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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器械公司,当年正是父母用人脉和钱将他送上了职业道路。爸爸以前还带他看过各种各样的体育比赛,指着冉冉升起的国旗和领奖台告诉他,你要拿金牌为国争光,要让我们的国歌响彻冬奥会场的上空。
    金牌、国家、荣耀,这对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来说是多么热血沸腾的一件事。句句话言犹在耳,可当他入选国家队、离目标更进一步时,换来的却是家人逐渐的疏远。
    先是借口工作忙,把他丢给教练,一个除了滑冰根本没法在生活上相处的古板老头;然后每年看他的频率越来越低,甚至在他第一次做手术时都没陪在身边。
    从那时起,他就失去了滑冰的原动力——家庭。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用训练麻痹自己,每天练六七个小时,练到精疲力尽倒头就睡,这样能少想很多东西。
    直到洛铭这个年纪相仿的“老师”出现。期初他根本不看好这只小金毛,觉得他既不懂滑冰又不会当老师,可他却用自己独特的语言艺术和舞蹈天赋渐渐填补了他生命的空白。
    杜清劭清楚地记得,当他重伤昏迷后醒来看到洛铭就坐在床头那刹,心中涌起的涟漪。
    那是他从未从父母那儿索取到的温暖,是早已超越亲情的渴望。也就是在那瞬间,他意识到原来叛逆和坚强终究自己的伪装,他不过是个想要被人哄被人爱的小男生,想要在满载荣光离开冰场后,有个地方可以毫无防备地卸下所有压力。
    沉默延长了时间的分秒,半晌,他忍不住开口:“我再问一遍,我是你的什么?”
    “学生。”洛铭几乎没有迟疑。
    “仅此而已?”
    洛铭看着他泛红的双眼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说:“嗯……”
    “那你就不该在我受伤赶来!”杜清劭抢先打断了对话,“如果说当初你给我编舞是偶然,那我们的关系可以到此为止。但为了一个学生跨越重洋翻山越岭,真的有必要吗?”
    “我只是担心你。”他的眼神一晃,不由分说地想往后退。
    “不,你那不叫担心,而是不负责任。”杜清劭扣住他的手腕,义正言辞地纠正,“有些事情你明明想做,可为什么只是浅尝辄止,做到一半又畏畏缩缩地半途而废?我那么努力地重回冰场就是想给你做个榜样,但是你还是拿不出那份勇气。老师,你真的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他刻意加重了“老师”这个称呼,听起来无比刺耳。
    洛铭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对自己动心了吗?
    可是他从来没奢望过能杜清劭会喜欢自己,只是想用去报答曾经的一面之缘,仅此而已。
    怎么突然就成了不负责任,玩弄别人感情的混蛋了?
    果真,他确实无法和任何人建立健康的关系。
    “你、你先放开我。”他的心立刻跳快起来,呼吸也变得紊乱,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哀求他。
    杜清劭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冷着脸松开了手。
    可他只想逃,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松手瞬间就神志不清地往门口跑。没想到杜清劭也后退了几步,抢先走到门口,拍掉了他正欲拉门的手。
    电光火石间,只听“吧嗒”一声,房间的灯悉数熄灭。杜清劭按灭了卫生间所有的灯,揪住他的西装领带,单手托着后颈直接推到了木板的隔间上。
    下一秒,温热的唇瓣就落在了他的唇边。
    肩上的衣服应声落地,杜清劭就着消防通道绿色的微光,回应了一个短促而霸道的吻。
    “跑什么?”他压低嗓音问,“跑什么?”
    黑暗压缩了原本狭小的空间,只剩出口处一点幽微的亮光。不等他回应,杜清劭又吻了下去,狂躁急促的鼻息互相交织,给原本湿腻的空气平添一抹燥热的气息。
    杜清劭不甘心,不甘心失之交臂的金牌,更不甘心此刻还要继续掩埋自己的情绪。
    他喜欢洛铭,愿意照顾他的焦虑症恐惧症,同样也渴望被照顾。
    舌头舔开了对方柔软的唇肉,一点点在齿间游荡突破,杜清劭闭上眼安静地享受由他主导的一切,身体也本能地在他身上乱蹭起来。
    “唔…”洛铭像是被钉死在木板上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却无法享受这个任性又温柔的吻,而敏感地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异样。
    ——“小脸蛋长得真标志,不愧是表子生出来的东西。”
    ——“把他给我捆结实,让我好好告诉你当年你是怎么被生出来的。”
    ……
    “你放开我,放手!”黑暗环境混淆了他的认知,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洛铭惊叫着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可越是动杜清劭就越不依不饶,用两根手指固定住他的下巴,一次次把他的头扳回来。
    “不要!我求求你……你别过来!”
    洛铭几乎在嘶吼,眼泪顺势夺眶而出,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泥潭,不知道哪来力气,直接抓住对方胳臂狠狠反拧了一把。
    “卧槽!”杜清劭吃痛地喊出声,终于松开了手。洛铭来不及多想,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只留他捂着肩上的旧伤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还他妈把自己给亲硬/了。
    正文 第59章 亲子鉴定书(一更)
    杜清劭坐在地上,看到散落一地的衣服和毛绒玩具,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洛铭跑了,被自己亲跑的。
    可是稍一动,浑身骨头就像散架一样疼,还能听到嘎吱的声响,一次次绊住他起身的动作。他甚至想不清前因后果,偏偏不安分的小小劭正在兴头上,涨得他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也没力气干别的,只能坐地上等它自行恢复。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就见门被推开,屋内顷刻间大亮。杜清劭抬手遮了下眼睛,从指缝里看见了神色慌张的潘立书。
    “你小子坐厕所里干什么?一会还有颁奖典礼,教练都要急……”
    他急匆匆地进来,说到一半才察觉到眼前小崽子的异样,惊讶地瞬间消声。
    大家都是男人,潘立书当然知道只剩半条命的杜清劭肯定不至于赛后还有精力来厕所放飞自我,唯一的解释就是——
    “你们俩做了什么?”他厉声质问,快步上前想