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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没经验心态不稳”“等着别国选手送温暖”的都已经算好了,肯定还有不少人和叶飞鸿一样用狂妄自大的评价刺着他的心。
    “那你是怎么评价自己的呢?”洛铭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杜清劭抬头看了眼灰蒙的天,往回酒店的方向走去。埋头走了好几步,他攥紧了拳头,下定决心开口:“我没有骄傲,我只是…太想赢了。”
    洛铭跟在他身后几米远,听到这样的话,再看他苍瘦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小子并没有印象中如此调皮叛逆。
    他走快了几步跟上去:“这样我就放心了。作为运动员,那么多比赛,起起落落都是……”
    “闭嘴,我记得和你说过,我最讨厌听别人讲心灵鸡汤。”杜清劭不知第几次打断对话。洛铭无奈,隔着围巾揉了下喉结。
    他的声音很轻,这几天没休息好,原本标准磁性的英音听来有些含混不清。杜清劭冷静后很快发现了端倪,问道:“喉咙不舒服?”
    洛铭果断摇头:“没事。”
    他将信将疑:“行了,我准备回酒店,你也早点休息吧。”
    “真的没事。”洛铭跟上去,“我送你回去,正好关于明天的自由滑,我有些细节想纠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杜清劭换回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国杯那场是我自己滑high了忘记听音乐,这种错不会犯第二次。”
    洛铭嗯了声,但还是跟在他身边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杜清劭往边上瞥了眼,算是默许了他的存在。
    路上风冷,洛铭始终把自己埋在柔软的羊绒面料里,裹得严严实实。等到承办比赛的酒店,杜清劭终于忍不住问:“比赛期间安保比较严,你能进去吗?”
    “不用担心。”他解开大衣搭扣,指着胸口的证件,示意他往前走就行。杜清劭不明觉厉,刷卡进去后,扭头见洛铭用法语和他们交流什么,结果那保安竟然还恭敬地朝他点了下头。
    “?”他的小脑瓜里顿时冒出一串问号,等洛铭走进,狐疑地上下打量,但对方像是知道他在看什么,又故作玄虚地把衣服扣紧。
    巴黎冬天室内均有供暖。两人搭乘电梯上楼,没走几步杜清劭就觉得后背发热,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把那条过膝的厚重羽绒服外套甩到床上,只剩薄薄一层队服。
    洛铭却不由皱眉:“你的房间怎么特别冷?”
    “哦,我把暖气关了。”他扯着领口透气,随意道,“这几天平均气温5度,开暖气烤乳猪吗?”
    洛铭抬起水蓝色的眸子悄悄瞄了他一眼,把鼻子埋在羊绒围巾,半晌还是没忍住。
    “阿嚏——”清脆的声音在房里响起。
    “……”杜清劭嘴角一抽。
    如果说对他而言,叶飞鸿是长辈、老师,那面对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编舞师,他真的毫无拜师学艺的感觉。
    分明就是个麻烦鬼!
    他翻了个白眼,走到暖气片前拧开了阀门。洛铭如获大赦地说了声谢谢,又夸张又乖巧地贴着暖气片,盘腿坐下了。
    杜清劭再次无语,低头扫了眼,瞥见他脖子上的挂绳,在好奇心驱使下还是没忍住,蹲下身把洛铭堵在了墙角里。
    “你想干什么?”
    “别动。”他抬手抵住墙面,用另只手挑起证件一角,仔细查看起来。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让洛铭笔挺的身子颤了下。
    上面是法语,杜清劭反复翻看了几遍,才找到几个和英文差不多的词汇,半蒙半猜:“志愿者证?”
    洛铭点头。
    杜清劭抬眉一挑,看到他呢绒大衣上私人订制的签名,顿时有种大少爷参加变形记体验人生的感觉。
    “你早就准备好这些东西,该不会是为了看我比赛?”他挑逗地弹了下手里的塑封证件,发出一记脆响。
    “不是,”洛铭矢口否认,从他手里夺回了挂牌,“我和这场比赛的赞助商认识……仅此而已。”
    杜清劭不信,哼地冷笑了声,坐在床里看他:“有什么话赶紧说。”
    “我想把自由滑的陆地版本跳一遍给你看。”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起身脱下了厚重的外套,抽松包裹着喉结的西服领带。
    不等杜清劭反应,他已经打开了音乐,将手机搁在桌上。
    熟悉的乐声如泉水般倾泻而出,洛铭随即开始动作,将音乐天才由惶惶不安走向慷慨激昂的心路历程再次演绎。
    “我和你说过,这首曲子并不仅是他与命运的抗争。好的音乐和表演都能惠及世人、福泽万代。”他换了口气,边跳边说,“倘若不以感恩之心聆听,不以勉励之心演绎,你永远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
    即使一心二用,那些动作随着肢体舒展,依旧自然得仿佛融入了旋律。罕见的发色将他衬托得如同童话书里的仙子,哪怕是收手在胸前转半圈,从手背到发丝都摇曳出晶莹的弧度。
    输了比赛,心境不同,杜清劭这次竟认真地看完了。
    “Du,我知道你不爱听心灵鸡汤,但有句话我必须对你说。”曲声停止,洛铭转身看他,顿了顿,“凭借你的能力,今后势必会打破无数个已有的记录。所以比起失败,你更要学会适应成功。”
    他的眼神很平静,如同未经波澜的湖面,藏在眉骨下半明半暗。
    瞬间,他的年少轻狂、豪言壮语,还有那些恨不得撕成碎片的愤慨与不甘……所有思绪都涌了上来。
    杜清劭的眼眶意外地酸胀了一下。
    他没有骄傲,只是太想赢了。可怎么赢,他始终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现在,他似乎还听到了另一个声音。他不想让洛铭失望,不想让这只冒着冷风来见自己的小金毛的失望。
    柔软的金橘色发丝搭在头顶,看起来似乎很好揉的样子。杜清劭晃了下神,鬼使神差地上前,抬手摁住了他的头。
    “唔——”洛铭猝不及防地缩了下脖子,但没有躲开。
    “谢谢。”杜清劭真诚地道谢,手指擦过他柔软的发丝,像是给狗子顺毛一般,“说实话,今天我才发现你还挺适合当老师这类角色的。”
    “…是吗?”对方错开眼神,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杜清劭也低头挑了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