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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着接过照片拿在手里——昏暗的酒吧中,黑发少年插科打诨,红发青年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评价,另一侧坐着个戴眼镜的青年,无可奈何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们。
“这三个人都是谁呢?”再一次被追问,他的手逐渐颤抖:“是……太宰君,织田作先生,还有我。”
“太好了,我以为你真就这么一了百了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可就太寂寞了。”长大了的黑发少年弯腰笑着凑到他面前,紧接着笑眯眯的狠狠给了他一拳:“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吧!”
挨了一记友情破颜拳的坂口先生捂着侧颊急急忙忙道:“我要给吹雪打个电话!”
“哇哦!”太宰治瞪大眼睛像个少年那样惊喜不已:“可以麻烦问问尊夫人黄泉那边日子怎么样吗?要是过得还不错能不能提前帮我占个位置,唔……”
白发少年慌慌张张跳起来捂住他的嘴用力把人往旁边拖:“抱歉坂口先生!太宰先生随意惯了,在好朋友面前就更随意……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原本还是很生气的,但是叫他这样一说又气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转开视线向外看:“敦君,麻烦你跑去我家告诉我的妻子吹雪,我很快就会回去,要她别怕。如果没办法安抚就把她带来这边……”
认真听他说话的少年表情从尬笑一路滑向沉重,最终带着阴郁的悲伤弯腰鞠躬:“对不起,坂口先生。虽说这样很残忍,但是……但是请您醒醒,您的夫人已经去世一周了呀!”
“不可能啊,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商量打算搬去别的地方小住几日,不可能的。你不要和太宰学些恶作剧的坏毛病,吹雪她明明好好地,生病休养的难道不是我……”
噩梦中的紫色小陶罐浮现于眼前,他停下来,满眼茫然:“难道不是我病情沉重回家修养吗?吹雪她不会的,不可能的……”
文质彬彬的斯文人突然从椅子上暴起向外冲去,黑衣战队们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其后又被武装侦探社的调查员太宰治所阻拦:“不要急,跟在后面看他往哪里去。”
“昨夜‘书’再次下落不明,从监控记录来开正是被坂口吹雪带走。能够从安吾嘴里掏出密码并拿到证件,除了她没人能做到。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甚至先一步破译密码曝光了所有潜入搜查官的存在,啧啧啧,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横滨还有这样的人才。”
他带着几分讥诮向后抬手伸了个懒腰:“陀思妥耶夫斯基那边怎么样?我觉得他会合作,如果是我我就会……”
一小队黑衣战队领命跟踪坂口安吾继续监控,太宰治离开房间步行至隔壁房门处轻敲数下,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进!”
得到允许他才开门走进去,冲坐在主位之一上的银发中年人弯了弯腰:“社长,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魔人留下的最后的棋子。”
“国木田君和谷崎在医院查到了坂口吹雪最初的入院记录,包括之前她的病历——只是感染并发神经炎而已。但是一个月后她的病历被换了一本,相关记录变成了早期头面癌描述,然而主治的医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那个月的任何事……”
“也就是说,谋杀。”角落里默默吃零食的眯眯眼青年揭晓答案。
福泽谕吉落下黑子,坐在他对面手执白子的种田山头火长叹一声:“我真没想到。”
“安吾把她藏在家里保护得很好,或者说,正是因为被这样秘藏着,才让我们忽略了太多。”
“武装侦探社被诬陷进而遭到全国通缉,我被那个‘书’制造出来的小子重伤并偷走情报,安吾分身乏术,天人五衰竟然趁这个时候对他的家人下手。”
无法按捺心头怒火,种田长官扔开手里的白子看向太宰治:“我们已经同意你的布置,那个俄罗斯人说了吗?最后半页‘书’的下落。”
交谈间一道飒爽女音在门外响起:“种田长官,辻村,陀思妥耶夫斯基主张治外法权,他说了。”
“我让谷崎模拟出行刑场的样子,一切都按照死刑犯处决流程进行,甚至还安排了个先一步行刑的‘路人’,留有后手还有再起可能的他绝对不会甘心就此被处决。就算他不说也没关系,第二枪就是实弹,我倒宁可他什么也别说。”
太宰治边解释边单手拉开屋门:“美丽的小姐,您甜美的声音就像您带来的消息一样让人心生喜悦。要不要约时间一起去殉个情呀?”
“请您自己去死。”
干练丽人甩开无赖走入这间会客室,将手中文件递交给种田山头火:“种田长官,这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供词,指使西格玛与果戈理合谋杀死坂口吹雪一事,又有剩下的那半页‘书’,被他用来复活坂口吹雪但是却失败了。”
“他说,勉强被他召唤的坂口吹雪并不像西格玛那样服从,他花了很多功夫也没能成功,还让她带着书页跑了。”
“嗯?失败?”
这个答案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没错,失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他没办法让她更像个活人,连续试过几次,每一回都会很快重新化作灰烬。只有最后一次……也就是眼下这位。”
已知“书”能将任何符合逻辑的文字变为现实,“复活”的桥段在文学领域屡见不鲜,并不是什么禁忌描写,怎么会失败呢?
“种田长官,请您将关于‘书’的所有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