况敏溪跪了几个时辰,心中酸疼,皇祖母不肯见,只得跪在内室门外高声求情。
大玉儿停了手中的佛珠,睁开眼,盘着的脚落地,苏麻即刻上前扶着,几步到门口。
“你可知错”。威严之声从头顶传来,皇帝惊喜的抬了头,“皇祖母,孙儿知错了,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不许敏溪禀告祖母,您要罚便罚孙儿吧”。跪行两步至大玉儿脚边,眼眶微红,喉音晦涩。
大玉儿瞪着皇帝,训道:“糊涂!白白费了哀家心血!且不论今日之举万分危险,若无人知晓,你悄无声息前往贼府,若有差池,赫舍里一族必得陪葬!帝王多情却不可专情,难不成你要效仿先帝!哀家今日罚皇后,教她如何为大清皇后。世德钟祥,崇勋启秀,皇后之举可还配这册后诏书赞词”,末两句神色归于泰然,竟笑了。
皇帝双目大睁,震惊之余明白:皇祖母对敏溪居皇后之位不满,可平日皇后不仅无错处,六宫之事井井有条,仅因瞒了今出宫之事便有怨对?实是不知为何。
大玉儿知皇帝心思,缓了神色,“先起吧,地上凉”。一手教养大的孙子,终不忍罚久了,只不同福临那般忤逆,便可多替他谋划。
“可皇祖母,敏溪…….”皇帝犹豫,虽只跪了几句话的功夫,膝盖便如针扎。皇后一弱女子,且跪了几个时辰,原是身弱,怎可受得。
大玉儿扬起不多时的嘴角霎时垂了下去,“哀家方才一席话白费了口舌不成!一国之君竟跪下替女子求情,天子之威何在,皇家脸面何存。你若起来,哀家可少罚些个时辰,你若继续跪着,皇后便是罚到明日也是不无不可”。威胁之语令皇帝蹙了眉。
苏麻不愿皇上曲解,误了格格心意,即打了圆场:“皇上快起吧,格格忧心了一日,见皇上平安归来才放了心。格格心里疼皇后娘娘,只娘娘惯是乖巧,今日之事属实不合规矩,格格自然恼怒。娘娘不同寻常人家主母一般,格格若不严厉,皇后娘娘如何管好后宫呢。皇上莫辜负了格格心意,快些起罢”。言罢便去扶皇帝。
皇帝顺势借苏麻的手站起来身,苏麻捏了捏他手臂,暗示同皇祖母讨几句软和话儿。靠近了皇祖母身前,恭敬站着,“皇祖母,孙儿知错,不该瞒您。孙儿不愿皇祖母太过忧心,却惹得皇祖母生气,实属不孝,望皇祖母宽恕孙儿。拉了皇后一同胡闹,非君之所为,有负皇祖母教诲”,端正的认着错。
“玄烨,时至今日,皇祖母仍一切为你。望你时刻谨记先帝教训。皇祖母年事已高,不知还可帮皇帝多少时日,只愿皇后可辅佐一二,并非故意为难”。大玉儿缓了怒气,语重心长训诲道。
“孙儿必定谨记皇祖母教诲”。皇帝暗了眸,原是误会了皇祖母心意,实乃愧对。
“苏麻,何时了”。暖了心,自柔和了些,问道。
“回格格,酉时了”苏麻瞥了眼洋钟。
“去请皇后出来吧”。大玉儿斜了眼皇帝,见他欣喜,眼睑下垂,若有所思。
皇帝目光随着苏麻的身影,望着门外,迫不及待,攥紧了拳。待人真入了眼时,心中又疼又急,虽皇后擦了口脂,苍白脸色可知已是虚弱,故意放慢了脚步掩饰着不适。
“孙儿知错,不仅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