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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也被他的熟练程度惊到,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玩得这么好了?”
“去年养伤的时候……”杜清劭本来想说康复期闲着没事学来打发时间,仔细一想免得让别人担心,就随口说,“反正又不是整天都在训练,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就有了。”
“有人问你——如何成为花样滑冰运动员杜清劭的女朋友。哈哈哈,小杜,这个你怎么回答?”
“哈?杜清劭闻言也愣了下,食指下意识一顿,差点拨错了面,稍微思索片刻,发出不怀好意的坏笑声,“不知道小姐姐长什么样?其实男朋友可以从娃娃抓起,找个小孩骗骗去练滑冰,长大后就能有个花滑运动员男友了。当然,花滑是公认最难的运动之一,从小练起至少也得练十年吧。”
说到这儿他抬眸撩了眼镜头:“小正太时期可要把持住,不然当心三年起步,苦海无涯。”
“……”齐悦和马嘉博集体失声,不由感慨杜某这凭实力单身的语言艺术,不知道问这个问题的妹子现在做何感想。
还是马嘉博反应快,及时圆场:“网友听说你赛前发高烧了,想问下具体情况。”
“这个就是太累,突然病倒了。”杜清劭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赛前一直被教练强制休息,没机会训练,真到比赛前还有些紧张,不然应该能发挥得更好。”
听听,这都是人话吗?当代时间管理大师加学霸,朱朝阳听了都黯然失色,气得只想带你去爬山。
“那后来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退烧?”
“你们知道用酒精物理散热吧?多亏了我的编舞老师,不远千里从法国赶来,讨论比赛的细节之余还悉心照顾我一整晚,第二天病就全好了。”
说完,他优哉游哉地把右手插进口袋,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用单手操作着最后的复原公式,在眼花缭乱的指法中朝洛铭所在的方向吹了声口哨。
还好洛铭没和他一起直播,不然保准被小崽子撩得脸红,让屏幕前几千观众自行变色。
“粉丝又开始夸你的编舞老师了,问他有没有ins账号。”
“没有,”听到这个话题,他秒变正经,一口回绝,“我的老师是个很安静的人,不喜欢别人打扰。”
没想到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杜清劭隐隐有种感觉,加快了转动的节奏,随着手指拨过最后一层,六面魔方的图案完好如初。他满意地在手里掂了几下,递到齐悦手边:“纪念品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语毕笑着朝镜头挥挥手,转身拿出手机——果然是洛铭发来的短信,问他等下有空出去走会儿吗。
正文 第36章 他酸了他酸了
杜清劭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眼某人,回复了OK。
他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比赛暂时告一段落,好不容易出国,顺便看看风景。而且,他也好奇洛铭这家伙究竟能和自己扯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理论。
发完消息他又抬头看了眼,正巧洛铭也在看他,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接着前后左右看了圈,趁队友不注意时,拿起外套屁颠屁颠地溜走了。
洛铭心里神会,很快紧随其后。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杜清劭特地放慢了速度,在大厅等他。
“你要和我说什么?”等洛铭走进,他开门见山地问。
洛铭还在整理衣服,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端,然后抽紧腰上的搭扣,最后戴围巾,瞬间被裹成了一只漂亮又精致的竹筒。等穿戴暖和,他才指着门外说:“沿河走会儿吧,这条河流经城市中心,是全市最繁华的地方。”
杜清劭睨了眼屋外金光闪闪的建筑,默许地点头,拉好外套拉链,抢在他前面走了出去。
诚然,在熟悉的地方住惯了,偶尔看看国外的美景,确实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苏黎世的冬天不算冷,河面也没结冰,风中却混着来自阿尔卑斯山的风雪味,清冷而肃杀。
杜清劭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舒服了许多。
河上有座古朴的老桥,对面似乎是商业区。看到广场上巨大的圣诞树,他才想起什么,扭头找洛铭:“是快到圣诞节了吧?”
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着流光溢彩的景象,迟疑了几秒才点头。
又到圣诞节了吗?
转眼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他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套在心上的绳索倏间收紧,勒得他难以喘息,身子一歪,踉跄地靠在栏杆上。
发现他没跟上来,杜清劭又折回去,用胳膊肘戳了下他:“怎么了?”
洛铭一时哑然,心底浓烈的自责冲上头脑,让他冰凉的身体意外滚热起来。见他脸色不对,杜清劭又上前揽住了他的肩:“不舒服?那就回去休息。”
“…没事,”想起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说,他使劲咬了咬嘴唇,支起身子堪堪笑道,“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但杜清劭不放心,生怕他下一秒就扑通地栽倒在地,靠在护栏上观察他的神色:“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事?”
他不想回忆,下意识摇了摇头。杜清劭安静地站在身边陪他吹了会儿冷风,心想或许说点话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们的冬天居然都不下雪,这样太没意思了。以后有机会来中国,我带你去哈市看冰雕展。那边的雪积起来有半个小孩高,你只要放轻松,随便往雪里扑,感觉特别爽。”
他倒是一直在听,机械地点着头。杜清劭又天南地北地扯了几句话,发现马路对面有一排娃娃机,兴奋地拍了下他的手:“走,带你去抓娃娃。”
刚才还脸色难堪的洛铭闻言意外地笑了声:“你果然喜欢毛绒玩具,下次看你比赛给你扔。”
“你别听我爸瞎说,我只是享受抓娃娃的快乐而已。”杜清劭冷冷甩给他一个眼刀,认真地纠正,“别给我扔娃娃,扔了也不会捡。”
洛铭又轻轻笑了下,慢吞吞地起身跟在他后面。正巧那儿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似乎因为抓不到心爱的麋鹿玩偶,和妈妈撅嘴撒娇。
她们说的是中文,看起来像华裔。在他乡听到熟悉的语言,杜清劭顿时倍感亲切,上前热心道:“要哥哥帮你夹吗?”
女孩儿应声抬头,乌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