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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前因为一些事没能休息好。”
顿了顿,他又说:“你知道吗,我又和教练吵架了。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仗着多活二三十年就要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刚才还在赛场上以王者姿态斩获高分的天才少年,下一秒竟然跑到自己怀里乱拱,这样的小男生很难不让人心软。洛铭不说话,只是默默听他倾诉。
说实话出于私心,他也讨厌叶飞鸿,莫名其妙和哥哥告状,害得自己被“戏子生的贱种”这种话侮辱。
只是他逆来顺受惯了,或者说还是缺乏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不像杜清劭心里永远燃着一团火。
他其实很想问杜清劭是否愿意来法国外训,他能在“少数派俱乐部”里给他请最好的教练,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但他不敢问,也怕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不够,说出口又做不到。
“你的肩膀是不是已经伤到不能抬了。”半晌,他终于挤出一句话。
“还行,但这赛季结束肯定得马上做手术了。”杜清劭如实回答。
洛铭扶着他的手松开,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塞到他上衣口袋里:“我看了你今天的短节目明显能感觉到问题。这是改动后的自由滑编舞,可以从最大程度上减少你右手的利用率,同时兼具视觉的美观。抱歉拖到今天才给你,会不会太仓促了?”
“改动多吗?”
“不多,凭借你对整套节目的熟练程度,或许一晚上能学会。”
“把或许去掉,我学东西很快的。”杜清劭反驳他,隔着衣服口袋捏了捏U盘,似乎苦笑了一声,“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弃赛。”
洛铭的声音哽咽了下,反问:“劝你有用吗?”
“没用。”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终于卸下压力笑出声,“老师,我发现你越来越了解我了。在遇到你之前,我其实反感老师这类职业,但事实证明你改变了我的看法。”
洛铭被他夸懵了,杜清劭又趁热打铁说:“明天再来现场看我的比赛吧,我还特地准备了一个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
“既然是礼物,肯定得当面拆了。”
洛铭咬了下嘴唇,并没有急于同意这件事,而是说:“比赛应该要结束了,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进去了,保重。”
杜清劭没有逼他,单手攥着U盘,边走边朝他挥了挥手:“记得明天来拆礼物。”
洛铭站在原地,直到目送他走远才轻轻嗯了声。
他沿着马路往回走,通过刚才对话明确了一点——叶飞鸿肯定说了重伤洛铭的话,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替两人的关系圆场。
绝对不能再放任这个老头子挑拨关系。
没想到回到体育馆就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你小子不在转播室里好好待着跑哪里去了!”叶飞鸿早在门口等他,“臭小子,你短节目比赛结束了,你现在是第一名!”
“真的?”他眉梢一挑,没想到自己居然超过了卫冕冠军,对此感到意外,“有记者来采访我吗?”
“你小子怎么尽想些出风头的事情,这又不是最终排名。”
“我不管,”他的语气却很坚定,甚至带着命令的口吻,“尽快给我安排赛后采访,这可是提高我国花滑知名度的好时候。”
叶飞鸿撇了下嘴,还是说不过他。半小时后杜清劭如愿以偿地接到了活,虽然事先看过稿子,有几家媒体的问题多少还是犀利。
“听说你在本赛季末一直饱受肩伤的困扰,对这次短暂的胜利做何感想。”
“伤病对于运动员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我比到这个年纪,也该学会和它相处了。”
“明天是否有信心打败上届世锦赛的卫冕冠军?”
他耸肩笑了笑:“当然,这是每个运动员该有的野心。”
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外国记者,把话筒递到他面前:“但是听你的队友,说你在四大洲比赛受伤后对跳跃产生了心理阴影,甚至在比赛前都没能完成一次合乐,这是真的吗?”
终于到了他最期待的问题。杜清劭连翻译都没用,直接用俚语怼了回去:“That is a tale of a tub.(无稽之谈。)”
紧接着他用流利的英语回答:“在我受伤住院的这段时间,得到了很多人的照拂,其中最难忘的就是我本赛季的编舞老师。他就是支持我战胜一切压力重返冰场的动力。”
媒体很快发现了舆论点,问:“是你法国的编舞老师,卢米·瓦瑞斯?”
“对,就是他。”杜清劭应答如流,“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学到的不仅仅是舞蹈,同样改变了我对生活的看法。”
“但听说他是芭蕾舞演员转行,在滑冰上完全是业余的,竟然能收获一名专业运动员如此高的评价?”
“没错。他可以不懂滑冰,但懂我就行了。”杜清劭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朝镜头挑眉,一边撸着手里小柯基的脑袋,“而且本场得分最高的短节目竟然出自一位新编舞师之手,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小男孩竟然能用流利的英语不着痕迹地把所有人怼了个遍。
杜清劭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趁众人沉默的空隙,似笑非笑:“总之我很感谢我的编舞老师,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行为和语言而改变。”
说到这儿,他特地加重了后半句话,目光投向场外的教练,压低眉毛冷冷剜了他一眼。
叶飞鸿这才明白,这小子居然给媒体下套,利用自己处于舆论最高点的时候公开宣誓主权。
采访到这里很快结束,教练急不可待地把他从人群里揪出来拉到一边:“你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有资格问我?”杜清劭不甘示弱地反问,“Lumi的身体情况你应该是了解的。”
“那又怎样?”
“哼,”他冷笑了声,“叶教练,违反队规是我错在前,你想骂我惩罚我都可以,我也可以遵守承诺等到22岁以后。但你没有理由因为我而践踏别人的尊严、做出可能加重他病情的事情,更何况还是明知故犯!”
“正因为他是精神病人,我才要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